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声娇呼从厅外传来。
“谁?”碧鸢忙追出去看了,回来却满面困惑,摇了摇头,遗憾的说“没看见人,会是谁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偷听呢?”
我心中早已了然,声音响起同时,我散开五识就已感应到是梓潼。可是她这个时候不在自家小姐身旁伺候,怎么会在这里?是有心偷听?还是无意过?
正想的出神间,就见暮雪姐姐走了进来,“怎么了?个个苦大愁深的?”叫我们都眉头紧皱,出声问道。
“大小姐,刚才有人在厅外窥视。”碧鸢简短利落的回道。
“窥视?看来我经常不在家,府里倒乌烟瘴气起来了。明天让江伯找时间敲打敲打。”暮雪姐姐愤愤说道。转眼话峰一转,又笑着说“今天夫还对我夸盼儿聪慧着了,连带着承嗣也更用功了。碧鸢去叫厨房给他们加两个菜。”
“盼儿少爷真厉害,才入几天啊,这王夫可是夸了好几回了。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王夫转性了呢。”碧鸢笑着说。
“真是好消息,盼儿多亏了姐姐照拂,才能有今日。”一听到盼儿又得夫肯定,早已忘了刚才心中的小小悸动。“盼儿可是上了江家族谱的,我还能不疼他?以后若再这样见外,我可要生气了。”说着详装生气的瞥了我一眼。
“……”有这么个姐姐,真是幸事。
“不过啊,实话说我当初之所以认他;一来是怜悯他可怜身世,再者江家确实嗣不旺。可还真没想到那孩会这么出息,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为有这么个儿而骄傲。”
“那就恭喜暮雪了。”颛顼耀星笑着说。
暮雪姐姐笑了笑,又严肃道:“这眼看天黑了,你们可有什么打算没有?若真是什么穷凶恶的妖怪,记得保命要紧,切不可意气用事。”
“暮雪是不信任我了?怎么我也是有名的捉妖师。”
暮雪姐姐嗤鼻一笑“我可没说你,我是怕你连累了曦儿妹妹。”
“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护曦儿周全。”颛顼耀星认真的说。
“最好是。”也不再话间多做纠缠。吩咐厨房备膳。
……
饭后,急忙跟暮雪姐姐告别,去往张家村。
夕阳掩在群山之后,羞答答的露出半个身。而余晖下我们的影交叠在一起,预示着今后我们的生命也纠缠不休。缓步在城郊小,傍晚的凉风轻轻袭过,倒有些冷意。等我们到他家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院里的老黄狗冲着我们凶狠的叫着,同一时间,屋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使得寂寥的乡间夜色凭填了些烟火气息,更衬出平凡姓人家的质朴生活。
张家媳妇急忙跑了出来,从她虚浮的脚步和颤抖着的双手,可以看得出内心的恐惧。
见到是我们,明显的长长舒了一口气,“是曦儿小姐和颛顼道长啊,我还以为妖怪来了呢。”话间,就把我们迎进了屋。
屋内虽说称不上富贵华丽,但该有的家具却也不马虎,能看得出日过得还算殷实。在寻常家庭中已数中上。
见我打量,妇人有些窘迫。讪讪而言:“多亏了当日曦儿小姐的教训,这不我家那口也戒了赌。靠着大小姐的恩赐不但赎回了抵出去的田地和家具,还做起了小营生。”她的脸上浮现出满足,边说边走到炕边。从男人怀里接过正哭闹的孩,轻轻的拍哄着。
在烛火的映照下,放佛周身镀上一层圣洁的光华,这就是慈母的光环吧。随着妇人的摇晃,孩渐渐不哭了。笑着凝视着孩的容颜,双眸含笑道:“这孩依旧能享受这份安宁,是拖了您的福。我和他爹是粗人也想不出好名字,不如您给取个吧。”
说着把孩递向我。我小心翼翼的从她怀里接过襁褓。就见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小小的手还上下使劲向我伸过来。终于,我鬓边一缕发丝被他抓在手里,心满意足的咧开嘴笑了。
“耀星你看,他冲着我笑了呢。”我异常的开心。原来小孩竟是这么可爱。“是啊,就连小孩都喜欢你呢。”耀星宠溺的望着我,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夫妇二人也急忙过来看见儿真的笑了,显得很意外。“呦,还真是呢。我抱过他那么多次,也没见给个笑脸。看来啊,这小很喜欢曦儿小姐抱他呢。”男人看见儿笑了也憨憨的直咧嘴乐。“要不怎么说这孩和曦儿小姐有缘呢。”妇人也笑着附和。
“可是我取不好,要不你想一个?”我回眸望向颛顼耀星。
颛顼耀星仔细打量一番小小的婴孩儿,想了一会。道:“就叫润吧。古语有云:情深不寿,强则辱,谦谦君,温润如玉。希望他将来能有开阔的心胸、通透的眼光。这也是人活一世生存的智慧。”
“润啊?润好。虽然我们不识几个字,但听公这么一说,却也知道是难得的好名字。可比村里的孩名字好了不知多少呢。真是谢谢公了。”夫妇二人听取了如此有寓意的好名字,直乐得合不拢嘴。
正说着话突然窗外有个影闪过,并伴着吱吱的叫声。快的让我们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来了。”我和耀星面面相觑,彼此感知心意,急忙追了出去。
穿山越岭,不知不觉竟追到了丛林深处。尽管我们速已经很快,却依旧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
而那影像是故意戏弄我们一样,总保持在一个让我们跟得上,却又看不清的距离。
在我们即将跟丢之际,速就会放慢,慢悠悠的等上那么一小会儿。而眼看我们即将追上来,再往前一点就能看见它轮廓时,又会突然加速。
就这样,我们从天黑直追到黎明破晓,也依然不知道劳心所追的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