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盛仁栎大声吼叫发泄后,转头双眼红红爆着血丝地瞪向林洛施。白皙纤细的十指头上的红色刺痛了双眼,盛仁栎内疚地收回目光,浑身颓废地跪在原地。
经过一番力搏,林洛施也没有半点力气,浑身发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拿出手绢,快速地把手上的鲜血擦去。
过了一会儿,直到把气都理顺了,恢复了一点力气,林洛施撑着站起身,走到盛仁栎身边。
“起来,我送你回去。”
本末倒置的一句话,在一个长相漂亮看着柔弱的女生口中说出,却没有觉得可笑。
盛仁栎的状况在得不到药物后更加的糟糕,宽大的身瘫坐在地上,使不出一点儿的力气,只是意识上难得还存留了一点点理智。
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盛仁栎喘着气,虚弱地说道,“我现在没有力气,让我坐一会儿就好。你不要管我,快离开。”。
今天晚上遇到盛仁栎,又让她发现了他毒瘾犯了,看到盛仁栎现在狼狈的模样,她怎么能忍心离开呢。
俯身伸手拉着盛仁栎的手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艰难地让盛仁栎站了起来。转头,看到马对面啊便有酒店,林洛施扶着盛仁栎,往酒店走去。
前台小姐以为盛仁栎是喝醉了,唤了一名男侍应扶着盛仁栎去到房间,林洛施才稍微轻松了些。
床上,盛仁栎双手双脚蜷缩着,抱着自己,全身都在战栗,神志不清。急忙地了一家物理戒毒师。林洛施拨通电话,出了高价让物理戒毒师过来。
给盛仁栎打了镇定剂,看到盛仁栎的痛苦,林洛施忍不住走出了卧室。
夜色很宁静,林洛施想不明白为什么盛仁栎居然在戒毒期间又忍不住跑出来吸毒。记得以前,一点下定决心的盛仁栎,自我控制能力是很好,一定都达到目标的。盛仁栎就是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加狠。
可是,现在……
掏出手机拨了母亲江美仪的电话,“喂,有什么事情啊?”紧接着是清脆的搓麻将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妈,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是想问问盛仁栎戒毒的事情怎样了?”林洛施佯装不知情,因为她知道要是把实际情况说出来,母亲说了谎,她也不知道。
对方那里停顿了一秒,很是含糊地回答着,“哦,那个啊,已经办妥了啊。对了,钱不够啊,你明天尽快汇钱到我账户。哎,喂……喂,能听到吗?真是的,信号怎么那么差……”。
没过一会儿,对方便切断了电话。
拿着手机,林洛施神色黯然,很明显,刚才母亲说了谎。现在林洛施是后悔莫及,当时她就该留个心眼,母亲江美仪一向都是沉在钱眼儿里面的。钱放在她面前,想想只会用光了。再说,之前扯到盛仁栎毒瘾的事情,母亲便不是很同意。
若不是她今晚碰巧撞到盛仁栎,林洛施敢肯定母亲一次次找自己拿钱,绝对不会理会盛仁栎戒毒的事情。
现在再来责备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想着怎么帮助盛仁栎戒毒更为实际。林洛施站在阳光,闭上眼睛让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向自己,享受着清爽,让自己暂时忘记现实中的烦恼。
林洛施把酒店这个房间长期订了下来,并且付了物理戒毒师订金,让其继续帮盛仁栎戒毒。
清晨,窗帘和透明玻璃门大开,阳光肆意地透射进来,金色的因铺满了客厅的一角。配合着物理戒毒师,折腾到半夜,好不容才把盛仁栎的毒瘾暂时稳定下来。不知不觉中,疲倦到点的林洛施,就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抬手轻轻揉着眼睛,清澈漆黑的双眼重新闭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响起了铃声,林洛施才起身。
按照物理治疗的要求,林洛施特意订了适合的早餐。草草的用过早餐,端着温水给虚弱中的盛仁栎清理着秽物,又急忙地端着早餐耐心地一口口喂着盛仁栎。
略灰色的瞳孔有些复杂,定定地看着林洛施。虽然体内的渴望躁动被药物暂时抑制,但是盛仁栎知道更多要靠自己的自控能力。
只是,盛仁栎不能明白,为什么林洛施要帮助他,她是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吗?
想法一浮现在脑海,盛仁栎自己便自嘲地笑了。他现在穷人一枚,要什么没有什么,而且还是个人人厌恶的瘾君,他身上能有什么值得林洛施需要的呢?
忍不住,盛仁栎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帮我戒毒?”低垂下脸,带着自卑,“你知道的,我们不熟,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我不要你的回报,这是我自愿。”轻叹了一口气,林洛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盛仁栎是个自尊心强的人,林洛施理解他内心中的纠结,只是她不可能告诉他,因为她曾经害死了他,现在是来还债的。
说了,也没有会相信这么离奇诡异的事情。那,还不如不说。
“我不明白,你不是……”想到街坊之间的传闻,还有林洛施母亲江美仪炫耀她女儿嫁入豪门的事情,盛仁栎蓦然抬头,想要反驳,却被林洛施的一个动作给呆愣住了。
抬手贴在盛仁栎的额头上,肌肤之间感觉到温是正常的,林洛施微微翘起嘴角。昨晚,情况危急,盛仁栎又半高烧,直直让林洛施忧心了一个晚上。
其实当时林洛施是想把盛仁栎送到医院救治的,只是到了医院,医生一定会发现盛仁栎吸毒,那必然会牵动警察。按照法律,警察等到盛仁栎没有生命危险后,会把他带去戒毒中心。
戒毒中心用的方法,林洛施不清楚。但是,林洛施不希望盛仁栎受到任何的伤害。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感觉不到温暖了呢?盛仁栎已经忘记被人关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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