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秀当然是真正的怒气冲天。当堂下旨要求杀死蒙毅。因为蒙毅先不说罪行,光是敢叫门下食客杀害周爱莲这一点,金贤秀就不可能放过他。
在愤怒和激动之下,金贤秀本能地两度脱口道出周爱莲是“朕的女人”。虽然知道一时失口,但也不想再改口了。
当众道明了也好,朕这个皇帝就是喜欢周爱莲,周爱莲就是朕的女人。道明了以后就再没有哪个奴才敢象蒙毅这般胆大包天了。金贤秀这样想。
“皇上,皇上开恩啦,皇上。太后,太后饶命啊。”蒙毅一听皇帝要把他凌迟处死,赶紧又大叫开恩饶命,并满头大汗地看着吕如敏。
金贤秀只是名义上的皇帝,他要杀蒙毅这样的重臣,那还得吕如敏最后点头拍板。而蒙毅是吕如敏的心腥。派人欲杀害周爱莲一事正是吕如敏指使。她怎么会同意杀蒙毅自断一臂呢。
毕竟。蒙毅可不象吕颂。他位高权重。在朝中党羽众多,吕如敏一时还不能缺了这样的左膀右臂。
所以,虽然蒙毅任务失败令她很失望,但她还是马上出声救蒙毅一命了。
她先是威严地说了一声:“慢着!皇上,这是朝堂之上。请注意皇家礼仪和皇帝风范。不可让大臣们笑话。你现在这样子可不行。”
金贤秀被这话说得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的确失态。只好看了一眼周爱莲,低头道:“是,太后。“又恨恨地看了看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蒙毅。重新顺着台阶走了上去,坐在龙椅上。不住地喘着粗气。嘴唇不停地动着。众人虽然听不清他嘴巴里所吐的内容,但猜想得到一定是咒骂蒙毅和他的祖宗十八代。
值班卫士见皇太后开口,且并没有马上同意皇上的意见。便站着没有动。静待吕如敏进一步的措施。
吕如敏终于望向蒙毅,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森然道:“蒙毅,你也是太胆大包天了。不但包庇你小舅子,有意制造冤假错案。还指使门客杀死神机营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她虽然装得愤怒无比,但在谈论蒙毅的罪行时,只字不提蒙毅企图杀害周爱莲的事实。可见她根本不是象金贤秀那样真正的生气。而完全是演戏给众人看。
金贤秀忍不住提醒她道:“圣母皇太后,他还企图杀死周尚宫呢。她可是朕派出去的人。”
在吕如敏面前,他当然不敢说周爱莲是他派出去的“女人”。
蒙毅听出皇帝只是因为他要杀周爱莲而恼怒。立刻强辩道:“太后,皇上。奴才虽然罪该万死,但奴才在派人行事之前,曾经千叮万嘱,叫他们绝不可伤害周尚宫一根毫毛。奴才只是贪图周尚宫的宝书《东方心经》,请太后,皇上明查。奴才真地只是一时贪婪啊。真地不是存心要伤害周尚宫啊。”言毕,不住在地上磕头,
为了保命,他连额头都磕破了,他面前的石板上留下了一大滩血。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爱莲冷笑道:“奴家确实有一本奇书《东方心经》,但那《东方心经》乃是用于女人修炼的。主要用于美容的用途。蒙大人一个男人,要夺奴家的《东方心经》做什么?”
金贤秀当然知道蒙毅是在狡辩,立刻顺着周爱莲的话追问道:“对啊。你这个狗奴才是个男人,你要女人修炼的书干什么?”
蒙毅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贪婪,想夺了这本书给自己府中的二夫人修炼,皇上,太后,奴才真是咐吩过门下食客,只要书不准伤人啊。唉,都是奴才的二夫人,一切事情都是她搞出来,奴才包庇妻弟也是她逼的,奴才抢书更是被她逼的。奴才真是昏了头。奴才真地是没有存心要害周尚宫啊。”
“红颜祸水啊,蒙毅,唉,你叫哀家说你什么好呢!你堂堂的一个军机大臣,京湖总督,平常做事既精明又稳重,现在居然会被一个小妾灌了**汤。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吕如敏假装相信蒙毅的话,企图给蒙毅下一个被“女人所害,美色所惑“的结论。然后暗暗地给首席军机共亲王弈康作了一个眼色。
周爱莲心中暗叫不妙之时,首席军机共亲王弈康忽然出列道:“皇上,太后,蒙毅是朝廷重臣。深受先帝信任和宠爱。现在虽然犯了大罪。但是他是被他的小妾所逼。而且也没有下令伤害周尚宫。那两名神机营卫士之死也只是他府中食客所为。虽然他罪无可恕,但的确情有可原,处死他的话老臣觉得有点过了。再者处死的话也恐怕会对先帝的声誉有损。让人误以为先帝生前用人不察。所以臣建议免去蒙毅的死罪。贬为庶人即可。”
弈康不但是金贤秀的叔父辈。而且是大青王朝第一重臣。他说的话份量可想而知。
蒙毅见共亲王出来保他。心中更喜。
金贤秀当然不肯轻易放过蒙毅,又知道吕如敏与弈康关系密切,生怕她马上答应下来。马上道:“如此处罚太轻,太轻,共亲王,他可是要杀朕所派出的人呢。这分明是把朕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嘛。“
“皇上,这要杀和已杀可有天壤之别啊,周尚宫这不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共亲王摇头:“老臣和蒙毅共事多年,深知蒙毅的性格,蒙毅不是说了吗,他事前对办事人交待过。不可伤害周尚宫一根毫毛。他只是妻管严,是被他的女人害的。老臣绝对相信他的话。”
金贤秀见他袒护蒙毅,不禁气呼呼道:“这种话明显地是借口,是骗人的嘛。谁信谁是傻子。朕是不相信的。“
共亲王面无表情道:“信也好不信她好,反正周尚宫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反而蒙毅现在成了阶下囚!”
见他倚老卖老。语气中甚至有讽刺之意。金贤秀反感道:“难道共亲王没有听苏神捕刚才所说的吗。在蒙毅派去的杀手正准备要杀害周尚宫之时。是苏神捕及时赶到。才救下了周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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