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如妃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脸。
女为悦己者容,她向来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听祁君然这么一说,如妃心里一紧,再多火气也发不出了。
如妃收敛了怒意,瞥了一眼秋水,道:“那王爷以为如何?”
“娘娘打也打了,心里的气也消了吧,何必与个宫女计较,传出去,有损娘娘威严啊。”
如妃略一沉吟,觉得祁君然说的甚是在理,淡淡的看了秋水一眼,说道,“那本宫就放了这个贱婢吧。”说完,朝着祁君然福了福身,对秋水冷冷的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祁君然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如妃的背影,看到她消失在转角处,这才对着秋水说道,“现在没事了,起来吧。”
秋水抬头,感激的看了祁君然一眼,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奴婢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祁君然颔,弯腰捡起遗落在地上,用油纸包着的红糖块,递到秋水手里,“拿着东西回去吧。”
秋水接过,点点头,道谢告辞。
祁君然含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秋水的背影,半晌,才转身离开,往长乐宫而去。
正午时分,姚如玉穿衣起床,春兰春桃准备好午膳,刚在桌前坐下,就见秋水从外面回来。
“娘娘,奴婢回来了。”秋水情绪平静,打了个招呼,然后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一侧,不再说话。
姚如玉没有在意,自己动手盛了碗鸡汤,细细尝起来。
“秋水,你怎么出去这么久啊?”去御膳房拿东西不过就半个时辰时间,秋水却去了一个多时辰。
秋水身一僵,心里有些慌乱,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姚如玉有些疑惑,猛然抬头,却看到秋水的脸又红又肿,眼眶红红,带着委屈的眼泪。
姚如玉一惊,一张俏脸酝酿着无边的怒意。
“谁打的?”姚如玉压抑着怒气,声音有些颤抖,刷的站起身,犀利的目光落在秋水脸上。
秋水心中一颤,支支吾吾的不敢说,生怕姚如玉一气之下就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姚如玉轻叹了口气,面色不善,再一次开口询问:“我再问你一次,你脸上的巴掌谁打的?”
“是……是、如、如妃娘娘……”秋水被姚如玉这番动作吓得不轻,怯怯的回答,红着眼眶低着头。
姚如玉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秋水脸上触目惊心的巴掌印,“她为何打你?”
秋水心惊胆战的看着她,将之前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全部说了。
姚如玉蹙眉,神色平静,听完秋水的话不怒反笑,“看来如妃还真是欠教训,连我的人也敢动?”
姚如玉坚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便让她不得翻身。
如今,一个小小的妃都敢欺负她头上,若再忍,那还不让她们翻天了?
姚如玉表情凝重,杏眸闪过一抹凌厉。
一气之下,姚如玉不顾秋水的阻拦,气冲冲的往永春宫而去。
一狂奔,经过御书房,姚如玉丝毫没有停留。
御书房紧闭的大门打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里走出,看到姚如玉匆忙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
“陆公公,那是皇后吧?她往哪儿走呢?”淡然如水的声音一丝疑惑和兴味。
陆公公看了一眼姚如玉远去的背景,恭敬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往永春宫方向去了。”
祁司孟扬眉,看着姚如玉娇小的背影,陷入一阵深思。
姚如玉板着脸,一风风火火的赶到永春宫,守门的小监看到她气势汹汹,吓的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参、参见……皇后,皇后娘娘。”
姚如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漠然的说道,“如妃呢?”
“娘娘在、在……偏殿用膳。”小监明显被姚如玉这股凌厉的气势吓到腿软,还未反应过来,姚如玉已经踏入宫门,往偏殿走去。
永春宫偏殿是如妃用膳的地方,姚如玉跨进大门,就见如妃优雅而高贵的用着午膳,旁边还坐着一个五官柔美,明艳动人的女,仔细一看,正是深居简出的昭妃。
如妃似乎是没料到姚如玉会在这时辰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永春宫,当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姚如玉紧紧的盯着她,沉默不做声。
如妃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还是一旁的昭妃先行起身行礼,如妃才如梦初醒,怏怏起身,走到姚如玉跟前,屈膝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万福。”
姚如玉抿唇,并不开口叫她起身,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一双澄澈的杏眸宛如一汪深潭,熠熠生辉。
如妃脸上的笑容渐消,身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半晌,没听到姚如玉的声音,性自行起身,站直了身,迎上姚如玉深邃的眸。
姚如玉蹙眉,微微闭着眼睛,淡漠的眼神,深深注视着如妃,半晌,突然一笑,红唇划开一道完美的弧。
“如妃,本宫有让你起来吗?”
如妃脸色微变,红白交错,有些难看。
还未等她开口反驳,姚如玉又说道:“好歹如妃你也是从堂堂洪家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你的礼数,就是这样的?”
如妃反驳,“我刚才明明有行礼的。”
“大胆如妃,不知道在本宫面前,必须得自称臣妾吗?”姚如玉目光微寒,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偏殿里显的有些突兀。
一旁的昭妃面色一变,绝色的容颜掠过一丝惊疑。
姚如玉气势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高贵冷然的气质。
如妃心中有气,如鲠在喉,却被姚如玉咄咄逼人的气势吓的不敢发作,心有不甘的垂着头,低声说道:“臣妾不敢。”
“不敢?”姚如玉冷冷的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狠狠盯着她,“你是不敢?还不不屑呢?如妃,你是觉得本宫这个皇后当的窝囊了吗?”
移动脚步,姚如玉踱步到如妃跟前,轻声笑道,“还是说你想取而代之,坐上皇后的宝座呢?”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如妃脸色煞白,惶恐的看了姚如玉一眼,连忙摇摇头,“臣妾不敢,皇后娘娘您误会了。”
嫔妃觊觎后位,那可是大罪,更不用说取姚如玉而代之了,她心里就算再怎么想做皇后,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有能耐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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