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当时在昭王府上,就见过几面,今儿在佩园又给遇到了,总不能一开口就赶人家走吧,就随口聊了几句。”穆云琅老实交代。
临川长公主顺手摸摸她的发顶:“离他们远点儿,不失了礼数就成。”
“知道啦!”穆云琅答了一声,“娘,我可以去闺了吧?一个人呆着好闷。”
临川长公主笑了:“以前怎的不见你喊闷?”
“不一样嘛,以前一直是我一个人,现在有十五姐她们一起玩啊。”穆云琅控诉。
“等四娘出嫁了再去吧,没几天了。”临川长公主算了算日,才说道。
穆云琅点头:“好吧,我等会儿回去给四姐挑添妆礼。”
“就你那小私库,能有个什么东西?”临川长公主笑话,“娘都替你准备好了,到时候直接送过去,不用你费心。”
“公主殿下!”紫电突然快步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样,倒唬了穆云琅一跳。
临川长公主微微皱眉:“何事?”
紫电悄悄看了一眼穆云琅,没说话。穆云琅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不明所以,这是希望自己退避吗?
“说罢。”临川长公主抚摸着穆云琅的脑袋。
“那边儿出事儿了,四老爷的妾室方氏小产了,是被四夫人罚的。”紫电硬着头皮说道。
穆云琅撅撅小嘴,难怪紫电希望她回避,被一个小姑娘听到这等阴私之事,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她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不懂这些的,所以她装模作样的玩着腰上挂的小荷囊,但是耳朵却聚精会神的听着。
临川长公主手下姿势不变,大约也是觉得穆云琅小小年纪也不懂什么,便直接问道:“方氏何时有的身孕?”
“没听说过,应该是方氏刻意瞒着。”紫电摇摇头,“那边儿现在一团糟,殿下要过去看看吗?”
“就这点儿事情,何至于乱成这样?”临川长公主有些不解,为了一个妾室这样闹,实在是不好看了。
“晚膳之前,大夫人去福安堂,同夫人商议四姑娘的添妆事宜,似乎是想让夫人将先杨老君留下的那一份儿东西分了,给四姑娘压一份嫁妆。然后惹恼了夫人,气的夫人砸了一个杯盏。不知道怎么的,四夫人也去了福安堂,还听到了那番话,一下就闹了起来。四夫人还说夫人偏心,给四姑娘准备了整整六十四抬嫁妆不够,还给了那么多的铺田产,非要给六姑娘也讨那么多嫁妆。大夫人反驳说四姑娘那些嫁妆,本就是她自己的嫁妆,没有拿夫人的一针一线。四夫人说不过大夫人,就想回去搬救兵,恰巧碰到四老爷和方氏一起亲热,上去就是一通打,方氏的孩就没了。”紫电颇为无语。
临川长公主听了,不由得嗤笑。四姑娘能有那么多的嫁妆,一是大夫人的嫁妆本来就丰厚;二则是长平侯在吏部待了那么久,总不会少了油水可捞。可是四夫人凭什么想要给六姑娘也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呢?何家早就没落了,若不是夫人伸手拉扯帮扶,都不知道能不能在京兆待下去呢,可想而知四夫人的嫁妆本来就不多。
而四老爷呢,浑浑日,那点儿俸禄连他自己都养不起,还不是靠着侯府里,缺钱使了就去侯府账房支。四夫人到底是脑里哪根筋搭错了,还想要六姑娘的嫁妆同四姑娘比肩?临川长公主对四夫人这痴心妄想的要求,简直无语了。就是当初何傅在世的时候,拿出这样一份嫁妆,都不容易。要知道,贵女们的嫁妆,那可都是慢慢累积准备下来的,有些稀奇的东西,便是有银钱也买不到,几乎是母女相传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杨老君当初留下的那些东西,如今还剩多少?”临川长公主问道。
紫电回忆了一下,才答道:“当初传下来的时候,单上写的是珍玩字画两箱,古籍一箱,田产亩,铺两间,还有几箱杂物。如今还剩多少,并不知晓。”
听了紫电的话,穆云琅都给呆住了,没想到这杨老君留下的东西这么多啊,换成银钱的话,少说都得好几万两白银吧?果然是弘农杨氏出身啊,家底丰厚啊。
“走,咱们过去看看,看看杨老君留下的那点儿东西,被何氏给败完了没有。”临川长公主突然笑道,一看就是在幸灾乐祸。
临川长公主拉着穆云琅的小手,施施然往长平侯府那边儿走去。刚过了垂花门,就看到四姑娘正快步往这边走过来,脸上似乎还带着泪水。
这又是闹哪样?
“公主殿下,夫人逼着父亲休妻,求您救救母亲!”四姑娘瞧见了临川长公主,跑的越发快了,快到跟前的时候,直接给临川长公主跪了下来。
临川战公主面色一沉,之前紫电说的那些事儿,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毕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休妻……这可就不是个小事儿了!而且还是侯爷的发妻!这发妻还没有任何差错!
“扶四姑娘起来,本宫去瞧瞧。”临川长公主吩咐道,然后一行人快步前往福安堂。
结果刚刚踏进福安堂的院,就听到了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简直就像菜市场一样热闹!站在门外打帘的侍女,看到临川长公主一行人来了,急忙行礼。
临川长公主进门的一瞬间,就听到一声怒喝:“逆!”随即一个杯盏就飞了过来,临川长公主急忙将穆云琅挡在自己身后,生怕她被砸到。而一旁的湛卢,早就一手挥出去,将那杯盏给劈了下来。
“放肆!长公主殿下驾到,还不行礼!”湛卢大喝一声,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寂静无语。
“这么欢迎本宫,本宫真是始料未及啊。”临川长公主笑道,施施然走了进去,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上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