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一把抱住布省心,把脸贴在她脸上,“心心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那小家伙长得可爱了,两颗小奶牙,方方的额头小小的脸,我真是喜欢呢。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永远最喜欢你。”
布省心嫌弃的拨开他,“你说的它爹,是不是一条很大的大蟒蛇?”
“怎么怎么,你遇见大蛇了?”白小小的表情一下紧张起来,生怕她受了伤一般,围着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伤到,才放下心来,“它没有欺负你吧?”
布省心摇头,“我把它砸死了?”
“砸死了?”白小小有些不敢相信,“蛇老大也算妖界一大头头,连妖王见了他也要客气一下的,被心心你……砸死了?”
“确切的说也不是我的问题……”布省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白小小说了一遍,白小小听完愣了足足有一分钟。
布省心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他才回过神来,拉起布省心手来定定的看着那枚指环,下巴直直落下来,快掉到地上去。
布省心伸手去把他的下巴合上,问他,“你干嘛呀?”
白小小慢慢抬起头来,“这可是上古神兵,是元古上神用的武器,传说上神一共有七件武器,都是工匠先祖慕用天地之灵给他做的,但是上神最喜欢的就是这一把雪月剑,貌似其中还有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你要听吗?”
“没兴趣。”布省心咂咂嘴,她在想,她害死了小蛇的爹,小蛇会不会恨她。
白小小嘿嘿的笑,心想她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前面有个小城,我们先去落脚吧,现在又饿又困,什么计划都做不了啦。”
白小小愉快的点头,“好好,都听你的,心心。”
时空的另一边。
幽玄山顶,司木崖。
封印之外,所见只是一片断山,终年积雪不化。封印之内,却是嶙峋的断壁横入天际,流水从千尺高崖坠落深谷,瀑白如练,水雾旋飞,一派仙居美景。
一座云亭,端雅的立在断崖之上,白璧雕琢的四角飞檐,其中一只系着一串玲珑剔透的骨贝。山风徐来,游走亭间,那串骨贝却始终不动,静若寒冰。
千年流转的时光,在这封印的一方天地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一袭清白穿透封印,稳稳落在瀑流之上,云亭角上挂着的骨贝,竟然清脆的响了起来。
白衣人伸手握住抖动的贝串,待响声停住,身后有一个声音才幽幽响起,“小仙雪女,参见尊上。”
白衣人回头,漫天的灵蝶,青蓝如水,都向着他飞过来,绕在他身旁流转扑闹,不肯离去,白衣人淡笑,看向面前向他单膝跪下行礼的长发女,“灵蝶乃世间万灵之最,能召来一只尚已困难……许久不见,你的御灵之术竟已精进至此。”
雪女悠悠起身,抬眸看向白衣人,“尊上寂灭已是亿万年前之事了,小仙守着这一方封印久,闲来无事,只能练练术法,消磨时光而已。”
“你这是在怨我?”
雪女垂眸,眼底黯然,“小仙不敢。”
白衣人转身入亭,在亭心珊瑚红晶雕制的小案前落座,案上已经备好了仙酿佳肴。雪女也进了亭,为他斟酒,“这是龙泉小曲,尊上请。”
白衣人栖身坐下,“你知道我要来?”
“是……姐姐告诉我的,姐姐说,感应到了尊上的灵动靠近,让我备好龙泉小曲在此恭候尊上。”
“望舒吗?难为她还记得。”白衣人抬臂饮下,“好酒。代我谢过她。”
雪女将空杯斟满,退到一旁,“这些糕点都是小仙为尊上备下的,比不得醉霞仙宫里的好,但这手艺是姐姐手把手教与雪女的,断不会差许多。”
“……”白衣人看着一桌的糕点,眸底微暗。
雪女低头,一直沉默。
白衣人饮尽水晶杯里的酒,放下杯盏,“我寂灭之时,吩咐望舒将我的五灵之一封印在此。妖界镇灵珠失踪,界封印因此动荡,我只凭这一丝神识附身妖体,有心无力,所以才来这里,望你能解了我灵体的封印。”
雪女的眼底慢慢蓄了泪水,“这个封印,是姐姐以仙身为祭才完成的,封印祭成之时姐姐向天地明誓,此印无解。”
白衣人垂眸,一声长叹,“望舒她……终还是……”
“尊上莫怪姐姐。”雪女说着,一滴眼泪滑落脸侧,“姐姐她,不愿让您最后的一点灵体也消散于世。她……是舍不得。”
白衣人将满桌熟悉的佳肴看在眼底,没有再说话。
雪女自觉失态,抬袖擦去泪珠,柔声说,“镇守封印这些年,小仙确实未见封印之力有丝毫削弱,只怕……真的无法解除了吧。”
“……既如此,那你也不须再守在此处,以你修为,早该飞升天界,位列上仙。”
雪女垂下头,淡笑回答,“小仙甘愿守在这里,陪着姐姐,多谢尊上美意。”
白衣人摇摇头,“你也别再以尊上相称了,我早已寂灭,如今不过一丝神识附于死躯而已。……你唤我初七即可。”
“尊上永远都是尊上。”雪女单膝下跪行礼,“下界险恶,还请尊上多保重。”
初七上前去,将她扶起来,仔细看着她垂下的脸,“你……也与望舒一般固执。罢了,封印你且守着,待我寻到解封之法,自会再来。”
雪女点头,初七转身要走,她又唤住他,“尊上,雪月之印已经解开了。姐姐曾说,雪月印散的时候,剑灵会找寻新的宿主吸食灵气,若是宿主有妖邪之气在身,必会引发雪月凶煞之力,您一定要小心。”
“雪月与我灵识相通,你不必担心。那么,告辞。”初七抱拳,雪女回礼,待她抬眸,他已飞身跃上长空,出了封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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