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日总是过得飞快,红瓦绿树不知记载了多少时间的失去,岁月的凋零。
仿佛眨瞬之间便是到了龙翎天纳妾当日,慕蓝特地早起打扮了一番,将岚席跟玉玲珑从姌妃那里接了来。
岚席告诉她,近日两个人都在跟着龙乾着看书作画。慕蓝却是让他多读些正书,宫里不少藏书都是有用的。这男人啊,满腹经纶方才能一展宏图。
等着哪天让瑕仪来教他些武艺,这孩是个好材料,断不能埋没了。玉不琢不成器,这块璞玉能雕成一件什么宝贝,她现在也是不知。
慕蓝放了话下去,今日姐弟相聚,外人一概不见不理,来客全都拒之门外。
然后陪着两人玩了会就喊着好累回房休息去了,房里瑕仪却是已经在等着。几日不见,瑕仪却是消瘦了不少,难道不过是查一本账簿竟是这般劳累?
瑕仪递给她一件衣服,慕蓝连忙拿了到内间换上,便是冲了出来。“瑕仪,那药可是弄到了?账本呢?”
“出宫再说。”
现在宫里都在忙碌着龙傲云出宫一事,所以现在出去比晚上出去还要稳妥。果真在瑕仪带领下,一顺畅的出了皇宫。
跳出那高墙,慕蓝大有一副天高海阔的架势。在那皇宫每日提心吊胆,见到的人个个心怀鬼胎谁知道下一秒谁会反咬你一口。能出来真的是最好不过的了。
就觉得这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浓郁的芳香。
等等,芳香?
慕蓝忽觉一阵眩晕,便失去了意识。
“瑕仪”面无表情的将她抱起,飞身而去。
此时的翎王府入眼一片喜庆的红,但却不是大红色。个个脸上那表情却是不见几分喜色。
今日,不仅是翎王纳妾。
阮家少爷,阮素火,今日发丧。
阮家那是的后盾,这般行径摆明了就是跟龙翎天过不去。皇帝得知了此事雷霆大怒,但是却还真没那条法令规定这皇纳妾之日,不能发丧。
赵家一家人脸色亦是不善,这赵思语乃是他们赵家的掌上明珠,自小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为了不让她吃苦,将门之女连武功都不曾多少。
谁知宠了半辈这眼见着要出嫁了,竟然给出这么一桩事。这大臣都不知道去哪边,尤其是一党。这去了翎王府,便是得罪了阮家,可是去了阮家,翎王那边还有皇帝坐镇呢,这不就摆明了这阮家比皇家重?
得,结果这全朝的大臣,差不多是全部告病。干脆躲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方才是最妥。
堂堂王爷娶将军府的大小姐,竟然弄了个门庭冷落,当真是可笑。
阮妃禁足多日,她怕是并不知道自己父亲这突然的一招棋。阮家那位怕也是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这么快的解了禁足。这方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来阮家万万没想到这龙翎天纳个妾还会有皇帝坐镇。
阮妃面色惨白的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么一来,可就不是给龙翎天难堪的问题了,分明是挑衅着皇权。
唯独龙翎天满脸坦然,宠辱不惊一般冲龙傲云行礼。“这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无宾客都不重要。今日父王能来,便是荣幸。”
龙傲云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愧疚感愤怒感不降反升。
阮家,怕是将有一场大变故了。
“莫要误了吉时,拜堂吧。”
此时门口一声高喝,“沧大人到!”
只见沧云旭一身墨青蟒袍,玉带博冠,大有一份人雅士之风。进来面对这一室凄清,却是坦然自若的行了礼。
“微臣因府中有人伸冤方才来晚了,还请圣上恕罪。”
龙傲云这会儿方才正眼打量了起来,这人不就是前几日那直言上建的七小官么。当日只觉得英勇,今日看来却发觉更是一脸的浩然正气。心下有了番计较。
“何人伸冤?”
这沧云旭却是个不急着求功的人,“回皇上,此番不过是初审,随意禀告只会多增些麻烦。况且今日乃是王爷大喜的日,不如改日再谈。”
龙傲云沉吟了下,也便随他去。但是对这个沧云旭倒是另眼相看。唱礼官得了准许,那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本来这纳妾摆宴就可,没有拜堂一说,但是这赵家却是执意给自己女儿一场像样的喜宴。龙翎天向来也不介意这种繁缛节,但是看着眼前带着红盖头的女,心下却是一阵疼痛。
几个月前也是这个地方,也是唱礼官的声音,周围是大家的祝福。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
那日的女一身红衣,在拜堂的时候都走神,最后还是被唱礼官一声送入洞房给吓醒的。
分明是一样的场景,换了个人,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说起当慕蓝睁眼入目便是满满的紫色,她便是毫无形象的怒骂了一声,这话音还没落。
叶便是推门进来,那一双凤眼如勾,此番算是卸去了伪装,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抹邪魅的笑。
不好的预感。
这看见狼笑绝对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感觉,尤其这还是一头色狼。
“蓝儿,我们又见面了。”
那一声蓝儿叫的她不寒而粟,满脸嫌弃“叶别这么叫本宫,本宫会有种被蛇缠上的感觉。”
这次却不像上一次几句话就冲上来掐人的脖,只是沉默了片刻。“端君,去弄几条蛇来,我们的客人想试试被蛇缠上什么感觉。”
慕蓝听了脸色一白,暗骂一声变态,连忙打断他,“啊啊啊啊!那个不用麻烦了!不想试,一点也不想试!”
一边说着还一边陪着笑脸,那皮笑肉不笑的样满是俏皮。
叶看着她心情大好,“蓝儿你出宫干嘛?莫非是为了找我?”
慕蓝见了他那副样,真想一脚踩在他脸上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今日我夫君纳妾,我出来看看热闹怎样?”
叶丹眉微挑,“哦?那翎王妃跟王爷感情倒是深厚,翎王妃也够大的,这丈夫纳妾竟然有心思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