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回到了初遇到辛原时的情形,薄野雾被辛原牵着,只是那一次是他带自己走进魔界,而这一次是带自己走出魔界。
海风带着北的寒冷,咸咸地,抚在薄野雾的身上,辛原暗紫色的长发抚在薄野雾的脸上,软软的,柔柔的,痒痒的,薄野雾咯咯笑着双手紧握着辛原的手,然后快活地在澄澈的海面蹦来跳去,一如那日一般,赐予了这片海域无限生机,本来直接飞出魔界是很快的,但不知为何,辛原还是鬼使神差地带薄野雾走了带她来魔界时的。
看薄野雾的样似乎也是乐在其中,这几日烦心事有许多,但是听到薄野雾的笑声,看到她的生机,辛原突然也觉得轻松了许多,但是魔界发生的那些怪异的动荡多多少少都跟薄野雾扯得上关系,这次她又差点命丧伪地狱,辛原不得不考虑她在魔界的安危。
即使她不被这些外界的势力杀死,魔界中亦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如偃钟。
偃钟是魔界的股肱之臣,他所作的一切皆是以魔界为中心,辛原知道他的忠心,但是有时他又过于迂腐,尤其是在薄野雾在魔界的去留这件事上,他总是想赶薄野雾离开,让辛原十分头疼。
辛原有时也好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将薄野雾留在魔界呢?
此时辛原的灵台中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女的笑靥,他不明白,他从未喜欢过任何女,为何这个女总是出现在自己的灵台中,而且为何觉得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他的灵台中就像放了许多炉甘石一般,缭绕着漫天的雾气,掩盖着那个女的容颜。
“辛原!”被薄野雾大叫一声,辛原回过神来,他看着已经半截落入水中的薄野雾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勾唇一笑,将薄野雾拉了上来,刚刚他一走神,没有控制好术法,倒是差点害了薄野雾。
两人踏海而来,当脚触及岸上的细沙时,薄野雾又兴奋了许久,虽说这不是她第一次出魔界了,毕竟前面还去过冥界两次,但是那两次,第一次虽说是驾着烛阴与归寒同去的,但是到了鎏夜殿,他们差点被抓了起来,第二次,她是直接从天下降到了冥界,要是真说起来,她宁愿没有出去过。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辛原就在自己旁边牵着自己,水清沙幼就在自己脚下,看辛原劈开那座山,她与辛原一起踏出魔界,用自己的脚亲自离开魔界,外出游玩,薄野雾兴奋了。
但是他们自然不可能徒步走去青丘,于是辛原带着薄野雾朝青丘飞去,只是飞的速比较慢,他们不赶时间。
就这样两人一边看上的风景,一边落脚寻东西吃,等两人到青丘时,已经是日落旸谷了。
然而夜晚的青丘也颇有一番滋味,桃花树上的精致花灯被一一点亮,不仅如此,按照花灯点亮的顺序来看,薄野雾看出来那是一个图案,像是一朵花,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是青丘九尾白狐的族徽——羽尾花。”似是知道薄野雾不懂,于是辛原解释着。
“哦!”薄野雾恍然大悟。
“你可要好好记住,你如今,可是九缱的表妹。”辛原勾唇一笑道。
薄野雾撇了撇嘴,叹了口气,那还不都是辛原你的错啊。
待所有的花灯都点亮后,那些点灯的侍女都笑嘻嘻地集中在一起,薄野雾定睛一看,看到了被众女簇拥着的,那不正是她的‘表哥’——妖神九缱嘛!
那些侍女手拉着手一会儿朝九缱聚拢,一会儿朝后分散,但都是围成一个圈,那个圈的圆心自然是九缱无疑。
果然是青丘温柔乡啊,无论是天气,还是风土人情,都是那么的浪漫。
九缱似是喝了酒,雪白的脸上带着红晕,朝天上扔了一颗硕大的耀夜珠,比那次绮里给薄野雾的那颗大了许多,耀夜珠停在半空,像是一轮满月。
“嘻嘻,殿下,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那些侍女朝九缱笑着叫着。
九缱眯着凤眸笑着,不知从何处又出现了一颗与刚刚那颗一般大的耀夜珠,朝天上扔去,薄野雾只顾羡慕地看他们玩乐,没注意那颗耀夜珠正在朝她飞来!
“哎哟!”薄野雾的脑袋被耀夜珠重重地砸了一下,薄野雾揉着被砸得红肿的额头,气鼓鼓地望着罪魁祸,她用御空之术稳稳地降落在九缱面前,双手掐腰,气势汹汹地说:“你砸到我的头了!”
九缱笑望着来人,醉眼朦胧的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何人,倒是围着九缱转的那些侍女皆停了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
九缱用术法将薄野雾提的同他一样高,他仔细地望着薄野雾,似是要认清她是谁,看了良久,九缱却只一挑眉,醉醺醺地说:“这哪儿来的丑八怪?赶出去,赶出去。”
说着就欲将薄野雾丢出侍女围的圈环。
薄野雾更是气愤,然而她环顾四周,确实连青丘的侍女都比她好看,想到绮里还说自己是红颜祸水,薄野雾就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又几日没见了。”辛原接住被九缱扔到半空中的薄野雾,落在九缱面前,轻笑一声道。
听到辛原的声音,九缱打了个机灵,浑身的酒意一哄而散,九缱一双桃花眼笑望着辛原,“我们魔尊是来青丘避寒来了吗?你终于想通啦?那北苦寒之地,你们为何要死守在那里呢?是吧?”
薄野雾十分无奈,一句话,九缱竟用了四个不同的语气词!而且她看九缱的样,只能让她想到四个字——矫揉造作!
而那些侍女一听是魔尊,全都一双双桃花灿烂的眼望着辛原,薄野雾死死地贴在辛原身上,她真想把这些女人的眼都捂上!或者把辛原的脸遮起来也可以!
辛原清嗓般地低哼一声,九缱十分识相地拍手遣散了周围的侍女,他还记得上一次辛原让他遣散围观的侍女,他没有照做,接过就有一个不幸的侍女血溅当场,他可不想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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