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皓一两眼上翻:“用钥匙开。”
“有钥匙我还找你啊?”
“没钥匙你就找我啊?我又不是专业撬锁的……”端木皓一深觉自己交友不慎。
“少来,我报考音乐学院那次,户口本就是你帮我偷出来的……”
户口本那件事不提也罢,一提起端木皓一就后怕,司徒漠阳被他老爸当场从考场给拖出来之后,司徒立华稍一调查就查出他撬开司徒家卧室抽屉偷走户口本的事,结果端木皓一差点被他老爸端木承前砍断手指。
想到这儿,端木皓一手指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司徒漠阳,你要造反闹家庭革命啥的都随你,只要别拉我下水,我爸他……”
没等他说完,镜头又一转,这次光线调亮了些,可以看见司徒漠阳一只手握满螺丝刀、锥子、老虎钳、裁纸刀……目光坚定:“用哪个好?”
端木皓一手扶额头,微微颤抖着说:“你确定前些天开刀的是心脏不是脑子吗?”
***
话说李唯一、张荃和池悦领队的班委同学一行人半小时后抵达司徒漠阳的家,漠阳妈妈李敏凤的热情招待自是不用说,点心、水果、饮料、零食铺满桌面。
张荃悄悄地对李唯一说:“我还以为会跟偶像剧里那样看到一座宫殿呢?嘻嘻……”
“一幢洋房还不够看吗?”李唯一故做“鄙视”状。
“够了够了!”张荃赶忙笑着说。
近十个人围坐在客厅的几个沙发上,有人只顾吃东西、有人打量着客厅里的家具陈设,班长池悦跟漠阳妈妈聊着天。
大约十分钟后,司徒漠阳终于从楼梯上下来,他走得不是很快,因为没有血色显得比平日更加白净,身板也单薄。他刚一露脸,李敏凤就很不给面子的指着他说:“儿子,我让你换换衣服来见同学,可没让你在家穿校服哈……”
大家定睛一看,也纷纷哑然失笑,池悦边笑边说:“司徒同学,我还没见过你不穿校服的样子呢!好失望啊!”
司徒漠阳丝毫也不恼,他羞涩地一抿嘴,无力地辩解道:“我不想跟大家不同嘛……”
“什么嘛……”同学们可不买账,纷纷抗议,有人还吵着要他上楼去换衣服。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热闹了一阵,李敏凤打客厅的另外一端招呼大家过去,原来在客厅那一边通往餐厅的走廊一侧还隔出一间面积较小的会客室,正中央显眼地放置了一架黑色三角钢琴。
“哇……”李唯一随着其他女生一起赞叹。
李敏凤眯眼一笑,向司徒漠阳伸出手:“为大家演奏一曲吧!”
在一片欢呼声中,李唯一却发现司徒漠阳的神情有几分勉强,不过他仍走过去,拉开琴凳坐下,冲大家露出笑脸,问:“有谁想点播吗?”
“什么曲子都可以吗?海贼王行不?”
“什么啦?要弹古典乐曲,你懂不懂啊?”
“郎朗弹过的,猫和老鼠里面的曲子你能弹吗?”
“……池悦,你不也是弹琴的嘛,你点呗……”
耳边尽是叽叽喳喳地讨论声,李唯一没想过要参与,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眼前的钢琴吸引,学琴是她小时未实现的梦想,如此近距离目睹一架三角钢琴对她来说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琴身漆色锃亮,光可鉴人,琴键雪白宛如玉石,坐在琴键旁的人……
心底里敏感的某处隐隐被触及,竟生出一阵酸楚的痛。
不晓得谁点了《少女的祈祷》,司徒漠阳欣然接受,手指起落之间,旋律如流水般倾泻而出,琴声回荡屋内,流畅清澈,好似月光撒满全地。这就是聆听现场演奏所带来的震撼吗?李唯一怔愣无声。
一曲结束,同学们衷心送上赞美无数,司徒漠阳淡淡笑着,目光似不经意从李唯一脸上划过时,令人难以察觉地凝滞了一下。
就在这时,有人面向门口说了句:“是漠阳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