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陪我喝一杯可好。”
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得一回事……
维良与柏莫同是神情不悦的瞪着那纠缠纤洄的青衣醉鬼,对上彼此的眼神也是布满杀意。
柏莫本是听过维心的话后下山来找纤洄,谁知遇上她与维良在一起,正要上前与她说话,从一旁酒家中便冲出一个喝醉的青衣男人纠缠住纤洄,口口声声叫着夫人。
“你放开我!”纤洄已是恼怒。
这人满身酒气,难闻得紧,腰带松松散散没系紧衣裳,露出一半光净的胸膛。
“夫人怎可这般绝情,不过几日便不记得夫君。”男人散着头发,看不清脸,这声音倒是令纤洄感到耳熟。
维良柏莫走上前,一人拉住纤洄一边手臂,看似轻松的将她解救。
醉酒男子踉跄几步,散发后的鹰眸淡扫过维良二人,“你们做什么抢我夫人!”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会有你这种醉鬼夫君。”说话的是维良。
二人双双将纤洄护在身后,难得默契。周围聚集了不少人,甚至有人认出柏莫身着的是姑射弟子的衣裳。
柏莫皱紧眉头,想尽快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师叔今日怕又是喝多了,忘记小洄是永华弟子,而您是我们的师叔么。”
柏莫一手背在身后,攥住纤洄的手。只是为了不让她有趁机逃走,将麻烦留给他们二人的机会。
四周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便也逐渐散开,仅他们四人仍在原地僵持。
“说过多次,戎臧与姑射山已无半点关系,所以莫要再师叔师叔的叫着。”戎臧边说,就倚在了酒家门上,拿出酒壶喝下一口。很是随性的用手背擦去唇边酒渍,整个人呈醉态,长发遮掩后的那双鹰眸却是无半分醉意。
他素来是千杯不醉,结果如今想醉却是醉不了。
“原来你就是师叔戎臧,维良方才失礼了。”
戎臧闻言不由垂眸失笑,道,“不过当年误入姑射山,又在机缘巧合中拜持戒长老为师,和你们的师父平了辈,如今竟都是要将我师叔师叔的叫着,着实心烦。”说着,又喝下一口烈酒。
听闻持戒长老四字,维良眼眸微眯。
“你是妖王戎臧?怎得变成这幅德行。”纤洄要踮起脚来才能从维良柏莫二人遮挡住视线的肩头看到戎臧。
这人真是当日在易水楼所见的黑衣男人?还记得当日所见的戎臧,高大英挺,一双鹰眸凌厉吓人,薄唇漾着浅笑,现今怎得是这般萎靡不振的模样。
“那日你所见的我才不是真正的我。要不是怕吓跑水一羽换了衣裳,我才懒得费功夫。不想那日没得到大美人就连小美人也跟别人跑了!”戎臧眼也不抬的控诉,声音委委屈屈,十足是个撒娇的孩子。
维良和柏莫二人再次同时挡住纤洄视线,“师叔既为妖王,又何以在这姑射山下的小酒馆内饮酒。若说是要故地重游,如今这时机可不太好,难免将您与魔族近期的动作联想起来。”
戎臧闷闷地不说话,只是一味喝着闷酒,辛辣入喉,又让他清醒了几分。不禁晃着葫芦抱怨,“这酒喝着真没劲,想醉都没法醉。”话落,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酒壶便已落在屋瓦上,酒水汩汩涌出。
双手抄在身前,戎臧看似懒散却再正经不过地说,“戎臧虽为妖王,但素来独行独往,就更别说与魔族有半文钱关系,也不想沾上他们的晦气!”
“没有关系便好,以后便不会与师叔短兵相接。”
戎臧神色不悦的看向说话的维良,在看清他的脸时身子倏然一僵。
不可能!那孩子已经死了!
“我们三人还要继续巡视,师叔若是喝够了,还请自行离去。”
柏莫说完,二人便将纤洄夹在中间,一人拉着一只手往小镇深处走去。
“太像,实在是太像……”
有风,吹散了戎臧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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