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从病房里出来,李唯一就发觉端木皓一对她态度冷淡,走路时只顾一个人走在前面,她紧走两步跟上去,他就又走快些,总之保持跟她拉开两米左右的距离。
李唯一有点恼火,停下脚步冲端木皓一的背景喊了一嗓子:“你闹怎样啊,大哥?”
她这么一喊,走前面的人倒是立即驻足,悠悠地回过头,不轻不重地说:“你有没有脑子?看把漠阳妈妈给急的。”
李唯一惊怒,竟然指责她没脑子,骨子里学霸的骄傲令她顿时觉得受到极大的羞辱,全身上下的防御机制即使启动回击:“哼,轮不到你来说我!不就是为了一颗草莓嘛,我提出来是为了司徒漠阳好,他是病人,吃过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总要有人知道,万一以后有什么不适才能找得到原因!你这个做好朋友的,如果只晓得包庇,其实是害了人还不自知!所以,少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出来教训人!”
一番话说得不假思索快速流畅,把几步远之外的端木皓一听得一愣一愣,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哪里跟得上节奏,只剩目不转睛盯着她飞快开阖的上下嘴唇的份儿,似乎压根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终于候到李唯一宣泄完,他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抬头望了望天,随后一副敬而远之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难怪说人虽漂亮人缘却不好,果然浑身是刺……”
“你说我浑身是刺?”这四个字无疑是李唯一的痛处,上一次跟司徒漠阳吵架也正是因为他用了同样的词,李唯一感到万般委屈和难以理解,气愤之下觉得再解释也无济于事,干脆把端木皓一丢在一边,横穿车水马龙的主干道,独自走了。
马路这边,端木皓一怔怔遥望她玲珑倔强的背影,嘴张一半又不知说什么,半晌才把嘴闭上,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病房里,李唯一他们已经离开快十分钟了,李敏凤仍坐不是站不是,一下走到窗边,一下又打开房门,不时手按眉梢,要不就是以手抚胸,在空的地方来回走。
司徒漠阳放下手里的书,受不了的样子说:“妈妈,你坐下歇会儿呗!”
李敏凤停下面朝他时,司徒漠阳才发现她撅嘴皱眉,一脸纠结沮丧的表情,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不会还在想我吃的那一颗草莓吧,刚才医生不是说了没关系吗?”
“医生说过没事我当然是放心了……我担心的是,先前我的反应是不是过度了,吓到了你的小朋友,人家李唯一也是一片心意带了个点心来探望你,被我弄得像是做错事一样……”李敏凤自责地说。
“妈你想多了!她肯定认为都是我的错,明知不能吃甜食还偏要偷吃。”司徒漠阳很有把握地说。
听儿子一说,李敏凤终于得着些宽慰:“话虽这么说,我总觉过意不去……等你出院请李唯一来家里吃饭吧!”
“好啊!”
“欸?阳阳,你答应得那么爽快,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心里喜欢人家李唯一啊?话说这女孩子长得真的挺漂亮,她对你也不错的样子,还特地来看你关心你……”
看到老妈一下撇开“思想包袱”,瞬间换上八卦表情贴到他床边,司徒漠阳连躲都无处多,顿时后悔自己主动挑起话题的不明之举,现在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