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莫要消沉下去了。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的脑海之中?
——咯咯咯,你糊涂了,我本自隐在画卷当中,可是你放我出来的。
——你是那害人的画卷?
——休得胡说,我怎会是那种害人之物。不过说起来对你我很抱歉,是因我莽撞,所以才会冲撞你的神识,让你不省人事遭人暗算,不过请相信我,在必要之时我会祝你一臂之力。此劫也算得上是你的命中一劫,毕竟你是灵女,不是?
——等等,你说什么……
——山重水复疑无路。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咯咯咯咯……
纷吵的声音缓缓平息,就像回归一开始的风平浪静,更像是筑起一座城墙阻挠了一切纷闹。
月上柳梢,微微雨声脆,若管竹之幽,天空浑浊一片。雨水滴落于岩石树丛如银铃,在凡世风尘之中飘渺无常。凄凄惨惨打落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平白煞了一道风景。
灌木交错,枝根繁乱,落花残石之下隐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
小巧玲珑的雨珠,拍落在女子脸颊之上,只见那女子脸色惨白,细细看去倒也是个鹤立鸡群的美人儿,是属于那种耐看温婉可人的女子。墨发三千散乱,睫毛微拢,微闭不睁,睡颜恬静无害。
乌发小童在空中悬浮,盈了晶莹满眶,一个劲儿的焦急跺脚,红了眼眶。
一女子一小童竟是那柴房之中的泠源和元宝,只是不知道为何到了荒郊野外。
泠源梦痴了几声,脑中的眩晕感点滴消散,散落脸上的雨水带着入骨的凉意,却是很好的点清了神志不清的泠染。
小童看见女子转醒,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大哭,泪水如决堤,倾盆而下,竟是喜极而泣。
泠源见状咯咯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如花笑靥更添柔和拂水气质,像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儿家。
“啧啧,别哭了,你好丑。”泠源嫌弃的推开了元宝。
“主人!”元宝一听,哭的更加凶猛。
雨成调,泪如丝,女子不得已,才虚弱出声得以劝慰小童。
“咳——元宝,我没事了,莫哭。”泠源虚弱的伸手为小童,逝去眼角晶莹。女子小童亦然勾勒成一副和谐美满的画卷,却不知,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女子,病怏怏的伸手抚摸空气,不过这荒野郊外又怎会有人呢?
“嗯……我、我、我不哭!”小童唯唯诺诺的答应,勉强启唇一笑。
“好。”泠源点点头咳嗽了几声,额头上覆着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血液似是在体内凝固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摸索着树枝岩石缓缓起身,带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引发一连串的抽气声。泠源的指尖泛白夹杂着微凉,衣衫脏乱,身体太过于虚弱她只得缓慢地呵了一口气,气体淤在空中久久不散,就莫若泠源此时捉摸不透的心结。
越过几棵参天大树,泠源的白靴踏在泥潭之上,小童紧随其后,叶子随风,旋着落地,别添韵味。
脑中那声音是什么?
命中一劫又会是什么?
罢、罢,不过琐事尔尔,向前看便好了,何苦管那些惹人头痛的事呢?
话说回来,那小丫鬟怎么了?何苦让她逃离那柴房?只不过,那小丫鬟怕是没想到会下雨,毕竟总是人算不如天算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