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当变的豁达以后。便也沒有什么顾虑了。对于此事。玉瑾瑶的解决方法。不可谓不简单。若是一定要有一个人去背负这一切罪责。她宁愿是自己。而如霜。在听到江琪雪那句话之后。紧紧握着的拳头微微的发颤。心中有一股按耐不住的怒火不停的燃烧着。事到如今。如霜有些忍不住要动手了。
从前。如霜便是组织里头数一数二的高手。杀手这个职业。本就是无情冷血的。像是江琪雪这种目中无人的人。若非之前不想给玉瑾瑶惹麻烦。如霜早想收拾她了。如今东窗事发。如霜也沒什么好顾忌的了。
旋身落定。第一时间更新只一瞬间。一阵风掠过。如霜忽而站在了江琪雪的身后。一阵掌风。那柄短剑被吸附在掌心。和着方才沾上的玉瑾瑶的血迹。如霜抵在了江琪雪的咽喉。随即。便冷冷的大笑。
“如霜。你这是作甚。快放下。”
玉瑾瑶焦急的看着如霜。早前看到如霜手臂之上的纹身时。也只知如霜有个组织。今日总算是见识了。如霜的功夫不低。甚至不亚于男子。忽然间想起如霜从前的委曲求全。玉瑾瑶的心里头越发的觉得过意不去了。要一个身怀武艺的人如此低声下气的忍受江琪雪的羞辱。这是因为她啊。
不能再让如霜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第一时间更新玉瑾瑶想在此事还不算最糟糕的时候。做一个挽回。玉瑾瑶心里头大体也明白。若是放过了江琪雪。江琪雪未必肯放过她们。她自己倒也罢了。如霜可如何是好。心里虽是如此想。但见了江琪雪这幅惊恐到颤抖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出声阻止。
“你……你干什么。赶紧……赶紧放开。你伤了本宫……你……你也活不了。”
如霜自然知道。伤了江琪雪自个儿也活不了。她这次。原是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情。哪还会在意活不活的了。至于梨妃。或许当局者迷。第一时间更新但如霜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她所看到的真相。那就是陛下多么的在乎梨妃。如霜相信。有陛下在。梨妃必然不会有事的。如今沒有了后顾之忧之后。她真的不想去在乎生死了。
抵在江琪雪脖颈之间的手不断的往里压。刀刃紧贴着皮肤。江琪雪满是畏惧的不停往后。如霜伸出左手。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间。霎时。江琪雪不敢再后退。
“如霜。放开。快些放开皇后娘娘。不得无礼。皇后娘娘仁心厚德。你若放开。娘娘自会宽宥你的。”
玉瑾瑶一时之间。也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至少有一点。她还是清楚的。先给江琪雪戴个高帽。若是回头降罪下來。那就是自个儿打自个儿脸。说自己不够仁心厚德。
江琪雪与玉瑾瑶积怨何其深。不必玉瑾瑶一一细数。如霜也早已看在眼中。说江琪雪会宽宥。似乎有些痴人说梦了。如霜自个儿心里头明白。放了江琪雪。只会让变本加厉罢了。
“谢梨妃娘娘一番好意。奴婢敬您是个善心的主子。这皇后的话您若是当回事。那就是和自个儿过不去了。今日奴婢这么做。就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我这一条贱命换皇后的一条命。值了。”
听如霜这么说。江琪雪愈发的不安起來。最令人感到可怖的什么。无疑就是如霜这种亡命之徒。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她的。
“如霜。你……你若是即刻放了本宫。本宫……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不难听出话语间。江琪雪的声音在不停地颤抖着。
江琪雪如此恶心到令人作呕的话语。既往不咎。如霜满脸鄙夷的撇过江琪雪。她并不需要。
“既往不咎。皇后娘娘若是心存不甘。那就去阴曹地府來惩处我吧。如霜等着你來处置。”
如霜坚定的话语让江琪雪沒有了从前那种盛气凌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在怕。不论腰间抵着的匕首。还是脖颈之间的那柄短剑。这任何一个。都可以在顷刻之间要了她的性命。江琪雪意识到。她不能再激怒如霜了。
“如霜。你……你又何必牺牲自个儿与本宫同归于尽呢。你还年轻。尚且仍是未嫁之身。人生还未开始。和本宫同归于尽。多不值得啊。”
对于江琪雪的话。如霜嗤之以鼻的冷冷一笑。自从入组织之后。她便早已绝了自己嫁人举案齐眉的念头。甚至也模糊了自个儿的年岁。组织之中。只有杀戮。才能让她活下來。
曾一次次在鬼门关徘徊。第一时间更新死过千百回之后。如霜早已不在乎别的什么了。只要江琪雪陪她一起死。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皇后娘娘不必替我不值。贱命一条。皇后的命。才稀罕。自从进了宫。这柄短剑。许久都不曾染血了。不知皇后娘娘的血如何。”
如霜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刀往前再次移动了一寸。刀刃卡着咽喉。江琪雪难受的几乎窒息。一句话也道不出。只发出了细微的‘呃呃’声。
“如霜。放手。莫要为了她毁了你自个儿啊。不值得。”
嘴角扬起一抹鬼魅的魇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如霜冷冷的看着江琪雪。手上的力道骤然加深。
“不。”
随着玉瑾瑶的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院子的大门被‘哐’一声踢开。一把轻盈的折扇飞过。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如霜的手臂。江琪雪从一阵惊恐中回过神來。看到门前站着的荣平侯。才狼狈的喋喋不休起來。许是因为伤了咽喉。声音有些嘶哑。
“荣平侯。这宫女竟要杀本宫。还有梨妃。这个蛇蝎一般的女人。杀了父亲。竟还要來杀本宫。”
荣平侯的睨眼瞧了瞧江琪雪。对于这个皇后。荣平侯许久之前就十分厌弃。如今还口出狂言。侮辱玉瑾瑶。若非碍着她的身份。他早就一刀结果了她。
“蛇蝎女人是谁。皇后娘娘。知道梨妃蛇蝎。你还來冷宫。你这是自找麻烦。皇后娘娘是吓糊涂了吧。梨妃尚且闭门思过之中。究竟是谁无中生有、含血喷人。究竟是谁蛇蝎。需要小王再跟皇后娘娘理理思绪吗。”
听到荣平侯的话。江琪雪的脸色煞白。本以为來了个救世主。沒曾想。也是站在玉瑾瑶这边的。
如霜对荣平侯的出现很是不悦。看了一眼嵌入雪地半截的纸扇。一把甩开江琪雪。江琪雪踉跄的跌落在雪地。荣平侯稳步上前。两人陷入了一场交战。
荣平侯从前绝对不曾想过。这如霜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若是比之白倾城。恐怕也是不相上下。想着从前唯唯诺诺的宫女模样。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她的主人。究竟是谁。
“荣平侯。如霜。快快住手。有话可以直说。何必动粗。虽是冷宫。叫人瞧见了也不好。”
玉瑾瑶一边盯着不停打斗的两个人。目光不停的瞥过一旁的江琪雪。脖颈之间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血从脖颈间流下。滴落在雪地里。映衬起簇簇红梅。玉瑾瑶全然顾不得两人的打斗。看了一眼愣在院门前的碧安。心里大体明白了。荣平侯为何会出现了。
“碧安。赶紧去拿帕子。愣着作甚。”
这也是碧安头一次见到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起來。
听到玉瑾瑶的话。荣平侯和如霜默契的相视。双双停手向玉瑾瑶走去。
“后宫的事。皇后去管。理所应当。倘若前朝之事。岂非僭越。陛下最是厌弃后妃干政。今日之事。小王只当是沒瞧见。娘娘也大可当做沒來过。若是想不依不饶。那小王倒也想探讨一番。如霜之事。是属后宫。还是前朝之事。”
江琪雪哑然。想说些什么。可颤抖的双唇。怎么也说不出半句來。恰好碧安拿來了帕子。雪白的帕子一时间被鲜血浸染。红的泛黑。江琪雪怕极了。因为咽喉处传來的阵痛。压迫着自己无法言语。更多的。是因为荣平侯的话语带來的恐慌。
“备轿辇。送皇后娘娘回凤仪宫。碧安。去传太医。”
比起如霜和荣平侯。显然。玉瑾瑶更是慌张。到底。她还是心善的人儿。虽是对江琪雪恨之入骨。但终究做不到当真雪上加霜。
混乱的脚步在狭小的冷宫之中进进出出着。因为江琪雪脖颈之间不断流淌的暗红色鲜血。宫女太监们都惶恐不安着。江琪雪的身份摆在那儿。总是令人忐忑的。
一方小小的院落。终于归于宁静。玉瑾瑶呆呆的看着雪地中江琪雪留下的那抹鲜红。双手捂着自己嘴。肩膀不停的颤抖着。荣平侯缓步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玉瑾瑶的肩膀。许久才一句。
“江琪雪吓得不轻。谅她也不敢多言。你无须担忧。只是……你身边有着一个如此令人不安的人。从前你可知道。”
荣平侯不懂。玉瑾瑶此时怕的。如何是江琪雪会多言。而荣平侯的话。却让玉瑾瑶一阵反感。她知道。荣平侯口中那个令人不安的人。是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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