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叹。
“嘘。”蒋铭悦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别说话。”
秦梨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下人模样的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交头接耳,一男一女。
蒋铭悦与秦梨妤所处的位置刚好能很好地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听清他们的言语,在这样的基础下,又保证前方的浓密的矮木丛能挡住他们的身影而不被别人发现。
“柳儿,近日府里的客人蒋少爷在暗地里一直在查这件事。”秦梨妤认出说话的人是在东厢客房负责清扫院子的小厮阿坚。
大概柳儿只是路过花园,从厨房拿的点心还在手中。她望了望平静的湖面,点了点头:“我知道。毕竟是一条人命案子。”
“你觉得呢?”
“我能怎么觉得?那晚我都被吓死了。不过对我来说,咱们的事情别被发现就好了。”柳儿抬起头,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恩。”阿坚一把搂过她。
“你干嘛,吓死我了。”柳儿手上捧着的点心差点掉落,她娇斥情郎。
“怕什么!”阿坚环顾望了望无人的四周,胆量又壮大了几分,“咱们什么事没做过,今儿个晚上,老地方见。”
柳儿脸上露出一些娇羞的红晕:“再这么下去,我每晚出去,青儿是要发现了。”
“你没下药?”阿坚异常严肃地盯着柳儿看。
柳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慌,连忙回答:“下了下了,不然我怎么出得来,傻啊。”
“那倒也是。”阿坚略微放心了,“这是我向辛格讨的西域迷药,很难得的。”
“他没怀疑吗?”
“我说是大夫人睡眠不好,她要的,辛格也没有起疑心,很爽快地就给我了。”阿坚对自己的智慧洋洋得意,“你这糕点是给大夫人送去的吧,快去吧,晚上老地方见。”
“行。”
望着阿坚和柳儿分道而行的背影,蒋铭悦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轻的言语貌似对一切都了然于胸:“这就对了。”
秦梨妤看着蒋铭悦的笑容,一时出了神。
“秦小姐,你还好吗?”蒋铭悦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秦梨妤回过了神,佯装镇定:“柳儿和阿坚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刚刚看他们俩鬼鬼祟祟的,我就悄悄跟随,估计他们和前几天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拜托你了,趁早查清楚,好让我爹爹安心。”
“鄙人自然义不容辞,尽其所为。只希望秦小姐在日后能多加配合。”
“只要是为将军府好,我肯定不会推脱任何责任。”
夜色渐深,几盏烛火照亮一片天地。
在黄昏时分,蒋铭悦就用过青儿送来的晚膳。如今,他一个人在自个儿房间里踱来踱去,眉头深锁,似乎被什么事所困扰。
他的嘴里在喃喃自语:“黑色带子,黑色带子,黑色带子。”
突然,他走到墙角,摸着木质结构的墙面,扣起手敲了敲,他竖耳仔细倾听,是很清脆的砰砰声。他低头略一思索,却没做什么,只是和衣躺到了床上。
他微微闭上眼睛,回忆起青儿今日和他的对话。
“青儿,我听府里下人在讨论什么案子,我倒甚是好奇,不知可否获知一二。”
“蒋少爷,这件事倒是邪门。我那晚都吓傻了。”青儿平时就比较八卦,对府内的事情都有一手资料掌握,这件自身亲眼所睹的惨案,她自然已经不知和别人说过多少遍了。
冬心性格淳朴老实,一向与人交好,平日里也不见她得罪什么人,罪犯的杀人动机随而难以得知。仵作检查了冬心的尸体,确认尸体表面没有致命的伤口,可是经多方检验,她也没中毒,没受什么内伤,因此,只能草草地依照被吓死而定案。
“你觉得冬心她是被吓死的吗?”蒋铭悦问青儿。
青儿想了想,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我听说啊,冬心隔壁的厢房里面曾经死过人,大家都不敢入住,那个房间就被废弃了。估计有脏东西,三更半夜出来吓人,冬心胆子小,就被吓死了。”
“死过人?谁啊?”
“将军是这两年才搬到这个府邸来的,以前的主人那会的事了吧。”
蒋铭悦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青儿,不妨讲讲吧。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
被府里的红人蒋少爷夸奖,青儿不免有些得意洋洋,说出的事情也更多了,尽管都是她道听途说而来的:“以前的主人姓朱,是当地有名的船商,经常扬帆前往南洋海外进行贸易,累积了不少财富,家中妻子朱王氏贤良淑德,即便他一年半载没有回家,她也能很好地照料家中大小事务和一男一女两兄妹。直到有一天,他回来了,还带着一名暹罗而来的美女,直言要将她纳为小妾。”
“朱王氏反对吗?”
“哪有她反对的权利?无奈之下,她只得点头应允,并派人收拾出东边的厢房给暹罗美女住。自此之后,东厢日日笙歌,正房冷冷清清。年仅12的大儿子和6岁的小女儿也被完全忽视。”
“那东厢怎么会死人呢?是正房一怒之下将小妾给杀了吗?”蒋铭悦猜测。
“事情就奇怪在不是照我们猜想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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