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投壶的乐趣和难,对于投壶的设计也在不断的推陈出新,在投壶的两边增添两耳,就是两个比投壶口还略小一些的圆孔,在这两耳中分别投入两支羽箭,就被称为连中贯耳。如果最后一箭再投中投壶的口,那么就是投壶的最高成绩了,今日赢家非她莫属了。
“展小姐好厉害!”这群小贵女中间已经有人不住的赞叹了。
“是呀!展小姐不愧是治国公的孙女啊!”这位连中贯耳的小贵女,正是治国公的小孙女展熹龄。治国公戎马一生,听说治国公府上无论郎君还是小姐,都是自小习武的,寒暑不停歇。穆云琅这个半吊,虽然也跟着穆云璨练一练拳脚,但是真的和展熹龄比起来,完全都不够看的。只看展熹龄比同龄的小贵女高了小半头的个,就能看的出来她平日里的功夫练的功效了。
“哎呀!又中了!”又有人惊呼了起来,只见展熹龄的最后一箭,也投中了壶口,轻而易举的夺得了此次投壶的桂冠,诸位小贵女,也都是心悦诚服。
穆云琅悄悄打量了一番展熹龄,发现她虽然夺得了桂冠,但是面上丝毫不见骄傲的神色,而是习以为常的模样,跟向她道喜的小贵女们讲自己平日里练功的事情,也不喊苦累。只是说府上规矩如此,自己也喜欢,便练习的勤快些,不想今日投壶得了桂冠,也是侥幸云云。因此,穆云琅对展熹龄还蛮有好感的,这样谦和的贵女很少见的。
展熹龄较她大两岁,和连衿、十姑娘年纪相仿。这会儿她们这里聚在一起的小贵女,大多是出身相仿的嫡女,庶女自然有庶女的圈,两边几乎是不曾有过交集的。嫡女不会允许庶女融入自己的圈,庶女挤破脑袋也进不去,还不如在自己的圈里玩儿呢。连衿虽然住在公主府,但是出身着实是个硬伤,即便是有穆云琅带着,这群小贵女也不愿与之相交。连衿玲珑剔透,自然想得明白这件事,便和长平侯府上两个有些交情的姑娘自行去赏花了。十姑娘看她们几人孤单,便同穆云琅说了一声,和她们一起去游园了。
长平侯府的一群姑娘们,虽然年岁差不多的,都受邀来到了珮园,但是并不曾聚在一起,她们也各自都有各自的交际圈,寻了自己的好友去玩耍了,不得不说,临川长公主今日请的宾客着实多!之前临川长公主吩咐连衿和穆云琅看顾长平侯府的姑娘们,也并非是让两人守着那些姑娘不动,而是多注意些,免得出了岔。
“今日我们投壶的魁就是展小姐了,展小姐恭喜啊!”穆云琅笑着对展熹龄说道,“展小姐身手真好,射箭应该也是一把好手吧?”
展熹龄原本就喜欢射箭比投壶多,听穆云琅这么一说,便神采飞扬道:“射箭比投壶有意思,二十步开外的靶,我能十中七八。”
几位小贵女一听,一片哗然,二十步开外的靶要想射中靶,那起码得二钧之弓。女用的弓箭多为二钧或钧,十六卫的弓箭都是一石,穆云琅的老爹穆骏,据说力开二石之弓是妥妥儿的,而治国公相传年轻时候勇开石之弓,是大鄅朝军队中一个如同神话般的人物。如今展熹龄小小年纪就能用二钧之弓射中二十步开外的靶,不得不说,这在女中间都是射箭的一把好手,更别说她才堪堪八岁。
“下次约你去游仙山打猎!”舞阳郡主对展熹龄的身手似乎也很感兴趣,当下便相邀道。
展熹龄轻轻点头应道:“好。”
这边的小贵女玩够了,观亭的咏菊诗也写完了,侍女已经重新誊抄好,交给了坐在观亭里的贵妇们评比。
“这好,道尽菊花的风骨!傲然**。”
“不不不!这才叫好,意境悠远,淡泊宁静,读之彷如置身于旷野,清新自然,观之可亲。”
“你们两个说的都小家气了,看着一手,萧瑟凛冽,浑厚含蓄,我看可以夺魁了。”
几位贵妇对于要评比哪一诗作为今天的魁争执不下,最后还是依照最直接的办法,大家投票决定,哪一诗得的票数最高,哪一便是今天的魁。
“长公主怎么看?”妃笑道,这种情况,主人家发表的意见,还是很有分量的。
临川长公主将手中的金豆放在第诗的上面,说道:“本宫觉得这不错,尤其是最后一句收尾,肃杀之感迎面而来,其中的凛冽之气,几乎能破人肌肤。”临川长公主这样的性格,会喜欢这样风格的诗作,并不奇怪。
“姑姑喜欢那一,我倒觉得第二不错,读着诗,仿佛能看到游仙山下的田园风光,就想拿着锄头去种田。”东阳公主笑嘻嘻的将自己的金豆压在了第二诗上面,从东阳公主和妃的称呼上来看,就能看出两人和临川长公主亲近程的差别了。
“难不成你近些年在游仙山还修身养性了?”临川长公主调侃道,东阳公主在游仙山别业的秘密,在京兆里可谓是人尽皆知了,“那是不是在别业前的空地上,还种田了?”
“姑姑怎的知道?”东阳公主有意逗趣,便装作惊讶的说道,“还真让姑姑猜中了,我的别业门前还真种了一畦豆,等熟了,给姑姑您送来尝尝鲜,看看我种田的手艺如何?”
临川长公主果然被她逗得乐不可支,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在场的一众贵妇听了东阳公主的话,也都是一阵好笑。大鄅朝风气开放,这些权贵也好玩乐,种田在庶民中也许只是维持生计的一种手段,但是在他们眼里那只是一种娱乐而已,甚至有些名士写的关于田园风光的诗作,还被广为传颂,这也间接的让这些权贵们对田园生活生出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