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样很不公平，我现在动也不能动，就只能任由你在我身上胡作非为。”栾月眨了眨眼说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你聒噪了一点，但是至少身子老实安分，我还不至于不能忍受。”
“你！”这男人就是得寸进尺，眼见自己态度对他好了些，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给脸不要脸！嘴欠的男人！”
算了，她也懒得和这个男人计较了，和他计较，估计不是说话说多了口舌干燥而死，就是吐血而亡被他气死！
“从前可是听说栾丞相之女，知书达理，更是精通琴棋书画，是一个大家闺秀，而后又说当朝公主名冠京城，怎么我看只是一个极易动怒的黄毛小丫头？可这公主据说应该是早就及笄了呀。”凌启挑眉看着栾月，仿佛是在等待着她盛怒的表情一般。
“滚！”栾月嘴角一抽，半天只说出了这样一个字。
“你确定？我要是走了，你可是要一直躺在这床上，谁也不会告诉你外面发生了什么，即便是你知道了，以你现在虚弱的样子，你又能做什么呢？”
“算——你——狠！”栾月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刚才还觉得自己对他说话未免重了些，现在却是觉得自己说话还不够狠！
这个男人就是欠抽，欠骂，说白了就是一个字，贱！
可是想到他刚才说的外面的事时，栾月习惯性的摸索了一下手腕处，想到什么一般，身子一僵。
“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战场上还能有什么，两军交战，仅此而已。”
“详尽些，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和我磨嘴皮子。”栾月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般，双目瞬间冰寒如霜，语气也是凝重了不少，刚才和凌启唇枪舌战的那个‘黄毛丫头’判若两人。
“我也是听外面的侍卫说的，据说任祁不输慎王，那三国的十名勇士竟是被他射杀九名，还有一个据说只受了轻伤，听说是任祁故意放他回去，只是想要给三国一个下马威……”
“是那弓箭的缘故！之前他从我的手上夺去，我因没有防备，故而便这样被他夺了去。”栾月抬头看着床帘处的流苏，眼睫微微颤抖。
任祁将她迷晕，从她手中抢走弓箭，这时栾月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之前竟是将他排除在自己的计划之外。
她忘了任祁可是任柯的儿子，父亲是那样，儿子又能相差多少？
“然后呢？所以胜利了吗？现在失去的城池收回来了多少？”
“三国按兵不动，任祁已经下了战书，说是明日一早开战。别的我也不清楚，这三天你昏迷不醒，我一直都守在你的身边。”
凌启说这话时突然脸色泛白，额间有豆大的汗珠溢出，声音更是哑了几分，栾月整颗心都在两军交战中，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凌启的异常。
忽地，一滴汗珠滴落在栾月的眼角，凌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栾月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他瞬间苍白无色的脸心底咯噔一声，惊呼道：“你怎么了？”
一丝慌乱自她脸上拂过，在栾月的记忆里，凌启一向都是无所不能，十分强大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凌启忽地双手抱胸，浑身止不住战栗，双唇由朱红色变成了紫色，而后骤然成了黑色。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顺着白如月锦的肌肤流下，一滴滴滴落在栾月的身上。
而他的身体越发的透明，仿若将要消失一般。
栾月一时间不知所措，而凌启越来越糟糕的样子……
忽地她心底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他之前说过他需要靠吸食灵魂来排解痛苦，难道这一次是因为很久没有吸食灵魂所致？
若是他需要灵魂，为何他现在还不动手，还是说他在等那个所谓的契约。
栾月看到他强忍痛苦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真是一个傻瓜！
金色铃铛响起，凌启身子猛地僵住。
“凌启……我以契约之名命令你，明日将去任祁手中的弓箭给我夺回来。”
“小东西……”
“什么都不要说，你不是说我的任何愿望你都能实现吗？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愿望，也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不过你首先得把我身上的毒解了，比起疼，我更怕浑身无力的感觉。”
凌启一拂衣袖，栾月只觉浑身顿时舒畅了许多。她伸出手，勾住凌启的肩头，轻笑道：“突然喜欢上了这个交易，你我各取所需。快点吧，早点完事儿，不然时间久了我还是怕疼的。”
“我……”凌启说不下去了，竟然被小东西看出来了，他也没有料到会这么突然，以前都是在半夜的时候发作，或者说是每当要发作之前他都会提前吸食一抹魂。
这一次的提前，难道是因为猎物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起到了一个刺激的作用吗？
身体自身对灵魂的渴望已经让他无法控制了，更是容不得他多想，他现在唯一能想的便是将栾月的灵魂撕碎，然后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凌启，都说了快点，你还磨磨唧唧干什么，你不嫌难受我都觉得是一个煎熬。”栾月也急了，其实她也害怕那种难受的感觉，真的好痛好痛，灵魂撕裂的疼痛是身体的疼痛没法比的。
原本她可以不用凌启帮忙夺回那弓箭的，算她同情心泛滥也好，说她好奇心太重也罢，她就是这样做了，让凌启夺走她的灵魂。
如果说上一次她是不甘和胁迫的成分较多，那么这一次便完全是自愿……
栾月恢复了一丝力气，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凌启深深凝视了一眼眼前这个娇小美丽的人儿，喉结上下滚动，抬起双手。
一丝劲风灌进体内，栾月皱了皱眉头，感觉重心不稳，伸手拉住凌启的衣服，一瞬间又变成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双手在他背后十指紧扣，薄唇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渐渐施力，栾月轻哼一声，薄唇紧闭，眉头皱的更甚，紧紧抱住凌启，强忍着痛苦的模样令凌启心间一颤。
那种痛她虽然经历过一次，心中虽有准备，却还是几乎承受不住灵魂脱离身体感觉。
灵魂抽身那一刻，栾月沉沉倒去，凌启搂住栾月娇弱无骨的身躯，眸光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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