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君韵看着眼前气势凌人的宁玉夜,心中轻叹:果然是天生的将才,临危不惧。只可惜,他现在只能坐着轮椅,在府里养病,不能肆意在沙场飞驰。
双方在街道上僵持不下,早已有百姓在最开始的时候,去官府报了官。
千钧一发之际,由远至近,不断传来吆喝声,正是那报信的人正领着官差飞奔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见着形势不利自己,只能放弃,带着其他人迅速撤离。
闻讯而来的官差只来及看见一团黑影离开,然后才跑至马车前一瞧,是北定王本人,还有十一皇子殿下,立刻跪在马车前道:“小人护驾来迟,还望殿下和王爷恕罪。”
宁玉夜看了看马车里的宁希纯惊魂未定,只淡淡的对着车外的人道:“一会儿,本王派人送十一殿下回去,你们先去追拿黑衣人。”
“是……”几个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决定朝着黑衣人追去。
等着小巷再次恢复安静之后,宁玉夜吩咐阿景道:“改道去医馆,找大夫给韵儿瞧瞧腿。”
阿景应声后,放下车帘,马车重新行驶在街道上,北定王府的侍卫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马车的后面,一同朝着医馆而去。
翁君韵看着有些晃神的宁希纯小声嘀咕道:“为什么每次遇到你没好事?”
可惜声音不大,宁希纯并没有听见,只有一旁的宁玉夜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后,微微浅笑着。
等宁希纯有些缓过神后,对正在揉着腿的翁君韵看了半响,然后脑海突然闪过当日恩公为救自己而被压断腿时的画面,不正是刚好是左腿?
而且声音也和在珍珑阁听见的一样。
难道眼前的人是恩公?
“嗬”的一声,宁希纯笑出了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宁希纯的失声一笑,笑的翁君韵有些茫然,而他也就将心中的疑虑问出了口道:“你是翁三小姐,可是那日救我之人?”
“殿下希望君韵如何回答呢?是或不是,又能如何?”说句实话,翁君韵对皇室中人并没有太多的好印象,之前在回上京的路上救了宁希纯,真的只是一时的善心。
得不到答案的宁希纯不死心,再次追问翁君韵:“翁三小姐,其实当初救我的人儿,是你吧?不是你妹妹!”
此刻承不承认,翁君韵已经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了,因为当初是翁宁宁进宫领的赏赐,全天下都知道是翁宁宁救了先皇的十一皇子。
但,很显然,宁希纯是个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着翁君韵不愿承认,便转而去寻求宁玉夜的帮助:“王爷,要不你帮我问问翁三小姐是不是啊?”
宁玉夜一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抵着下巴,想了想道:“既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希纯又何必如此执着?听闻当初进宫领赏的是翁家四小姐……”
话里的意思也是明显,已然是不想宁希纯再纠结于一个已经成事实的问题。
可是,翁君韵的不承认,宁玉夜的暗示,越加让宁希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翁三小姐便是那日救下自己的恩人。
于是,当马车停在了上京城最大的医馆门前,宁玉夜提出让阿景先驾着马车送宁希纯回宫的时候,遭到了宁希纯强烈的反对。
他还理直气壮的说道:“翁三小姐的腿是因为我而撞伤的,所以现在我要对她负责。”
对她负责,四个字倒是轻巧,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玉夜看了看小脸气呼呼的宁希纯,又看了看有些无奈翁君韵后,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宁希纯会为了报答翁君韵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还没来的急多想,翁君韵已经轻拍了一下他的手道:“阿夜,我腿疼的有些厉害。”
闻言,宁玉夜忙让阿景扶着翁君韵下车,去医院找大夫,然后让侍卫把他抬下车,随在其后进入医馆。
宁希纯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后,一边追着两人,一边道:“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贵客临门,医馆大夫忙让小厮把贵客带去了楼上雅间。
大夫在替楼下的病人诊治完之后,便上了楼为贵客诊治。
因为翁君韵是女子,大夫诊治的时候,特意放下了帘幔遮挡,把宁玉夜和宁希纯阻隔在了另一边。
翁君韵简单的和大夫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又把上次断腿和这次撞伤简单说了下。
大夫摸着断骨处的伤口道:“恢复的不错,但是要恢复到受伤以前的模样,还需要多多静养才行,今日的撞伤也无伤大雅,但还是仍需多多注意些,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翁君韵表示了解,当时被宁封存软禁的时候,他是有请了一个大夫替她医治断腿,毕竟她再怎么说也还是宜华侯府的嫡女,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
宁玉夜默默坐在帘外,等着大夫诊治完,好询问注意事项。
反而是宁希纯,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焦急。
明明是宁玉夜和翁君韵两人的约会,突然加入的宁希纯倒是像那蜡烛一般明亮,横插在中间。
当大夫掀起帘子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宁希纯更是直接凑上去,拉着大夫问道:“这腿伤可要紧?需不需要上好的药材?若是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我那里有许多上等的药材。”
“无妨无妨,你姐姐的腿上并无大碍,就是需要多多养着,眼看着就要大好,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说着,大夫坐在桌旁,写着方子,继续嘱咐道,“你姐姐体质偏寒,这些药能调理身子,祛除寒症。”
宁希纯听的认真,把大夫的交代一字不漏的记在了脑海里。
随后他更是殷勤的跟着大夫去楼下取药,翁君韵整理好衣衫,从帘内出来的时候,宁玉夜对着她一笑道:“那时候见义勇为,可有想过自己会吃些苦头?”
翁君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时我也并不知道,这是宁封纯下的套子,为的是给翁宁宁博个好名声,正好我就这么愣头愣脑的给碰上了。等我反应过来之时,已然被软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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