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琅整个人都斯巴达了,紫电答应带降香进去,那肯定临川长公主是知道的,这个笨蛋降香!
“真的很想去看吗?”穆云琅问着两个小姑娘。
十姑娘立马点头,而十五姑娘则犹豫了一下,才微微点头。
“好吧,我们偷偷去看看,到时候一起去跪祠堂得了。”穆云琅叹口气,招手沉香,让她走在前面先去探探。沉香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也没见她改变主意,只能垂头丧气的出门去了。然后个小姑娘跟在她身后也一起出门了。
一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感觉气氛有点压抑,似乎都能想象到等会儿看到的肯定不会是多么和谐美妙的场景。未几,到了福安堂门口,正如之前猜测的,福安堂原本的侍女们基本上大半都不见了,只有门口守了两个侍女。沉香正在那儿同两人说着什么,看到人走近,神色勉强的让开了门口的,人顺利的进了福安堂。然后猫着腰,一溜烟儿的从廊下窜进了侧厅的暖阁,进了门人终于松了口气。
个人将椅上的垫扯下来直接铺到地上,靠墙坐下,隔壁的声音,不说十分清晰,但是也勉强可闻。
侧厅里,夫人斜靠在上的榻上,下面右手第一个椅上,坐的就是临川长公主,其次是穆骏,接下来是五房夫妇。对面左手边则坐的是大房和四房两对夫妇。今天并没有请落英院的前来,估计也是怕有外人在,落了夫人的脸面。
“母亲,当初的东西呢?”长平侯望向夫人,沉声问道。
夫人眼皮沉了沉,说道:“那些不就是?”
“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莫要问此言彼。”长平侯长长叹口气,“这是当初祖母留下来的单,上面写得这些东西呢?”长平侯将一张泛黄破旧的纸张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上面用簪花小楷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字。
“你父亲弄没了。”夫人抬眼瞟了一眼那张纸张,“你也知道,他当初做了多少好事,这些东西在他手里握了那么久,丢几件没什么奇怪的。”
“这是丢了几件吗?单上起码一大半的东西都没了。”大夫人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一张单,上面列了多少东西,她这几天看的都快背下来了,结果便只剩下那一箱半了,还装的稀疏,她怎么还能平静的下来。
“那个死鬼吃下去了,你们现在来找我要?”夫人怒道。
“老侯爷故亡的时候,那些东西可是一样一样记了账的,和这张单还真就分毫没差,夫人你该不会忘记这一茬了吧?”临川长公主插了一句,手一伸,一旁的紫电恭敬的递上一本账本,页脚微微卷起,一看便知也是陈年旧物。临川长公主听到夫人的话,简直觉得可笑,这编谎话还能编的更加漏洞出一点吗?
夫人眉头一皱,看了临川长公主一眼,目光再落到垂目望着地面的穆骏,目光渐冷:“我不知道。”
众人看到夫人这样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简直都要崩溃了。临川长公主摇摇头,她实在是对夫人无语了,甚至连不要脸个字去形容她,都觉得不尽然,简直无法想象穆骏是她亲生的。
“您直言东西去了哪儿不好吗?这样又有何意义?”长平侯耐着性劝道,“这些都是祖母留下来的,流落在外始终是我们兄弟心中的疙瘩。您说出来,我们兄弟去追回来。”
谁知长平侯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夫人一下坐起了身:“不就是一些破字画玩意儿,值得你们这么闹吗?”
“那些字画,有好几幅都是出自前朝画圣陈道之的手笔,更有无数孤本善本书籍,被你一句破玩意儿来概括,当真是委屈它们了。”临川长公主轻哼一声,“许是你不晓得陈道之一幅画的价值,他的一幅画,在靖恭坊内换一座二进出的宅,没一点儿问题。”靖恭坊虽然没有靠近朱雀大街,但是距离东市却是近的,价值非凡。弘农杨家的陪嫁,岂会有次?
夫人面色铁青,陈道之的画值多少钱,她当然知道,若不知道又怎会将其中陈道之的画都挑了出来呢?
“非要逼着我们将您跟前的老嬷嬷押来审问吗?那样,并不好看,您知道的。”长平侯脸色也不好看,他同夫人母情缘本就浅,倒是对杨老君感情深厚。
“你敢!这是忤逆,我可以去大理寺状告你们不孝。”夫人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圈。
“娘您怎么这么说呢?”四爷不满的嚷嚷道,“状告了我们,您能落到什么好儿?”
夫人气急,抓起杯盏就往四爷身上扔去:“你这个不孝!也伙同他们来逼我,忘恩负义的东西!”夫人最疼的便是四爷的,所以当四爷站在长平侯他们这一方的时候,夫人都失望透顶了。
“我不孝?您这一顶帽扣的大了!”四爷原本气儿就不顺,本可以分到不少的资产,结果被夫人弄得,现在就剩下这么点儿东西了,哪儿够分?还不够塞牙缝的。
“是不是在何家?”穆骏终于开口了,一句话就将夫人问的哑口无言。
“胡说!你就这么质疑自己的母亲?”夫人抵死不承认。
“您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您不愿意说,就让愿意说的人来说说吧。”穆骏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把成婆带上来。”
夫人闻言一惊,这成婆是她的陪嫁,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她身边得力之人,她的不少事情都是经手成婆办的,知道的事情不在少数,如果被捅出来……夫人心中一震,就看到两个冷面的侍女押着一个矮胖的婆进来,正是成婆。
“成氏,你服侍母亲多年,可知道当初祖母留下的那一批东西如今在何处?”穆骏沉声问道。
成婆心虚的看了一眼夫人,又怯怯的低下了头,跪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