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莲也就继续过着白天到师傅那里上课,晚上回来练功的生活。当然相比从前,她自由了不少,一个人住一间房练功也方便了很多。
她睡在床上,刚刚作了一个深呼吸,正准备开始运气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周爱莲停下了动作,本能警觉地问道:“谁啊?”
“爱莲姐姐。我是淑芳啊。”门外响起了淑芳甜甜的声音“娘做了宵夜给你吃,快开门啦。”
周爱莲跳下床,打开了房门。只见波芳手中托着一个方盘,和她娘倩如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她。
周天观急忙行礼:“奴婢给二夫人,小姐请安。”
倩如急忙一把将她拉起来,埋怨道:“哎哟爱莲,我都说过几回了,叫你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别这么客气嘛。我们母女的命是你救的,哪能还当你是钮钴家的奴婢啊。以后再千万别这样啊,我和淑芳那可真是受不起。”
自从周爱莲救了倩如母女之后,倩如母女对她非常感激。经常主动和她亲近。完全不再把她当作家中的奴仆看待。
周爱莲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只好点头道:“二夫人,爱莲知道了。”
倩如笑脸如花:“不许叫我二夫人,叫我倩如姐。以后没外人在场都要这么叫,我就叫你凤妹子,叫姐叫妹地多亲热啊。”
周爱莲只好道:“是,倩如姐。”
笑嘻嘻的淑芳调皮地一伸舌头道:”娘。爱莲姐喊你倩如姐,我也喊爱莲姐为姐,又喊你娘亲,那我和你这个辈分该怎么算啊。”
这个问题倒真地把倩如给问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爱莲笑道:“你娘这么年青,看上去根本不象你娘,就象你姐,你叫她娘都把她叫老了,听我的,你以后啊你也喊她姐姐。”
淑芳立即甜甜地对着她娘叫开了:”倩如姐。你好啊。”
哪个女人不想听别人夸奖她年青呢。倩如被周爱莲这不着痕迹地一捧,又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一闹,不由开心得眉开眼笑,一边搂着周爱莲。一边搂着淑芳笑得花枝乱颤。三个人笑成一团。害得淑芳手中托盘差点掉到地上。她忙闪到一旁。重新托稳托盘。笑道:“别闹了爱莲姐。再闹这燕窝都要掉地上了。来,来吃吧,趁热快吃吧。这是我家倩如姐专程为你做的。给你补补身子。”
周爱莲一听急忙拒绝道:“这怎么可以?这东西太贵重了。爱莲可享受不起。”
倩如真诚道:“这有什么享受不起的。反正又没人知道。最多大夫人知道了向老爷告状,不过那也没用。老爷是不会计较这事的。老爷还常常跟我们及下人说,说爱莲可不是凡人。身上有女诸葛之风。要好好地对她。将来对钮钴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给你弄只燕窝补补身体,老爷绝对没意见。说不定还会叫我天天弄给你吃呢。”
周爱莲心中一阵感动:“我知道老爷一向都对我很好,在海珍上吊之事前,他对我就一直都很照顾。爱莲年纪虽小,好歹还是很清楚的。”
倩如笑道:“那是应该的嘛,燕窝虽然贵重,但怎么能跟三千两黄金比呢。三千两黄金那可以买多少只燕窝啊。快吃吧,我的好妹妹,再不吃真的就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爱莲推辞不过。只好道:”那好吧,不过不能我一个人享受,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在嘻嘻哈哈的欢乐气氛之中,三个人将那一碗燕窝吃得干干净净。又捡些家常话说,大家真象一家人那样,聊得非常开心。一直快到三更,倩如才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对周爱莲道:“天色已经很晚,爱莲妹妹你早点睡吧。淑芳,我们也回去睡吧。”
淑芳却跺脚撒娇道道:“不,娘,今晚我想跟淑芳姐姐睡。”
倩如一愣,看着周爱莲。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周爱莲感觉得到淑芳对自己是真心喜欢,当然不会拒绝,笑道:”好啊。淑芳妹妹不把我当奴婢,那我今晚就跟淑芳妹妹睡了。“
淑芳一声欢呼,跳了起来一把搂住了周爱莲的脖子,往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其可爱劲儿,看得人又好气又好笑。
倩如含笑道:“那娘亲就回房去了。你们两姐妹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吧。”说完,独自一人回房去了。
我要当皇后
两姐妹坐在床上,亲亲热热地讲着话儿。
聊着聊着。周爱莲忽然想起昨日县里有叫石广富的财主来给他儿子向钮钴克察提亲,希望钮钴克察将来能把淑芳嫁给他儿子,却被钮钴克察一口拒绝的事。以往周爱莲身为钮钴府中的仆役,自然不敢询问这方面的事,现在既然和倩如互称姐妹,又和淑芳睡在一张床上,关系完全不一般,她自然就敢问了。
“淑芳啊,前日那个石广富来给他儿子提亲。想让你成年之后就嫁给他儿子,听说那个石广富家里也很有钱,家产和老爷都差不多。而且虽然他儿子才十八岁,但已经中了秀才,将来说不定很有可能中举做官。按说这门亲事老爷应当满意,怎么老爷一口给拒绝了啊。”
淑芳笑着眨了眨眼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为我爹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因为他知道我从小就想着进宫。不会嫁给普通人家的。”
“进宫,进什么宫?“周爱莲没明白她的意思。
淑芳解释道:”进宫啊。就是给皇帝当妃子啊。“
这倒很出乎周爱莲的意外,她有些吃惊地问:“怎么,淑芳,你很想进皇宫给皇帝当妃子吗?”
淑芳非常开心地说:“当然啦,从小我娘啊就不停地在我耳边灌输,叫我上大后一定要进宫做皇上的女人,不过不是做普通的嫔妃,而是做皇后哦。你也知道,我们大青朝每三年选择一次秀女,年满十三至十六岁的满族八旗女子只要没有嫁人,都必须参加选秀。我下半年就足十三了,而且也快到皇上新一届选秀了。我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老虎嫁人。爱莲姐,你看我现在这容貌姿色,将来应该可以当选秀女进宫吧。哼。只要我进了宫,我一定要努力当上皇后,不辜负我娘的期望。”说到这里,她还捏紧了一下小拳头。显得极有信心似的。
不过淑芳五官精致,身材婀娜,也确实是一个小美人胚子。将来真地进宫当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充满了刀光剑影,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相互间不断地明争暗斗,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做皇帝的女人,甚至是做皇后,比平常人可要忧愁和难过得多呢。倩如姐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啊。为什么她会想着叫自己的亲生女儿进宫。这让周爱莲非常疑惑。
周爱莲忍不住再问:“淑芳,你娘为什么希望你做皇后啊?后宫的争斗常常是你死我活的。她忍心让你进宫去经历无何止的斗争?”
淑芳歪了歪脑袋道:“我娘也是有感而发,迫不得已。爱莲姐你知道的,我和我娘从小到现在,长年累月地受大娘的欺侮,所以她就想叫我做皇帝的女人。她说,做了皇上身边的女人,大娘就再也不敢欺负淑芳,也不敢再欺负我娘了,但是娘叫我一定要当皇后,不能做小的。什么答应贵人都不行,娘说不能象她这样做二夫人,总是被大的欺负。只有在嫔妃中当了最大的。才可以欺负别人,而别人不敢欺负你,当然我当了皇后肯定不会随便欺负别人,除非她们先向我挑衅,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周爱莲总算是明白倩如母女的心思了。虽然她能有所理解,但还是为淑芳担忧。
“淑芳啊,人们都说,后宫佳丽三千,进了皇宫就要与三千佳丽分享一个男人。你——愿意?”
淑芳现不以为然状:“男人只要稍有本事,肯定会三妻四妾啊。三妻四妾和三千佳丽只有数量上的差别。本质有什么分别呢。反正女人总是要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男人的。和后宫三千佳丽共一个皇帝,我觉得也是正常的啊。”
每个女人的出身,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对待爱情婚姻的看法观点也会截然不同,这是周爱莲此时心中的感叹,淑芳显然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依附品之一,但这些观念对于接受了《东方心经》智慧教育的周爱莲来说,是无法赞同的。当然,以她现在的智慧也知道,同一个从小出自大户之家,接受传统的三从四德教育的女人争辩爱情观和婚姻观,那无异与对牛谈琴。
唉,各女人有各女人的命,将来的事,冷暖自知吧。
于是她只是说:“那我跟你不一样,我将来嫁的男人,他的心中只能有我一个。我只嫁给那种又有本事又专一的男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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