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他们回到了陇州城南街的赵府。
当太太淑秀看到出门才几天的老爷又回来了,她怀抱着账册欢喜地从库房跑出来扑到他面前,赵爷转身对这女子说;“这就是太太,以后你就叫她大姐,做啥活都听太太吩咐。”
她急忙爬到地上给太太磕头道;“招娣给太太磕头了,以后还请大姐多多照应!”
太太愣怔在那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嘴唇哆嗦着,顿时,双眼里涌满了泪水,她浑身颤栗着悲苦地问;“她……她……她谁呀?”
他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笑嘻嘻望着她说;“她是我刚收的二房,咋啦,不高兴啦,按祖尊的规矩,我还得再收一房呢!”
太太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尽管她从公爹那辈早已看出,老爷迟早也会纳二房、三房,可她一直认为,他就自己一个女人还畏狼似虎地不敢跟自己亲热,就连夜里搂着自己睡这么一点要求都会遭到他无情地拒绝,每晚仅有的一次鱼水之欢,他都像施舍,他对自己的身子爱惜得那般厉害,他是绝不会像公爹那样娶二房三房的,可他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人领回来了!
她只感到悲苦,一种愤怒与无奈使她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恨他,她恨这个不公平的世道!男人可以理直气壮的三妻四妾,可以明目张胆地逛妓院,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可她却无可奈何!走,离开他,离开这个所谓的家,离开这不公平的府第,回娘家去。饱受委屈的女人也只有回娘家这一条路可走了!太太愤然转身从后门跑进上房里屋,她将账本狠狠摔到桌上,打开衣柜,取出几件娘家给她的绸缎衣裳,换下身上的土布衣裤,拧身出了上房跑回娘家去了。
老爷赵崇贤看到太太哭着跑走了,他轻蔑地笑了笑,他并不在乎她会怎么样,她除了跑回娘家去闹点小性子外,她没招可使,她还得回来,不过得自己去请,给她个台阶下,她回娘家一趟也好,走时娘家不会白打发她的,最少给她些绫罗绸缎的衣衫和零花钱,走亲戚时也省得咱再花钱买,咱这钱哪有人家那钱来的容易啊!
他踢了一脚仍爬在地上这个刚知道叫招娣的女子说;“哎哎哎起来,还傻乎乎爬那做啥,起来跟爷走。”
他将招娣带到在封瓶坛口的二姨娘跟前说;“她是我刚纳的二房,你带她去洗个澡,给她洗仔细点,她还从没洗过澡呢,洗完了你俩把南厦房收拾一下,安顿她住在南厦房里。”说罢,他走出酒库,自己也洗澡去了。
夜里,当老爷在厦房大炕上将招娣压在身下,一泻如注地给她身体里播撒上自己的种子,便从她身上滚翻下来,背转身拉过被子喘息着就自个睡了。
他刚入睡又被她摇醒了,他气乎乎问;“还不吹灯睡觉你摇我做啥呢?”
她怯怯地说;“爷,我可是新婚头一夜呢,咋嘛着爷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他坐起身望着她裸着的身子,那对圆润肥实的**翘翘地挺立着,她原本就红彤彤的脸蛋泛着红潮,那双黑乎乎的大眼睛满含委屈地大着胆望着他,他心想;这女子身坯这么壮实,从小就做惯了体力活,她一次肯定不满足,还想要哩,去你娘的,你还以为自己是娇小姐啊,老子对太太都这样!他强忍住说;“咋啦,你他娘还教训起老爷我来了,你想干啥?”
她大胆地瞪着他,毫不羞涩地说;“爷,再耍一回吧,新婚之夜哩么,我从没耍过,挺好耍的,你把人弄得心里痒酥酥的,我还想耍哩!”
“耍你娘个脚哩,吹灯睡觉!”他倒下身拉过被子盖上,忍不住在被窝里偷笑了起来。
她固执地仍坐在炕上嘀咕道;“你让我给你多生几个娃哩,你不理实我,我咋给你养娃哩!”
他又猛然坐起对她喝斥道;“我不是刚给你种上种子了么,你还要做啥哩?”
“一回咋有把握哩么,再来一回吧,爷——”她说着扑到他怀里,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那对高翘着的**便紧贴在他的嘴上了,他急忙将她身子往外一推,竞抹了一把血,顿时,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一脚将她从炕这边踢滚到炕那头去了,他裸着身子下炕洗净手上的血迹,上炕又盖上被子睡下了。
“不耍了算了么还踢啥呢,看你难日的哩么!”她忍禁不住满腹的委屈和愤怒骂了一句,一口吹灭灯,重重将身子摔倒在炕上,盖上被子抽泣了起来。
那句男人骂人时常说的粗话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使他感到很诧异,也很惊讶,他不但不恼反倒觉得很有趣味;太太就从不骂人,更不会说粗话,这女子竞敢说我难日得很,娘的,是我日你呢还是你日我呢,我难日,你好日,你好日爷偏不日你,你还敢把爷咋地?想到这,他忍不住哧哧哧笑得浑身直颤。
贫穷并不能说人家就没有人格、没有尊严,贫穷的人往往更脆弱,更需要关怀和爱抚。
招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会是这么个样子,不光没有热闹的筵宴,没有举行拜堂仪式,甚至屋里连个喜字都没贴,自己就像他从牲口集上牵回的一匹驴、一头牛,想使唤了不需问愿不愿意随时就可以使唤。
她和所有的姑娘一样,对自己的未来,对夫婿同样有着美好的憧憬,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那是个既令人激动和兴奋,又使人羞涩得难以说出口的最美好时光,夫婿疼爱的抚慰与绵绵的情话是缺少不了的,自己会在夫婿的抚慰和绵绵情话里被感动、被陶醉,自己会向他保证一辈子忠于他、疼爱他,给他生儿育女,幸幸福福,甜甜蜜蜜,同甘共苦,陪他过完这辈子。
而他却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人待,在他眼里自己只是给他生儿生女的工俱,只是个不用掏钱的长工,就自己下午到他家洗过澡到天黑这阵时间,他都喝斥自己给他搬酒坛干活,就像自己不是来跟他结婚的,而是专门给他干活来的。
招娣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希望,被他这无情的一脚,将她踢了个跟头,随之而破碎了!她除了委屈和失望外,这一脚还点燃了她心里的仇恨之火,她忿忿地想;你个狗财东等着,迟早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欺服的!
翌日早晨,老爷起来洗过脸,他到后院的烧锅房里转了一圈,看到长工们都起来开始干活了,酒库里二姨娘和三姨娘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厨院里十几个上锅的女人都忙着做饭了,他转回到上房中堂坐下,招娣进来站他身边垂着手低着头不吭声,他望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招娣说;“我知道你从小就野惯了,可这是赵府,府里规矩多了,以后再让太太慢慢教你,是规矩就得遵从,犯了规矩是要受处罚的,记下了么?”
“记下了。”招娣低着头口里应道,心里却在说;记你娘个脚哩,我才不管你那狗屁规矩呢!
“嗯,这就好,你跟我来,到前院去拜见老太爷和老太太,见面是要磕头的,走!”老爷说罢起身出了上房,招娣默默跟在他身后。
赵爷昨天一回来就已经对老太爷说过了新纳二房的事,老太爷和老太太坐上房中堂说着话正等着哩,老爷领着招娣一进门就跪倒在地上,给二老磕头。
起身后老爷站老太爷身边去了,老太爷笑呵呵对招娣说;“来来来,往我跟前站站,让我看看这身坯咋样?”
招娣便往老太爷跟前走了两步,老太爷用手里的拐棍在她身上这点点、那戳戳,像在挑剔着一头牲口,冷不防他伸手在招娣的屁股蛋上狠狠捏了一把,对着儿子大笑道;“好身坯,比你那两个姨娘身坯强多了,儿呀,这地是块好地,你可别光顾着种地把你那黑牛挣卧倒了,那可就不合算了哈哈哈……”
老爷一本正经地对父亲笑道;“爹,您放心,这点自制力儿还是有的!”
“爷,你别老不正经了,人家娃刚来,看把娃臊得都没处站了,来来来,到娘这来,让娘好好看看我娃!”老太太对招娣招手唤道。
招娣便赶紧到老太太身旁去了,老太太看似亲切地将她搂进怀里,手却直接伸进了她的衣内,在她胸前硕大的两个**上捏了捏,又在她的腰里捏了两把,最后捏着她滚圆的屁股蛋问儿子道;“破身了吗?”见儿子点了点头,又问;“见红了吗?”看儿子又点了点头,她便对儿子说;“这么壮的身坯肯定骚得很,你又经常不在家,你得给淑秀交待好,让她给你盯紧点,后院烧锅上那伙男人就跟狼一样,可别让这**给你戴顶绿帽,你当了王八还蒙鼓里呢!”说罢一把将招娣推开。
老爷对二老苦笑着说;“爹、娘,淑秀闹性子跑回娘家去了!”
老太爷对招娣挥了挥手说;“你先到后院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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