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省心有求于他,到底也不敢得罪他的,只能委屈的忍气吞声,乖乖的回答,“宿景师兄大仁大义,我知道您是好人,您就明人不说暗话,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您才能给我看看那本记录呢?”
宿景想了一下,摇摇头,“我现下还没有什么想要的,若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他说完便要走,布省心急忙拦在前面,“可是……您要是一年想不到要什么,我不是要等一年吗?”
“这个么……”他呵的一声笑,“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说完轻巧的从她身边绕过,飘飘然的走远了。
布省心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翻了次白眼,咬了四次牙,郁闷得要死。转个身,在某个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又转回来一点,仔细看过去,那边的桃花树下,一袭素白的长衫,默然静立。
是初七。
一阵风过,饱满的粉色花瓣随风而落,他的神情也如这清风一般略显冷淡,整个画面唯美得竟然有些哀伤。
布省心咬住下唇,向他走过去,低声问,“你刚才不是在跟玄宵长老聊天吗?”
初七伸手,拿掉她头上的樱花花瓣,握在手里,“想跟你说说话,就跟了过来。”
“哦。”布省心眨眼,低着头不看他,“那个……刚才一直想问的,你身体大好了吗?”
初七点头,“自然是大好了。”他从怀里取出一方锦盒,拉过布省心的手,放在她手心,“这里面的东西叫回魂叶,已经放在我这里一段时日,昨夜刚成熟。你将她养在内丹里,可以肃清你体内的浊气。”
布省心似懂非懂,点头收下了,“你和白小小那么厉害,大约也用不着这样的东西吧。”
“呵……”初七淡笑,“要说修仙的话,你的根比我们都好。”
布省心点头。从前初七很爱跟她开玩笑,语气也不会这样低沉。现在他们之间说话的感觉,就好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彼此都退得很远。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难过,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回到从前的状态,很是纠结。
初七见她不说话,便叫她把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叶。布省心打开盒盖,拿出里面通体荧绿的一枚细叶,叶脉流动着深蓝色的光,很漂亮。初七抬手,祭出一个符,落在那叶上,叶便从布省心的手里飘了起来,慢慢旋转,化成一道蓝色的荧光,飞入了布省心的额心。她的额心渐渐浮出一个银白色的印记,便是初七在她额心祭下的那一枚了,被那道荧光染成了幽蓝,又隐没在了眉心。
布省心只觉得眉心一阵清爽的凉意,很舒服,她看不到那枚印记,伸手摸了摸额头。初七伸手拉下她的手来,又快的放开,“这就好了,以后每日辰时你用吐纳之法吸些清气,等你内丹练成了,我再教你把这回魂叶转入内丹中去。”
“哦。”
初七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要走,忽然又侧过脸来,低声对她说,“宿景那人,还是少往来的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布省心正要问呢,初七已经走出几步了,她想开口喊他,话都到了嘴边,还是最终咽了回去。
垂头丧气的回到弟阁,已经是傍晚时分,白小小不在,大约是跟那个玄宵搅基去了。她一个人晃到饭堂去,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饭桌上,竟然摆上了好多的大菜,鸡鸭鱼肉蛋都齐全了,而且真的有酒缸,齐人高,大个,整齐的排在门口,好多人都拿了碗在里面取酒喝。
布省心这一天倒霉的要死,心情不爽,坐下来暴饮暴食了一顿之后,也去勺了一碗酒喝。这酒带点甜甜的桂花香味,又不刺喉,喝起来满顺口。于是她就呼啦呼啦一连勺了好几碗,下着美食,都喝干净了。
半柱香之后,布省心倒在饭桌上,嘴里含着半个鸡腿,醉昏过去,人事不省。
等她再一次睁开,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她正吊着宿微的脖,两条腿勾着他的腰,像只猴一样挂在他身上,口水悉数落在他的胸口上,湿了一片。
布省心没敢承认自己醒了,继续闭眼装睡,任由宿微挂着她移动。她以为宿微是送她回房间的,没想到下一次她再睁眼,眼前竟然明晃晃的亮着七星阁前面的入门法阵。宿微干嘛带她去长老住的地方呢?
宿微把她带到了姑冼长老的房门外,冷冷的说,“你可以下来了。”
布省心睁开一只眼,偷瞄出去,就见宿微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漠然的看着她。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醒了,她只好识趣的睁眼,放开宿微,跳下地来,“宿微师兄,我们来这里干嘛?”
“姑冼长老要见你。”
“不对吧?我听说姑冼长老一直在外云游,没有回来啊!”布省心听白小小说起过这个姑冼长老,她是天门山上唯一的女长老,人长得好,歌唱得好,弹得一手好琴,各种乐器都可以轻松拿下,简直就是天门山的艺女神,众多男弟都钦慕她,每年偷偷画她的像被罚禁闭的不在少数。但是这个姑冼长老和那个玄宵长老一样,不喜欢呆在山上清修,总是在外面云游,很难回来一次。
难道是因为玄宵长老过生气,她回来给他庆生的吗?那干嘛要叫她来呢?
“还不进去?”宿微发令了。
布省心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默默的在门上敲了一下,小声说,“姑冼长老,您找我吗?”
里面一个沉稳温和的女声应到,“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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