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一看着眼前的脸,这张脸还稚嫩着,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前世那张俊美魅惑,却邪佞无比的脸。
好吧,她承认,此时这张小脸儿离魅惑邪佞还有些远,但这是这五官轮廓好像,不过,这眼神儿,这表情——
那个人,永远笑着,他的眼睛永远都像是一池春水,被他凝视久了会有自己被深爱的错觉,那个人嘴角永远都含着笑,他对你笑起来时,你就会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
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温柔有礼的绅士,但是她却知道,那个人是恶魔,是可以把人拆吃入腹,却仍可以微笑自如的恶魔,从她认识那个人那天起,他的笑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
但此时眼前的儿孩儿,脸上没有笑容,眼底满是倔强与叛逆,就算是轮廓有些像,但气质与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哎,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小孩儿说出那个字名,她估计会控制不住直接上前掐死。
小孩儿扶着墙站了起来,却不理她,自己扶着墙往巷外走。
“喂,我在问你呢,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告诉个名字有什么啊?”她又追上去,心里的不确定更甚,她以前听嫂子说过,那个人从小就是一个笑面虎,在外人面前有礼貌极了,没有一刻不笑的,此时的小孩儿对她这种态度,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又没让你管闲事。”小孩儿没看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柯一一被哽了一下,但是她不放弃,“你这小孩儿也忒儿没礼貌了,怎么也得说声谢谢啊。”
小孩儿停下脚步,冷漠的眼睛瞅了她一眼,然后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谢谢。”接着,便不再理她,快步地跑开了。
柯一一愣在那里,一时间有些迷惑了,这和嫂子口中某个人的童年完全不一样的说啊。
前几天遇到的小孩儿,仍是柯一一胸口的一根刺,熟悉的五官,却是陌生的眼神,让好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纠结啊好几天,每天都试着在商店街晃几圈,但却再了没有遇到那小孩儿,柯一一几乎快要放弃了。
可是却在元旦放假那天意外地遇到了——
元旦学校放假一天,可是头一天晚上天空居然又飘起了雪,到了第二天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天地,这让柯一一莫名其妙就想起了小学时学的课文儿,银装素裹的世界啊。
“一一,一会儿哥去商店街买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帮我提些东西吧。”柯零也放假一天,此时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一边弄着一边对客厅时看电视的柯一一喊道。
“哦,好。”她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过去,“哥,我想芹菜馅儿的饺子。”
“行,那一会儿就去买芹菜,对了,刚才你没醒的时候,有个说是你同学的男生打电话找你,说下午来找你玩儿。”端着煮好的粥,柯零出来了,看着妹妹有些若有所思,妹妹已经十六岁了,正是花样少女,长得也挺清秀,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应该也算是一个可爱的少女,会有男生追吧,但是她现在还小——
“啊?说叫什么名字了吗?”柯一一坐到餐桌前,挺随意地问了一句,她的同学可多着了,男生女生不少,每个相处得都不错。
“说叫魏和。”柯零帮着妹妹盛了一碗粥,回道。
“哦。”挺平静地应了一声,专心吃饭,可是柯零却心中仍有疑问,“一一,以前从来没有男打电话找过你,你是不是……”
“哥,一个同学而已,你想太多了。”抬起头,她冲着哥哥笑了一下,似在安抚他。
柯零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妹妹自从发烧睡了两天后醒来,好像变得懂事不少呢。
话题在柯一一不怎么热衷的情况下结束,兄妹两人拿了袋子一楼朝着商店街走去,一大清早,商店街的人就不少,大多都在置办过节的食材,柯零领着柯一一朝着一间熟悉的店面走过去,可是柯一一却在刚才的瞬间看到一个挺熟悉的小身影从街边闪过,当下她就丢处哥哥,说了句,我有事,就跑了。
柯一一朝着刚才那人小身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脚下的积雪还未清净,走起路来挺麻烦,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差点跌了个跟头儿,追着追着她就再也看不到小孩儿的影子,正懊恼着,就听见一声粗豪的咒骂声,“你个婊子生的臭小鬼,居然又要我这里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紧接着,一间商店里就闪出一个灵活的小身影,紧接着是一个高大魁梧地男人追了出来,手里拿着根木棍,不遗余力地朝着前面的小身影挥过去,小孩儿的身体灵活,一下子闪过,可是闪过了棍子却没躲过大人的魔爪,一转眼他就像是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但他仍然不服软,蹬着两根小短腿儿,拼了命地往男人身上踹。
男人被他扑腾得火了,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脸上,“小王八犊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我店里的东西,你个婊子生的野种,果然不是好玩意儿。“
男人肆无忌惮地谩骂,周围看热闹的人居然没有人上前说上一句,柯一一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说着什么可怜的,可是却愣是没有人上前阻拦男人。
她不由冷笑了一声,这人呐,冷漠是天生的,而社会是造人冷漠的根源,就像前世那样,如果没有碰瓷儿这个行业,又怎么会让人心越加的冷漠,她不能怪别人袖手,自己又何尝不是冷漠?
“喂,你一个大老爷们,打孩子要不要脸啊?”她站了出来,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走到了前面,看着男人被她的话说得脸红了一下,于是笑得更加讽刺。
“他……总到我店里偷东西。”男人回吼道。
“就算他到你店里偷东西,你了不至于打这么小个孩子吧?”柯一一看着小孩儿,小孩儿了也正看着她,眼底那抹倔强,不知为何让人莫名地感到心疼。
“你少管闲事,今天我非得给这外小鬼点颜色看看不可,满大街那么多家,他干么偏要到我家来偷,是欺负老子熊吗?”
男人这一句话说得把附近其它店家的主人说不乐意了,有人开始说,什么小孩子,不要太叫真儿,有人说把东西拿回来就得了呗,干么非得打孩子,那么小个孩子——
柯一一无语,这都是什么人啊,关系到了自己了,这才掀掀唇,这是气男人说小孩儿不去别家偷了吧?
男人被周围的人说得脸有些挂不住了,恶狠狠地瞪了柯一一一眼,一把抢过小孩儿手里抱着的两袋东西,又警告了两句回店里了。
柯一一特意看了一眼那袋东西是什么,她勒个去,不过就是两袋方便面而已,而且还是八毛一包的,不是康xx的那种。
她回过头看小孩儿,小孩儿又要跑,这回她有准备,快速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小孩儿的后衣领子。
“你冒着被人揍的危险就偷两包八毛的方便面?好吧,方便面就方俩吧,你怎么也得拿康xx的吧?”
小孩儿被她有违于普通人逻辑的话给说得停了下来,疑惑地回头看她,“你是不是想要教训我?”
“教训是必须的,偷东是不对的,不过嘛,我还是得鄙视一下你的目光短浅……”
“……”小孩儿无语,过了一会儿,发现她仍没放开自己,不由恼怒,“你放手。”
“不放。”她无赖地拉着他靠近自己一些,“告诉我,为什么偷东西,而且还是偷那种忒儿不值钱的?”
“不用你管。”小孩儿哽着脖子说道。
“好啊,那我就把你丢到派出所,反正我想那个店老板应该非常乐意出来指证你的。”柯一一呲开一口白牙,因为看到这张稚嫩的小脸瞬间苍白,虽然还不肯定这孩子就是那人,不过从相似的脸年看到这种表情,她还是暗爽了一把。
“我……肚子饿了……”到底还是孩子,没经受住恐吓,低下头,声音轻了些许,透着一股可怜巴巴的意味儿。
柯一一怔了一下,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小孩儿瘦得可以,几乎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漂亮的眉眼儿,却透着一股衰败的蜡黄,明显的营养不良表现。
“你……父母呢?”她没有父母,要虽她在这么大的时候父母还在身边,她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这孩子——
“没有。”眼神再次倔强起来,脑袋往旁一别,不去看柯一一同情的眼光。
柯一一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间想什么,总之她没经在脑就说了一句,“要不上我家吃饺子吧,今天我哥包饺子,他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小孩儿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但随即就冷下脸来,“不要。”
“不要得也要。”她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屁孩子还敢跟她装x?
小孩儿被她恶狠狠的神情弄得吓了一跳,下一秒就被她揪着衣领子给拎走了,然后柯零就看到自己的妹妹一脸的凶相,手里拎着个小孩儿,朝着他走了过来。
“一一,这……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哥,今天晚上添双筷子,多包些饺子。”说完,她拿过哥哥手里的两个袋子,一只塞到了小孩儿的怀里,“拿着。”
小孩儿被也的气势吓得有些不能言语,以前也有人同情他,说带他回家吃饭,但都是用一种施舍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给他一碗饭,就像是造了七级屠一样,这女人刚才也露出同情的眼神,可是却和别人不一样,但是这会儿却完全变了模样,俨然是要绑架他的架式,但他却不那么反感了,无声地跟着了兄妹俩旁边,而她的哥哥并没有我反对,甚至还微笑地安慰他,“一一就那脾气,你不要介意啊。”
“……”他不语。
真是奇怪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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