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还发什么声呢,估计是在痛骂吕如敏吧。不过这时谁也听不到听不清了。
在两名太监的重击之下,她身上血流了一地。那状况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周爱莲的心中,涌起惨烈的感觉。
我做错了吗?她悲伤地问自己。
你没有做错,忽然有声音传到她的耳边。
是翠红翠绿。还有宝如的声音。她们几个人的形象同时也浮现在周爱莲的眼前。
没错。**中的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你看到敌人的惨状,心中觉得难过,等你惨的时候,敌人却会笑呢。
只要选择了同天斗同地斗同人斗。就不能对对手有仁慈之心。否则。自己只会死得很惨。
这时吕颂已经被打死了。一声动静都没有了。
一名太监停下手来,一摸吕颂的鼻息,然后向吕如敏报告道:“太后。吕颂已经死了。”
听到吕颂已经死了。吕如敏的怒气这才平息下来,淡淡地一挥手道:“看在她服侍哀家多年的份上。赐她全尸。由内务府派人收敛下葬吧。”
“喳“,底下人立刻行动起来,抬尸地抬尸。拖地地拖地,清理现场的清理现场。
一会儿,现场就干干净净。好象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人命在**来说,真是太不值钱了。
吕如敏恢复子她一贯的从容。笑着迈蕃道:“迈总管。哀家这样处理哀家的贴身奴婢。不知迈总管还满意吗?”
迈藩点头哈腰,诋媚道:“太后公正无私。臣对太后的景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吕如敏点头道:“很好。总之,你们听好,无论是哀家的心腹也好,是朝中的重臣也好,只要别犯了事落在哀家的手上。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迈藩再点头哈腰道:“臣等一定尽心尽力,为吕太后效劳。。绝不敢对吕太后有半点异心。”
迈藩果然是官场油子。无论多么虚伪的话都可以说得堂而皇之。真诚无比。
但是周爱莲做不到。至少在吕如敏这大仇人面前做不到。
她的脸皮还是太薄。心还是不太黑。
所以她只是依然保持沉默。
吕如敏似依然没有想起她,皱眉对迈藩道:“迈总管,吕颂已被哀家处理,虽然她是咎由自取,但哀家心中却有一个疑团。希望你能解释。”
迈藩急道:“太后请讲?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吕如敏淡淡道:“你老实告诉哀家,吕颂私盗未央宫中宝物,与神机营的人在寒月宫私通一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迈腾按照早和周爱莲商量好的对策道:“下官事先并不知晓此事,是事先周尚宫人告知的。是她告诉臣,说神机营里有人与宫中奴婢私通。叫臣带人一起前去帮忙捉奸。因为皇上给臣交待过,要听从周尚宫的吩咐。所以臣就答应了。”
吕如敏眉毛一扬,似笑非笑地望着周爱莲道:“哦,莲儿怎么消息会如此灵通?居然知道吕颂与神机营的人私通。”
看她的样子,周爱莲猜测到她已经对自己起疑,怀疑自己是从中作了什么手脚。
周爱莲当在早有安排,恭敬道:“回吕太后的话,其实事前下官也不知情,只是三日前,不知是谁在下官的官衙办公桌上放了一封信,指明本月初八的深夜,会有一名神机营的兵勇和宫中的一名宫女会约会于寒月宫,这名宫女还会从宫中偷出大批财物交由此兵勇到宫外销兽,因涉到神机营,所以下官就去了一趟神机营,找了迈腾大人,因为下官和迈藩大人都不知道此信所写的内容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宫女是是谁?所以商定在本月初八,也就是今夜,神机营和尚宫局两边的人先埋伏在寒月宫附近,看看有没有信上所反映的这回事,结果抓到了吕颂和陈尔丰。整个事件就是这样。”
吕如敏眼中精光一闪,拉长了声调道“原来是这样,那封信呢?”
周爱莲连忙应道:“信在。”
吕如敏冷冷道:“将信拿给哀家过目。”
周爱莲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先递给安彩,然后由安彩递给吕如敏。
吕如敏细细地看了一遍,见那字写得非常潦草。知道写这封信的人,必定是早做了准备。不会留下笔迹给自己认。
这封信当然是周爱莲伪造出来的,并且是她亲自从左手写的。
虽然字迹有意写得潦草,但是内容周爱莲却是经过反复推敲。意在不留下一丝破绽,信中虽指宫女盗窃宫中财物,但却没有半句提到是末央宫财物。信中结尾更交待。此事不可告知尚宫局任何人等,包括另三位尚宫。
安彩忽然道:“尚宫大人,你接到这封信后,为什么不告知另三位尚宫大人一声呢?”
问这话的时候,,安彩的语气非常不善。
周爱莲道:“因为信上说明,不可告知另外的人,包括另外三位尚宫。”
安彩道:“为什么?”
财爱莲道:“爱莲不清楚,也可能写信的人怕那三位尚宫与要捉的人关系密切吧。爱莲当时甚至以为,说不定信中所说的宫女是另三位尚宫其中之一呢。毕竟,盗窃宫中财物,与神机营侍卫人私通,一般的宫女可不敢做。”
安彩的脸上,故意现出半信半疑的样子。
周爱莲又一脸难过地对吕如敏道:”母后,真是对不起,爱莲实在是不知道信上所指的宫女就是吕颂姐姐。如果早知道,爱莲怎么也不会,爱莲肯定会先行试探提醒吕颂姐姐。唉,是爱莲做事太过于莽撞,还请母后责罚。“
明知那封信查不出什么来的吕如敏忽然一把将那封信撕得粉碎,面上却露出笑容,走到了周爱莲的面前,亲切地说:“哎,这事怎么能够怪你呢?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都怪哀家平日管教不严,致吕颂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丑事!掉尽了哀家的面子。她还偷窃哀家宫中的宝物,是她背主在先,你这么做帮母后除去一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家贼。义母只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你做得好,做得对。”
周爱莲故意做出惶恐的样子:“母后真地不怪孩儿。”
吕如敏大笑:“不怪,不怪,母后只会感激你呢,你可千万不要自责。”
安彩此时故意又作出怀疑的样子,阴沉着脸问周爱莲道:“尚宫大人,你在去寒月宫之前,真对是一点都不知情。你晚上要抓的宫女的是吕颂?”
周爱莲也沉下脸道:“安彩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吕颂是母后的心腹奴婢,又是母后的族人,母后对我一向疼爱有加,难道我知道要抓的是吕颂,还不会先报告给母后吗?”
安彩冷哼一声:’人心隔肚皮。有些事真是难说。”
她与周爱莲一唱一和,看似她有所针对,其实却是和周爱莲演一出戏。好教吕如敏不怀疑知**就是她。
这出戏,是两人老早就商量好的。
周爱莲故意生气加委屈道:”安彩姐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你可要当着母后的面,把话说清楚。你的意思好象是我周爱莲故意要整吕颂似的。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了好了。”吕如敏猛一摆手,又一瞪安彩道:“安彩,你怎么能这样跟周尚宫说话呢,你有这个资格吗?你忘了你是什么身分。给哀家掌嘴!”
“是。是奴婢多嘴。“安彩打起了自己的嘴巴。为了把戏演好,她打自己打得很重。
周爱莲忙为她求情道:“好了,母后,安彩姐只是看到吕颂死了心中有些伤心吧,故而有些迁怒于我,孩儿相信安彩姐也不是故意的。母后就饶了她罢了。”
吕如敏这才冷冷道:“好吧,看在爱莲为她求情的份上。哀且就暂且放过她。住手罢。”
已打得嘴唇出血的安彩这才住手。然后赶紧道谢:“谢周尚宫大人大量,谢太后大人大量。”低下头再也“不敢”吱声了。
周爱莲和安彩的这场戏演得真好。无论是吕如敏,还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迈藩,都根本想不到其实她们俩是一路的。
这时迈藩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但陈尔丰还在外面没有处理,于是上前道:“吕太后,陈尔丰虽然是臣的下属,但因为他私通的对象是太后您的婢女,所以奴才也不敢自行处理。还请太后指示。“
吕如敏不耐烦道:“阉了他。当他进宫当太监。”
迈藩点头道:“是。臣这就去办。”当即吩咐手下人按吕太后的旨意办事。
吕颂偷窃通奸事件就这样解决了。周爱莲第一场反击战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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