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春燕给自己的巴掌打醒之后,也感到一丝凉意,毕竟已经洗了很久了。女人的身体比较脆弱,稍不注意就会感染风寒。前不久,吴春燕就得了一次病,加之心情不舒畅,所以特别的难受,好在家里备一些常用药,很快地治愈了。吴春燕不敢再拖延时间,赶紧拧干毛巾,把全身擦了擦,伸手去取挂在墙壁上待换的衣服,哎呀,大事不好了,刚才走得太急,只拿睡裤没拿睡衣,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屋里没人,一切都好办,可是阿黑就在正屋,要回自己的房间拿衣服,就必须从阿黑眼前走过,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刚才换下的衣服几乎湿透,肯定不能再穿,所以,要解决眼前令人难堪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只能叫阿黑帮自己拿来衣服。然而,阿黑是外人,这个口该怎么开?如果不叫他拿,自己又如何出去?难道就这样呆在洗澡房里不出去?不可能。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叫阿黑帮拿了。吴春燕先把裤子穿好,然后撩起帘子的一小角,把头伸了出去,并把脖子以下的部位遮掩起来,才怯怯地叫了一声:“阿黑!”刚才吴春燕托付的事情,不是一时之间便能够解决得了的,阿黑琢磨了好久,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只好把问题搁置起来,聚精会神地看起节目来了。今晚的《咱们结婚吧》**迭起,精彩纷呈,他看得实在很入迷,所以没能听见吴春燕的叫唤。过了半晌,吴春燕见阿黑没有反应,只好又叫第二声了:“阿黑,你进我房间,帮我拿睡衣,好不?”
“拿睡衣?这个,恐怕不……好吧。”阿黑听了,立刻愣头愣脑了,过了好久才缓过神儿来。吴春燕怎么那么粗心大意,洗澡连更换的衣服都没有准备好?不过,人做事也会有丢三落四的时候,比如自己,有一回出门前,明明还惦记着要拿好钥匙,可是由于去想别的事情,所以还是忘记了,后来不得不去向别人借回梯子,翻墙进去拿钥匙,才解了烧眉之急。阿黑设身处地地替吴春燕想问题,洗了澡之后没有衣服穿,那肯定是一件难堪的事情,所以不再多想,走进吴春燕的房间去拿睡衣。里面的摆设跟刘美丽的差不多,有床有柜子也有镜子,不过摆得比刘美丽的干净整洁,单单从这一点来看,便可以得出结论:吴春燕比刘美丽做事有条理,更注意个人卫生。阿黑又很留意地发现,吴春燕的床头装饰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鸳鸯图案,而刘美丽的到底有什么,他反倒想不起来了,或者有,或者没有。鸳鸯是爱情吉祥物,不管是谁,都希望自己和自己爱的女人像水中戏水的鸳鸯一样相亲相爱,永不分离。由鸳鸯图案想到昔日吴春燕和浩然在众人面前所秀的恩爱,阿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真不是滋味儿。不过,阿黑又很快地想到了那封信的事情,心中不免产生一丁点儿“幸灾乐祸”的心理。人有一丁点儿的妒忌之心似乎在所难免,像阿黑这样,只是想,并没有表现出来,我们也就没必要对他进行口诛笔伐了。难道不是?
打开衣柜,翻找了一阵子,阿黑很快地找到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就在他关上柜子之时,突然有一张纸条飘落到地上。毕竟是进入了别人家的“闺房”,阿黑对什么都会感到好奇和敏感,他弯腰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不过是一张极其普通的作业纸而已,里面写的都是珍珍的字,还有红色的“√”和“x”,自然是她的老师批改作业时留下来的痕迹。这张纸很正常啊,并没有什么看头。阿黑正想扔掉,谁知随意翻另外一面时,却意外地发现上面写有他的名字,后面竟是一个大大的“?”。这些字写得刚劲有力,不像是小孩的字迹,那么又是谁?珍珍的老师吗?应该不是。村里很多人只知道他叫阿黑,至于真名叫什么,并不知道,不说珍珍的老师,就连珍珍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真名。而珍珍的妈妈吴春燕是跟阿黑一起长大的,不知道才怪呢。所以,阿黑推断,这些字一定是吴春燕写的。可是,她为什么在纸上写他的名字,并且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心里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阿黑百思不得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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