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高一的学生迎来了高中阶段第一次期中考试,学习的气氛比平日愈加浓重,李唯一尽量抛开心中的种种疑虑,埋头书本和习题的海洋中,司徒漠阳不在学校,能跟她有交集的人差不多就只有张荃一个。
而她对端木皓一的担心被事实证明是多余的,他每天总能“不经意”同她打个照面,,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跟她打招呼,深色校服上装里面白衬衣,明明天气已至深秋,仍旧只穿那么薄薄的两件,清俊淡漠的脸庞会在见到她的瞬间绽出烟火般眩目却转瞬即逝的笑。常常让她怀疑他刚才究竟有没有笑过。
如果她问,他就会讲讲司徒漠阳的情况。从端木皓一的口中,李唯一得知就在他们俩去医院探望的第二天,司徒漠阳就出院了,据说把原本病房里的仪器也搬回了家,还聘请了家庭医生和护士,老夸张的样子。
期中考试安排在周三至周五三天,周二中午,端木皓一冷不丁出现在四班的教室,施施然像个卫兵似的笔挺地站在李唯一的课桌边问她借一份英语模拟卷,“抄一下答案,下午英语课要讲这张卷子。”一句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唯一只好当做没看见也没听见教室里其他同学异样的眼神和低语,把桌上的试卷凑到他眼前,无奈地说:“我也才做了不到一半……还有半个多小时午休时间,你就自己去做吧!”
虽说有点失望,端木皓一也不多啰嗦,点了下头,转身要走。
可能是觉得端木皓一帮过自己太多次了,这点小忙帮不上心里过意不去,李唯一突然灵光一闪,拍拍前排张荃的后背:“英语卷你做完没有?”
当张荃把试卷交到端木皓一手上的时候,李唯一光顾着暗自“欣慰”,全然没有留意到张荃苹果似的圆圆脸上流露出怎样一副害羞的小表情。
三天的期中考试来得快去得也快,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后,沉寂了几天的校园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操场、球场、走廊到处都有舒展四肢的学生。
高一三班的门前围了一圈人,个子高高的班长池悦一手捧一大束鲜花,另一只手挥动着一张32开大小的印制卡片,不断对围上来的同学说:“谁还没签名的麻烦过来签一下!等下班委代表去看司徒漠阳!”
同学们挨个传过去签名,不时有人发问,“去医院看司徒漠阳吗?多少人去?”“班长,只有班委去吗?我能去吗?”“听说他回家了,是去他家吗?”……
池悦手里的花束分量不轻,她一边把花束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说,一边耐心地一一回答:“去他家,一次不能太多人,这次班委去7个人,其他同学可以下次跟他联系好了再去……”
李唯一和张荃挤进去在祝福卡片上把名字签了,她俩都不是班委成员,所以李唯一签完字就打算走了,张荃却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咦?干什么呀?”李唯一不解地问。
张荃表情神秘兮兮,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抓着她,两人等在走廊里。
一直等到同学们全走得差不多了,张荃笑嘻嘻走到池悦身边,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好班长,帮个忙呗……”
池悦平时跟张荃关系不错,这次拗不过她,只好四下打量之后做了个“别声张”的动作,然后下巴一扬:“姐妹们走起!”
跟班委们一同直奔司徒漠阳的家,从心底里李唯一并不乐意去,就算她跟司徒漠阳的关系不错,但一想到他爹的嘴脸,她心头立即各种不是滋味。妈妈基于子公司和母公司的关系找到他帮忙怎么说也是正常合理的,又不是掏他自家腰包,这若要让他得知司徒漠阳无缘无故“送”自己1万元学费,他该不会把她当骗子直接送派出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