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我十分难受的抬一抬眼皮。
看到的是青陌笑的温柔的脸。
他微凉的手指抚上我的鼻梁，轻轻的刮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温柔宠溺。
“醒了？”
“嗯……”
我略有些迷糊的挪了挪身，下腹传来一阵痉挛的疼痛。
我这时方记起，我此刻躺在这里，是因为之前跪了许久，突然惊了胎气才……下意识的抬指抚上自己的肚，顿时青白了脸色。
“皇上，臣妾的孩……”
“他很好，是个皇，已经被乳母抱去喂奶了。”
“果真？”
我的小心翼翼的问道，语气有几分苍白，害怕这只是个梦。
“君无戏言。”
青陌笑叹。
“咱们的孩是早产，身还弱些，等等他若是醒了，朕抱他过来给你看。”
“好。”
我的心终于放下来，虽是早产，然而我想，这孩终究是皇室的血脉，想来细心养护着，终究是可以养好的。
青陌红色的长袖展开，将手臂抬起，将我拢入怀中。
嗅着属于他的浅浅的檀香气味，我鼻尖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阿陌，你知道么，我真怕啊，我真怕你一时生气，就不要我了。”
我抬起迷蒙的眸，看向青陌那墨黑的眼睛。
“阿陌，我是当真爱你，即使你当年不过以为我只是痴心，即使你当年娶我入宫不过是为你选妃，我依然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
心甘情愿吗？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脑海中晃过谢婉的身影。
那时我嫁给青陌的前一天晚上，谢婉急匆匆的赶来，眸中满是怒吼，扳着我的肩头问我。
“你看着我的眼睛，同我说，你悔不悔？”
看着眼前对我温柔怜惜的青陌，我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来。
我当真有那般爱他么？可他当着我的面说要我嫁给他的时候，我为何又会心有不甘？
然而我想
“欢儿。”
手腕忽然被青陌用力握了起来，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用力。
“那****深夜离开玉璃宫，一个人独自去云影暗疏，你可知道朕有多担心？”
青陌沉静的眸掠过几分不自然，却是将我的手腕捏的更紧了几分。
“阿陌，那日是……”
是事发突然，我并不认为我将莫雨的事情告诉他会有什么好处，
“朕说过，朕是你的相公，你便是朕的娘，娘对相公，有什么不能说的？”
娘对相公？娘……对相公？
我有些痴怔起来，那个寂静的月夜，他含了一抹笑，同我道。
“所以我便唤你殇儿可好？”
我那时十分傻，想了半日才同他道。
“那我叫你阿宸，我唤你殇儿，我不就是……不就是……”
“怎的？殇儿不愿意做我的娘么？
殇儿……那时他那般好看，眸干净浅淡，恍若天上星月。
“怎的了？”
青陌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绢，轻轻拭去我颊上滚落下来的泪珠。
一如我梦中的他，那般温柔宠溺。
我忽而张开双臂抱紧了他，声音几乎是啜泣的。
“阿宸，你终于，肯记起来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