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翁君韵这般进退得宜,端庄自如,还识大体的女子,才配得上宁玉夜,担得起北定王府的那些非比寻常的家业。
只是想到宁玉夜如今的情形,洪雅老夫人不由得轻叹一声,拍了拍翁君韵的手背安慰道:“君韵丫头,待你和玉夜成亲后,你们俩就是一家人了,今后要相互扶持,好好的过日子……”千万别嫌弃玉夜如今这般模样……
这番话在舌尖打了几次转,洪雅老夫人最终还是含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翁君韵脸色带着些绯红,低声应是,心中却是写着无奈二字。
洪雅老夫人,拉着翁君韵又说了会儿话,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忙找来随行的嬷嬷道:“快快,把老爷写的聘礼单子取来。瞧瞧我,尽只顾着说话了,差点误了正事。”
随行的嬷嬷取来聘礼单子后,便呈递给了翁老夫人身边的锦嬷嬷。
在锦嬷嬷的指挥下,两个小丫鬟,缓缓地把聘礼单子打开,竟然足足有三尺长。
除了洪雅夫人仍旧笑意满满外,其他几个贵夫人纷纷咂舌;翁老夫人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底却乐开了花;而韦氏竟看直了眼,有些目瞪口呆。
如此一来,大伙儿就纷纷想到两个月前的瑞王来宜华侯府下聘礼的情景。
本以为那已经是极为不错的,现在一比较,简直相差甚多,更甚者,还让人感觉到了瑞王府的诚意不足。
“君韵丫头快瞧瞧,可有不不满意的地方?”洪雅老夫人拉过翁君韵,让她看看三尺长的聘礼单子,还笑着道,“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大胆说出来,一会儿我就让人拿去书房给我家老爷子改去。保证改到丫头你满意为止!”
说句实话,三尺长的聘礼单子实在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翁君韵哪敢当着洪雅老夫人的面,逐一看,只能匆匆的从头至尾扫一遍。
几个贵夫人也陪着一起看,纷纷对鸿儒老先生写的聘礼单子赞不绝口。
直到丫鬟来禀告:“老爷,鸿儒老先生和北定王来了!”
翁君韵才将眼睛从看了大半的聘礼单子上移开。
正巧看见翁远扬陪着鸿儒老先生以及宁玉夜,一同从已推开的门外走进来。
不愧是授业大师,鸿儒老先生一头白发,身穿藏青色长袍,仙风道骨的感觉,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份敬意。
那鸿儒老先生洪亮的笑声一路不断:“老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北定王府办喜宴了,老夫到时候一定是要讨一杯喜酒喝喝的。要不是看在玉夜这臭小子来桃源请了老夫三次的份上,老夫还不愿搭理呢!现在辛苦跑一趟来下聘礼算什么!顺道还能瞧一瞧咱们未来的北定王妃,秦太傅对她可是赞不绝口,可不得看看她如何了得?”
“恩师可别吓着我家的韵儿,回头要是我新娘子跑了,您可得赔我一个美若天仙的韵儿呢!”宁玉夜淡淡的声音中带着温润的笑意。
鸿儒老先生双眼一瞪:“你这臭小子,还没成亲,就已经这么护着媳妇儿了?若是成了亲,那可如可是好?”
会客厅内的人,都被鸿儒老先生的话给逗笑了。
洪雅老夫人笑着轻轻推了推翁君韵道:“这些年,我家老爷子在桃源无拘无束,加上和玉夜也比较亲厚,说话没个轻重,君韵丫头千万别放在心上。”
鸿儒老先生进门后对着翁老夫人施礼道:“见过翁老夫人。”
翁老夫人笑着点头道:“鸿儒老先生,快快请坐。您能大驾光临宜华侯府,可是让宜华侯府蓬荜生辉啊!”
鸿儒老先生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儿后,视线落在自己夫人身旁的翁君韵身上,才有些得意的笑道:“老夫能给北定王做媒人,下聘礼,乃是老夫的荣幸。翁老夫人可把聘礼单子看清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来来,君韵小丫头看了没有,若是差了什么,回头老夫让人一并补上来。”
近三尺长的聘礼单子,一时半会儿哪看得完,所以翁老夫人也就大概看了遍,哪里还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连忙笑容满面道:“鸿儒先生亲自办的,哪还会有什么差错。”说罢,扬了扬手,让丫鬟再次把聘礼单子递给翁君韵,然后才道,“三丫头觉得如何?”
翁君韵接过聘礼单子后,直接交给茹雪收置妥当,随后笑着:“有劳鸿儒老先生为君韵费心了……”
鸿儒老先生听着翁君韵软软诺诺的话,很是受用,眯着眼睛,捋着胡子将翁君韵打量了一番后,对着宁玉夜笑意浓浓地道:“玉夜果然好福气。”
宁玉夜也看了一眼翁君韵,却笑而不语。
洪雅老夫人也笑道:“听闻秦太傅道,君韵丫头在百花争艳上大放光彩,与众不同。今日细细一瞧,和当年的华明郡主一样,都是个翘楚。”
两个长辈轮番夸赞,叫两个准新人脸上都微微带了些羞涩。
最后还是一位陪坐的贵夫人替宁玉夜和翁君韵解了围:“难得小两口见面,可不得好好培养些感情,今儿天气正好,要不三小姐和北定王一起出去走走?翁老夫人觉得意下如何?”
翁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会反对,连同鸿儒老先生和洪雅夫人也都觉得这个提议好。
于是宁玉夜和翁君韵牵着手,从些许的尴尬,最终化作了一丝浅笑,如沐春风。
然后他们俩相携一起出门。
出了前院,阿景便上前想要推轮椅,却被翁君韵举起手打断,:“从这儿到大门不远,还是我来推吧。”
阿景有些犹豫,宁玉夜也知晓他的迟疑,微微侧首道:“阿景先去大门口马车旁等我们。”
听见主子这么说,阿景便双手抱拳:“是。”然后先于两人一步去了大门口。
值得庆幸的是,前院到大门口的路都还算比较平整,翁君韵推起来也比较轻松。
走了几步后,宁玉夜再次侧首问翁君韵道:“推起来沉不沉?如果觉得沉得的话,可以和我说,我自己来。”
翁君韵听着宁玉夜暖心的话笑着道:“我毕竟在庄子上长大,也不像那一般的闺秀弱不经风,所以可别小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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