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皇上,太后,臣有本启秦!”眼看着蒙毅的一条小命就这样被保住,正在这时,忽然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来,郎声对金贤秀和吕如敏道。
众人定晴一看,发现出列的是隆亲王弈飞。
这弈飞也是大青皇族,也是金贤秀的叔父辈。也是军机大臣,只不过弈康是首席军机,而他是次席军机。
更为重要的是,朝野上下无不知道,他是吕如敏和共亲王的死对头。
金贤秀正愁自己势单力蔳,没法反对吕如敏和弈康的决定。不能够杀掉蒙毅,此时一见弈飞站了出来,立刻猜到弈飞必定是要提不同意见,他这个皇帝是弈康和吕如敏所议定的。平素当然和弈康吕如敏亲近而和庶飞疏远,但此时此刻却只觉得弈飞亲切无比。连忙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皇叔,你有何意见,快快讲来,快快讲来。”。急切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还是金贤秀当上皇帝以来,第一次喊弈飞皇叔,也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
弈飞当然感觉得到金贤秀态度的变化。心中更是下定决廴,要牢牢抓住机会改善和金贤秀的关系。
虽然他曾经不赞同立金贤秀为皇帝,而想另立他人,但既然在立储一事上他已经失败,且金贤秀在吕如敏弈康的扶植之下已经坐牢了皇帝的位置。那就得正视失败。认清现实。想方设法得到金贤秀的信任。
现在杨太后已死,拉拢皇帝对弈飞来说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于是弈飞侃侃而谈:“皇上,吕太后,我大青王朝之所以根
基稳固,政通人和,正在于朝廷赏罚分明。信义著于四海,如今蒙毅大逆不道,犯下弥天大罪,如果不杀的话,实在无法向天下子民交待。先帝如果知道自己所信任的朝廷重臣,竟然是乱臣贼子,国之妖孽,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杀了蒙毅,正是给先帝一个很好的交待。至于刚才共亲王批评吾皇做法不符规矩之言,老臣以为,共亲王颇有倚老卖老之心。甚至有欺主年少之嫌!”
他与共亲王弈康明争暗斗几十年,朝野上下无人不知,两人经常连表面上的客气都不伪装。因此此时他对弈康毫不客气。干脆赤膊上阵,以彻底向皇帝进献忠心。
弈康闻言不禁大怒,吹胡子瞪眼道:“胡说八道,弈飞,你倒是说说,本王不过是就事论事,就怎么个倚老卖老,欺主年少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本王可对你不客气。”
弈飞从容道:“你当然是倚老卖老,欺主年少啦。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还未成年便登上了皇位,坐上帝位又没有多久,自然还不知道宫女太监不奉有圣旨不能出宫的规矩,所谓不知者无罪。从年龄来说,皇上还是个孩子,无论是朝中大臣也好,还是我们这些王族叔父前辈也好,他有什么疏忽或不明白之处,我们都应多多体谅才是。你弈康怎么在明知道皇上年幼,对一些宫规并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对皇上大加指责呢?“
弈康更加愤怒:“我怎么知道皇上他不知道宫女太监不奉旨不得出宫的条例,他刚才又没说他不知道。”
弈飞斜眼看了他一眼道:“那共亲王的意思,是说皇上明知故犯?难怪你刚才对皇上一直重重指责,重重唇骂。”
弈康冲到他的面前,与他额头碰着额头:“你少血口喷人,朝堂之上这么多眼睛盯着,我弈康什么对皇上重重指责重重辱骂。”
弈飞也象战斗的公鸡一样一仰脖子一叉腰道:“你刚才说什么纵容宫女,什么为所欲为,这还不是对皇上重重指责重重辱骂?还不是倚老卖老,欺主年少是什么。对皇上说话,能用你那种不尊敬的语气吗?能用那样侮辱性的言辞吗?能用那种嚣张的态度吗?”
弈康为了救蒙毅,刚才对金贤秀态度确实不能算是客气,现在弈飞抓住这一点。有意大做文章。把弈康气得大口喘气,眼睛发红。却又说不出话来。
弈飞见占了上风,更加起劲了,更把矛头对准吕如敏道:“就算皇上如你所说的违背了祖宗规矩,那也是吕太后的问题,因为这些祖宗的规矩本该由吕太后告诉皇上的。”
吕如敏没想到弈飞又把枪口对准自己,心中大为恼怒,但她颇有城府,面上不但不现气恼之色,反倒点头道:“隆亲王教训得是,是哀家疏忽了。哀家这个位置。以后干脆给隆亲王来坐好了。”
隆亲王一呆,讪讪道:“太后如此一说,倒叫老臣汗颜了。”知道此时不便与她过多纠缠,于是暂时放过她。转而又对群臣道:“至于周尚宫。虽有越位之嫌,但毕竟在出行之前向皇上请示过,也得到了皇上亲口同意,此行也是为了平复冤案,更为此受伤。因此。功大于过。实在是还应给予适当赏赏才对。而蒙毅嘛,受其家中妇人古惑,凌迟处死绝不过分,而且其家人也应当受到惩罚,皇上应当将诛其九族才是。”
他说完之后,再接着弈飞派系的大臣纷纷出来支持弈飞。弈飞派系的声势,一时无俩。
但朝中大事,最终拍板权还是在吕如敏身上,弈飞他们再占道理,吵得声音再大,却无法突破吕如敏这一关。
“好了。众位卿家,不要再多说了。哀家觉得共亲王的话最有道理。所以做最后的决定,蒙毅死罪可免,着免去其军机大臣京湖总督两职。贬为庶人------”
“太后。”弈飞见吕如敏独断专行。一意庇护蒙毅,不由得着急了,不禁大喊道:“昔日连东宫杨太后杀人放火触犯我大青律例,吕太后也亲手将她掐死。行为震慑天下,而蒙毅不过是个奴才,犯下了滔天大罪,吕太后今日如何却免除了蒙毅的死罪。如此厚此蔳彼,实在是叫臣等难以想通,实在是难以叫臣等难以心服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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