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丹眉微挑,“哦?那翎王妃跟王爷感情倒是深厚,翎王妃也够大的,这丈夫纳妾竟然有心思看热闹。”
这回功夫怕是热闹都看不成了,今天,他要跟别人拜堂。不知道撒帐的时候会不会也心疼的说一句,撒帐又不是砸人,小心着点。
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如当年,笑的那般开怀畅狂。
见她神色凄然半晌无言,叶心下却是有着不忍,打着哈哈,“你若是去了,倒是真有热闹看。这翎王爷纳妾,红事;阮少爷出葬,白事。两个事情却是一样的门庭冷落,让人好生笑话!”
这阮家是疯了么,分明是触皇家霉头,此般一来怕是阮家跟赵家的梁算是结大了。
“最奇的是阮家当家的阮大人,办完了儿的丧事,这脸上泪痕都没擦干净就去给翎王爷贺喜了。怕是现在去了,正好能赶上看一出好戏。”
阮家老爷疯了么,这不是自找麻烦。民间都忌讳这家里刚没了人,就上别人家里转悠,这是晦气。这厮就这么去了人家的喜堂?怕是连丧服都没换下。
现在却不是去想阮家的时候,她微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你到底是谁?”
只见这人一身紫衣潇洒的转身坐了她身侧,单手勾了她的下巴,一双凤眼高挑,“那么王妃希望,我是谁?”
慕蓝不自在的将脸别开他的碰触,这个人真的给人一种很危险的错觉,“你爱谁谁,最好没事不要来碍我事,不然……”
左手微动,利刃出鞘,典雅的梨花纹络却是闪着利光。
叶满是不在乎的嗤笑一下,这丫头异想天开了,凭现在的她就是十个也不如他一个。如果加上龙翎天,也许还有斗一斗的可能性,那位翎王爷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不仅不准备碍事,还准备帮你一把。你不是想要宸纶坊的账本?我能帮你弄到。”
慕蓝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这叶怎么会知道她想要拿宸纶坊的账本?真是这一晃神的功夫,手中一松,那梨花刃便是到了叶手上。她连忙去夺,却被白叶一把搂住了纤腰,动弹不得。
叶一手美人在怀,一手打量着这梨花刃,不禁为这精巧的做工赞叹不已。
被他控制着让慕蓝全身不自在却是怎么挣扎都无可奈何,想了想心下一横,反手抱住了他。
这轻轻地一抱,让叶全身都僵住,心里面掀起滔天大浪带着些许的震荡。
她,主动抱他?
可是下一秒钟,他就明白为什么了,慕蓝趁着他失神放松警惕,曲起膝盖在他双腿间狠狠一顶。
瞬间叶就把慕蓝扔了出去,疼的脸都扭曲了。
这个死丫头!
被扔出去的慕蓝狠狠的撞在桌角,心里也是不住的骂着。
这个混蛋,松手就算了,干嘛把她扔出去啊!
不过转眼看着他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这么一笑,叶脸色更精彩了。
“给我闭嘴!”
谁知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听了他的警告,竟是笑的越发夸张,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慕蓝觉得笑的肚都疼,有些气短,扶着桌大喘几口气。抬眼看到叶那样,却是又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银铃儿一般的笑声此刻听在叶耳朵里恨不得想杀人!
“你够了!!”
可是能让群臣吓得瑟瑟发抖的声音,在这个死丫头这里却是毫无作用。那看似暴怒的一吼,立马就被笑声淹没。
“瑞君!”叶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门口立刻闪身出来个人影,却是长得跟瑕仪一般模样。
慕蓝笑不出来了。
端君看了看屋内这诡异的气氛,再看看自家主那腿软的造型,脸上不自然的抽动了下,却是将笑意生生的忍了下去。
“瑕仪?你怎么?”
叶看了眼瑞君,才发觉他竟然没把伪装去了。想想刚才某人那得意样跟那毫不留情的一脚,算盘哗啦啦一打便是有了主意。
“哈,他已经投奔我了,没见着这几天都不在么。”
慕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坚决的回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就是男扮女装么,英雄惜英雄,有何不可?”
慕蓝白他一眼,走到面无表情的“瑕仪”身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夏仪哥哥……你不会吧,你说过的,你不让蓝儿孤身一人在龙安。”
瑞君看着这一幕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是想着一会儿把这位小公主送回去的时候这套穿着比较方便,便干脆这么穿戴者。谁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出。
他刚要开口,叶却是咳了一声。
瑞君犹豫了下,将放在自己脸上可能在找人皮面具的手拿了下来,“我与……公一见如故,愿意跟随他。”
叶疼痛感舒缓不少走到桌边上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垮下却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个死丫头是真的准备让他断绝孙么,下这么重的狠手!
慕蓝盯着“瑕仪”看了很久,只觉得一阵陌生感。下面她说了一句话,愣是让叶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她说;“你莫不是移情别恋爱上了这个采花贼?”
……
瑞君觉得思维跳脱的有点快,完全跟不上逻辑。
叶脸绿的跟那翡翠茶杯一个颜色。
慕蓝看了看两个人这表情,心里就有了几分较量。这个瑕仪必然是假的,若是瑕仪跟叶这种人一见如故,她这么多年眼睛一定长歪了。
瑞君知道今日必然是露馅了,往常若是想要扮成一个人,必然提前月余就开始暗中观察记录,并且改变自己的形体。今日任务突然又是只有一张画像,所以……
他们两个都看出来了,狡猾如叶怎么会不知道。四两拨千斤的把话题一转。
“你现在身陷深宫,必然没法作这外边的事儿。倒是我准备帮你,就看美人领不领这个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