当初,最先看上秦淑芬的是王成功他哥王建功,王建功跟二先生秦瀚祥是同窗好友,他俩都在西安师中上学。假期二先生秦瀚祥经常带王建功到府里来玩,还把二妹淑芬叫到他屋里有意让他俩会面。后来二先生秦瀚祥和王建功在西安参加学生闹学潮时双双被军警枪杀后,王成功就开始打起了淑芬的主意。
王成功中等个,面皮白净,戴付金丝眼镜,外表给人一付文质彬彬斯文儒雅的模样,其实是个面善心恶,装了一肚子刀枪的笑面虎。
淑芬是个在府里呆不住的女子,她喜欢逛街,她一出府门,那些轻狂的少爷公子就会兴奋地对她指指点点;“快看快看,二小姐秦淑芬出来了,啧啧啧这秦淑芬比七仙女还好看呢,你看她那小蛮腰多细柔、她那胸脯子多高挺呀,你再看她那小脸蛋多白嫩、眼睛多大多水灵啊,我他娘真想扑上去亲两口!”
别的公子哥就起哄;“那你上去亲她两口呀!”
“我不敢,我怕秦老爷揍我!”
“哈哈哈……”
陪伴秦淑芬的小丫环回身看身后尾随的这伙少爷公子羞怯地说;“二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身后跟这么多人瞎起哄,我害怕!”
秦淑芬洋洋得意地说;“怕他个鸟,他们敢放肆,姑奶奶就大耳瓜子抽他!”
秦淑芬领着小丫环从这家店铺进去、又从那家店铺出来,这伙少爷公子虽然碍于秦府的权势,不敢对她过份放肆,但他们总尾随着她,却不愿离开。
王成功自从见到秦淑芬的第一眼起,就被她那天使般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引得心醉神迷,他何止一见倾心,简直就是一往情深了,他对他朝思暮想,寝食难安。他本想求父亲找媒婆到秦府去提亲,可他明知自家与秦府不门当户对,高攀不上,秦府肯定会拒绝,无奈便放弃了这打算。
王成功他爹是做钱庄生意的,清末,全国陷入了金融危机,市井萧条,商贾疲困,商业受到了莫大影响,直到贴水风潮爆发,许多钱庄更是难以维持,铺户因此而倒闭。
这场金融风潮连累各地钱庄都破了产,王府从此就成了破落户,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想高攀三代高官的秦府,那是痴人做梦。
王成功眼瞅着秦淑芬被这伙少爷公子尾随着,无法单独与她说话相处,于是,他便远远瞅着秦淑芬和这伙轻狂公子哥在等机会,他等机会准备演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做钱庄生意总会与别的钱庄有现款往来,现款往来时得有武功超群的武师押运,王府里有个叫洪成魁的汉子是镖师头。
洪成魁是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汉,他最擅长的是点穴功与硬气功。洪成魁年轻时结过婚,曾经有过俩个儿子,后来因江湖恩怨,他媳妇跟俩个儿子被人家杀害了,他找到杀妻害子的仇人,将其杀了报了仇,就逃到大西北的陇州城给王家做起了镖师,只因他武功高强,对王家忠心耿耿,就被提拔为镖师头了。他在王府的钱庄里干了二十多年,既使在王府破产的时候,他都没有离开王家。
尽管洪成魁对娶妻生子彻底灰了心,可他却特别喜爱王府的这俩个公子,在王建功和王成功七八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将己这一身武功给主家的这俩位公子传授了。当大公子王建功被枪杀后,他似乎比主家还伤心难过,他便对主家这唯一的小公子王成功传授武功时更加用心了。
王成功十五六岁便随师父洪成魁行走江湖,同时也学到了洪成魁点穴功的真传和许多洪拳的套路。
王成功正远远瞅着秦淑芬和这伙轻狂公子哥在等机会,就见江府的四公子乘秦淑芬出店门的时候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秦淑芬一看是既胖又丑的江府四公子,她摔手就抽了他一耳光,四公子恼羞成怒,大喊一声;“她敢打我,咱就敢尝她这口鲜,哥几个都给我上呀!”
十几个尾随在秦淑芬身旁的少爷公子便一拥而上,在她的身上乱摸乱捏起来。
秦淑芬虽然嘴硬,但当这么多公子少爷一拥而上、在她身上乱摸乱捏时,她却无法应付,她只是边躲闪、边大喊救命。
王成功见时机已到,便冲上去施展出洪成魁的真传功夫,几下就将这十几个公子少爷打倒在地了,他转身很绅士地微笑着对秦淑芬问;“淑芬小姐,你没事吧?”
秦淑芬瞅着这个面皮白净,戴付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斯文儒雅的小伙子不禁一阵心跳脸红。
她简直不敢相信,看着这么斯文儒雅的小伙竞然会这么神奇的武功,她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是怎么几下就把这么多人打倒在地的,她一下子对他敬佩得不得了,不禁脱口对他问;“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呢?”
王成功不卑不亢地微笑着说;“淑芬小姐,我叫王成功,王建功是我大哥,我大哥以前经常说起你,所以我对淑芬小姐一直心存敬佩,淑芬小姐,你没事吧?”
秦淑芬一听,他是已故恋人王建功的弟弟,一种亲切感由然而生,再加上他刚才出手救自己于危难的仗义之举,更使她对他产生出一种既亲切又感动的好感情愫来,她难为情地笑笑说;“谢谢你出手相救,我没事!”
王成功转身对躺倒在地的这十几个少爷公子威严地喝斥道;“以后你们要是再敢对淑芬小姐不尊敬的话,我就废了你们这几个无耻之徒,还不快滚!”
那十几个少爷公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却起不了身,他们就对王成功苦苦哀求道;“王大爷,你不解开我们的穴道我们起不来呀,我们咋滚呢,王大爷,求求你给我们解开穴道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对淑芬小姐不尊敬了!”
王成功过去在每个人身上拍打了几下,那十几个少爷公子就爬了起来,对他点头哈腰地连声道谢着就转身逃走了。
秦淑芬难以置信地感叹道;“你点了他们的穴道?你会点穴功?天呐,你竞然会这么神奇的功夫,你真是太厉害了,王成功,你教教我好吗,我要是学会了这点穴功,看哪个王八蛋还敢对我动手动脚嘻嘻嘻……”
王成功满脸真诚地对她说;“淑芬小姐,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秦淑芬欢喜地双手一拍,惊叫道;“真的吗?王成功,你真肯教我点穴功吗?”
王成功肯定地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淑芬欢笑道;“太好了,王成功,那你啥时候教我呢?”
王成功微笑着说;“淑芬小姐,随时都可以!”
秦淑芬迫不急待地说;“我现在就想学,你立马就教我!”
王成功为难地对她笑道;“在大街上我咋教你呢?”
秦淑芬不管不顾地说;“王成功,你说到哪教我、我就到哪跟你学!”
王成功就笑笑说;“那就到北城外的树林去吧,那避静!”
秦淑芬毫不犹豫地说;“行呀,那咱们立马就就到北城外的树林去!”
王成功瞅了瞅紧跟着她的那个贴身丫环笑了笑。
秦淑芬猛然醒悟,转身对自己的贴身丫环说;“你回去吧!”
那个贴身丫环想阻止她,秦淑芬脸一寒,双眼一瞪,那丫环就不敢吭声,转身就回去了。
王成功将秦淑芬带出北城门,过了吊桥,来到河边那片幽静的柳树林里,他脱掉穿在外面的长衫,摘下眼镜递给秦淑芬,就先给她表演了一套精彩的小洪拳,然后站她面前装出一付正儿八经的样子对她说;“淑芬小姐,练武功是件很苦的事,不吃苦是学不成武功的……”
秦淑芬打断他的话,嘻嘻笑道;“成功,我不想学别的功夫,我只想学点穴术,你就教我点穴功吧!”
王成功做出为难的样子,挠挠头笑道;“淑芬,学点穴功得先记住穴位,这穴位都在人身上呢,我要说清穴位的位置,就得指出穴位的地方,我可不敢在你身上乱动,要是你骂我下流,那我还咋教你呢?”
秦淑芬咯咯娇笑道;“成功,我咋会骂你下流呢,不就指出穴位的地方吗,这有啥大不了的呢,你该指哪就指哪,只要能学会点穴功,我不在乎!”
王成功得到了秦淑芬的同意,不禁一阵窃喜,他便装出一付正儿八经的样子,先在自己身上指着说;“这是水突穴,这是天突穴,这是璇玑穴……”他边说边将手指指着她的前胸说;“这里,就是这里……”
他见她并不躲闪,也不反对,只是边咯咯笑、边用自己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前胸嘻笑道;“这、就这呀……”
他拉起她的手握住替她纠正道;“不是这、是这……”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里,在她的身上指点着、触摸着,俩人的身体越靠越近,他雄性的气息直往她鼻子里钻,她自己就先心猿意马了。
他手握着她的手,越握越紧,尽管嘴里说着穴位,手在指点着穴位的位置,可他的眼睛却深情地盯着她的眼睛,把自己对她的爱慕、思念与渴望,全都用眼神传进了她的双眸里,这炽热的目光已经点燃了她情窦初开的**,她双眼迷离,呼息越来越粗重,身子已经发软了。
他一手搂住她的后腰,一手继续在她的前胸触摸着、指点着穴位,嘴里继续说;“这里是膻中、这里是乳中……”当他的手掌按在她那丰满的左乳上时,他见她并不躲闪,也不反抗,他就隔着衣裳轻轻揉摸了起来,他越揉摸越用力,她在他的揉摸下浑身酥软地倚靠在他的肩上,渐渐就依偎在他怀里了。
他一口吻在她丰润的嘴唇上,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嘴唇,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追逐着她的舌,缠绕着她的舌,将她的舌一引诱出来就一口吸住,狂热地吸吮了起来……
从少女到女人的成长轨迹,其实是一种堕落的过程。王成功将秦淑芬带到北城外河边那片幽静的柳树林里,夺走了她的处女之身后,高傲美貌的秦淑芬就陷入这**的深渊里难以自拔了,最后,他们就将幽会的地点改到秦府淑芬居住的后院上房里去了。
情窦初开的秦淑芬虽然高傲玩皮,但她却无法抗拒王成功对她畜谋已久的诱惑与进攻,她心中对他涌现出无限的柔情,对这个身怀绝技、斯文儒雅的小伙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她甚至忘记了他与自家悬殊的门第出身。
王成功找淑芬从不走秦府大门,他总是从后门进来,穿过长工住的后院,溜进淑芬住的东后院上房里,偷偷跟淑芬幽会。
当大先生和老母知道时,淑芬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秦府高门楼是要脸面的府第,为了隐瞒这桩丑事,就让王府赶紧找媒婆子来登门提亲,匆匆忙忙将淑芬嫁给了王成功。
王成功自小就胆大志高,放荡不羁,长大后就桀骜不驯,他不想安份守己地做生意,他想挣大钱成为人上人,在这样的动乱时代,他加入黑帮,成为陇州的青帮龙虎堂大堂主,也就成很自然的事了。
一个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人,必然会将自己致身于狼群之中,想在狼群中生存、强大,就得比狼更凶残。
事实证明,王成功自从成为青帮龙虎堂大堂主后,他的家势、财力,在整个陇州城已经无人能比了。他不光日进斗金,而且又娶了两房姨太太。
二妹淑芬再泼辣、再能干,可她也无法阻止王成功娶小老婆。她不光拿放荡不羁的王成功毫无办法,她也无法对娘家的生母和大哥诉苦。倒是从小就最疼爱她的大先生很体贴这位二妹,他不但从未低看过她,而且还对这位二妹抱以理解和同情,经常到她府里走走,去看看她、陪她说说闲话,这就使淑芬跟大哥的关系更亲蜜了。
正因为在众姊妹中,淑芬与大哥关系最亲蜜,所以她对大哥的事最上心。当她看到大哥的独苗儿子从小就嗜赌成性,是个天生的败家子,大哥为此伤透了脑筋而痛苦忧愁却毫无办法时,她便暗暗鼓动众姊妹给大哥偷娶二房。她不光说通了老母,她还说通了大姐淑秀和小妹淑芳,甚至连侄女凤仙都被她说通了。她心甘情愿一人包揽了偷娶灵巧的所有费用而无怨无悔,更使大先生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
二妹淑芬如此回报大哥,大先生怎能不时常牵挂这位二妹呢!好在淑芬性情豁达,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已看透了这人世上的人情冷暖,看透了,也就无所谓了!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释然了也就不生气了。想通了王成功这事,大先生也就看透了这世道,看透了这世道,他也就明白自己在眼下这个乱世里该怎样活人了;咱不会做生意挣大钱发家,更没有人家那种不顾死活敢做刀尖上见血的魄力,咱能将这已显颓败的府第维持下去,偷得一份清闲、安逸就不错了,如果能在有生之年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乐趣,那就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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