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嬷嬷连连道好,拉着琴嬷嬷一块儿走了。
见着两位嬷嬷已经走远,翁君韵重新关上了屋门,然后对着屋里道:“这件事情,继续查,顺便看看舅舅和表哥那里有没有查到新的线索。另外别太快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是!”鬼魅从屋内的横梁上翻身下来,落在翁君韵的面前道,“属下打听到,瑞王似乎是有意挑着北定王下聘礼的日子,带着瑞王妃一起回门。可要做些应对?还有……这个是教主让人送来的补药,叮嘱小姐一定要吃。”
说着,鬼魅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色的小瓷瓶,递给翁君韵。
翁君韵接过后,打开塞子,低头闻了闻,沁人心脾的味道,果然又是十全大补丸。
想了想,翁君韵才道:“宁封纯……无需理会,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会有法子应对。至于这个,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的不知?顺便提一句,我还要吃多久?”
翁君韵把玩着手上的白色小瓷瓶,这十全大补丸,虽然没有任何苦味,但她还是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是个要药罐子。
鬼魅轻咳一声道:“教主的原话是:这玩意儿,有病祛病,没病可以强身健体,必须长吃!尤其是像小姐这种,重伤在身的人。”
一句话,把翁君韵堵得无话可说。
……
三朝回门的时候,宁封纯并没有带着翁宁宁回宜华侯府,只是派人来传了话,说是翁宁宁一早起来肚子便不太爽利,宣了太医诊脉,所以就改天再回门。
看上去,倒像是鬼魅打听到的那般,他会挑着北定王下聘礼的日子来,不过谁又能说的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翁老夫人和翁氏夫妻都能谅解,毕竟孩子为重,所以也就没有多加怪罪,只让人带话回去,让翁宁宁好好安胎便好,并且让人送去了上等的补品。
对于翁君韵来说,翁宁宁不回来,更好。不然她又要像瑞王和她大婚那天一般,陪坐着,实在太过无聊。
闲来无事,所以她心血来潮,打算来一次人生的新尝试,跟着两位嬷嬷一起学女红刺绣。
诗嬷嬷和琴嬷嬷自然是一万个愿意教,哪有姑娘家不会女红绣线的,放眼整个上京,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大家闺秀不会绣的。
正当琴嬷嬷用架子把绣布固定好,翁君韵在穿针引线的时候,茹素捧着一只白鸽进来,还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信鸽,怎么飞宜华侯府来了?看这小身材肥润的模样,该不是飞至一半就飞不动了吧,所以在我们府里歇脚?”
翁君韵放下手中的针线,瞧了瞧茹素手里的白鸽,嗯,似乎是有点眼熟……
于是她对着茹素招了招手道:“拿来我瞧瞧。”
茹素捧着白鸽走至翁君韵的面前,然后小心的把白鸽递给了翁君韵,以免白鸽的嘴啄伤小姐的手。
翁君韵接过白鸽后,就掐着它的翅膀,翻了个身,找到了腿上绑着的小竹管。
解下小竹管后,翁君韵在一端上面看见了刻的字后,嘴边扬着浅笑,然后把白鸽扔回到茹素的怀里。
茹素手忙脚乱的抱好白鸽,有些担心的道:“小姐,我们私下截了人家的信书不太好吧?”
“这信是给我的。”翁君韵头也不抬的说道,手里继续着抽纸条的动作。
茹素愣在那里,看看诗嬷嬷,又看看琴嬷嬷,大家都是一脸迷茫。她也就不知道拿这白鸽怎么办了。
翁君韵一抬头看见茹素捧着白鸽就这么呆呆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禁笑道:“刚不是还说,这只白鸽肥润?那就一会儿加餐可好?”
茹素眼睛一亮:“真的啊?吃了会不会太可惜?”
“如果觉得好吃,我回头就找人送点来。”翁君韵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这种信鸽一般肉会相对老一些,就烤着吃吧。”
茹素点点头,捧着白鸽而去,翁君韵也让两位嬷嬷各自去忙了之后,才打开从竹管中取出的字条,看了起来。
字条上草草的就写了几个字:醉月楼一叙,恭候大驾。
没有落款人。
但心细如翁君韵,就寥寥几句,她已经知道,飞鸽传信邀请她一叙的人是谁。
回到上京这么久,确实有必要,去见见老熟人了。
翁君韵换了一套枣褐色的男装后,唤来茹雪为其梳妆,自从她回道上京以后,她即便是穿男装,也不易容了,只是简单的梳妆一番。
随后又找来鬼魅,一同出门,却并没有让茹艳跟随,毕竟有些事太早让外人知道,总不太好。
醉月楼是一个风花雪月,寻欢作乐的场所,十分受上京城的达官贵人的青睐。
不过醉月楼里面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这是其背后的主子定下的规矩。
除非是真心想求娶楼内姑娘的男子,在过五关斩六将,经由姑娘点头后,方能带走他所看上的姑娘。
翁君韵和鬼魅跟着店小二来到的不是楼上的雅间,而是地窖,想来定是有人一早关照的。
地窖里面早有人等候在那里,正在认真的瞧着酒架上的一坛坛的酒,听见地窖门口传来的动静,才转过了身。
店小二十分识趣,弓着腰恭敬地道:“二位贵人慢聊,小的就在外面,有事可唤小的侍候。”
地窖里那个人低沉着声音,对着店小二吩咐道:“记得走远些,留意着些周围,莫让旁人靠近。”
男人的音色细而尖,不禁让人联想到宫里的……
“是。”店小二然后笑着对翁君韵道,“翁三小姐,里面请。”
翁君韵笑着点点头道:“有劳了。”然后等着店小二让开路,才对着鬼魅道,“我们下去吧。”
鬼魅应声道了是,跟在翁君韵的身后,一同往地窖里面走去。
“小姐回了上京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咱家,倒是让咱家有些伤心……”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对着翁君韵有些抱怨的说道,就像是被人冷落许久的小孩儿,求宠爱,“如果咱家不飞鸽传信给小姐,小姐是不是就把咱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翁君韵弯眉一挑,嘴角上扬,手指习惯性的点了点后道:“哦?那我是该称阁下为九千岁好,还是称阁下追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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