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洄一阵愕然后瞪大双眼,方才朗凤青说了什么?他说柏莫与朗红嫣一月后就将成亲?!
倒退几步恍惚笑起,“荒谬!”
“荒谬?!”朗凤青稍稍提高了声音,“这件事姑射上下人尽皆知,只是现在时候未到,不能公开。”
“不可能!我要亲耳听柏莫告诉我!”她不能接受柏莫要另娶他人之事!
瞪着他,二人同时一声冷哼,转身离去。
纤洄加快步伐不愿再回想起方才那般的话。那不是真的!不是!柏莫怎会要另娶他人!他为何不自己告诉她!偏偏要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心绪凌乱间,她慌不择路的来到了瀑布,瀑布水声隆隆,令她更是有说不出的心烦。
柏莫和朗红嫣有婚约?是从持戒长老和弟子私奔后,姑射山便不再干预弟子私情,甚至还当上牵线人了?呵!为何柏莫并不自己告诉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并不会让她好过几分!
纤洄整个人都乱了,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站在瀑布前的悬崖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未察觉身后有人向她伸出手,只需用力将她一推……
‘噗通!’
纤洄足下一空,来不及反应就在水中挣扎,接连喝进好几口水,瀑布飞流直下的水柱推动水流将她冲远。一半身子浮在水面,脚下无数踩着鹅卵石,剧烈的水流下想站起来几乎是不可能。
也不知被冲了多远的距离,纤洄已是没了力气挣扎,几乎要认命之时,一身素净青衣向她伸出援手……
坐在岸上猛咳出喝进胃里的水,纤洄精神有些恍惚,衣裳不住往下淌水。救起她的那人光着上身,用力拧着水。“还好今日有夫君我在,不然夫人小命难保。”
纤洄一阵反胃,干呕了几下,难受的捂住腹部,“那日是你潜入姑射山?不是被宇长恭打成重伤么,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戎臧轻笑,“夫人说笑。那日潜入姑射山的的确是夫君我,而宇长恭也的确将我打伤,不过是小伤不妨事,夫人不用如此担心为夫。”
纤洄白他一眼,“你潜入姑射山的目的何在,为了神器?”她猜测着。
戎臧失笑,“若我真要,早在我师父死时就夺走姑射四神器,还用等到今日被宇长恭那小儿所伤?要不是当年师父让我莫要记恨,姑射山怎会有可能存留至今。”
“师父,你是说持戒长老苏肃?”想起那晚在那屋中看到持戒长老的名字,纤洄脱口而出。
“不然呢?”戎臧挑起眉,“难不成我还有第二个师父?”
纤洄无意的一句,戎臧本是一笑置之,转念一想让他起了疑心,“你怎会知晓持戒长老之名,那日之后他的名字已是禁忌。”
纤洄愣了,她先前的确是不知持戒长老之名,甚至连有持戒长老此职都不知。“我…我…”支支吾吾,不知是否该告诉戎臧那晚所遇见的。
戎臧不管衣裳还湿着就径自套上,随意将腰带一系,松松散散的领口露出光净的月匈膛,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两眸直勾勾盯着纤洄,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故事?
不等她说是否愿意听,戎臧已经开口,“我师父苏肃当年有一个独子年仅五岁,在他们死后便失去踪影,我在世间寻找多年,只得到那孩子已经死亡的消息。几乎心灰意冷之际,我见到一个同我师父孩子神似,年纪也差不多,长得高大英挺,眉清目秀,几乎同我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子,他和你在一起……”
“夫人可愿告诉夫君我,那和你在一起的男子,是否就是夫君一直在找寻的持戒长老遗孤。”
“这么想知道,那你便自己去找答案。只要你潜入姑射山是不为神器,我今日便没有见过你。”
纤洄说完起身,朝上游而去。既然当初他得到持戒长老之子已死的消息,便说明大师兄的身世是秘密。即便戎臧已对大师兄的身世起疑,就算戎臧并无坏心,她也不能承认大师兄便是持戒长老之子。
只要不承认,戎臧的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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