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响彻天际,仿佛还有回声。夏初兰发现和严肃在一起总是那么好玩,心里很放松,没有任何的负担。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孟然,曾经在一起时,她是在猜他的心思,总是不了解他,惹怒他,但却不怕。现在她还是猜他的心里,但是不敢说出口,怕惹恼他,他和她之间就真的不再有可能了。她不幻想能和孟然之间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两人能相视一笑,因为再多的幻想过后是无尽的黑夜的泪。
“等等,呼…歇会,我跑不动了!”夏初兰停下来,摆摆手,“你先别动,我休息会在教训你!”
“哎…你知道累啊!不来了,我身上肯定青一块紫一块了,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嫉妒就直接说,别动手动脚的!”严肃靠在墙上,喘着气。
正当两人中场休息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两个人的说话声。夏初兰本能的屏住呼吸,悄步挪到严肃身后,将食指抵在嘴边,紧紧的蹙着眉,瞪大眼睛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出声,朝门里指了指。
严肃会意的点点头,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担心那两人推门而出时,一人道:“老兄,那有什么人啊?今天平安夜,年轻人谁还无聊跑这上边来,都狂欢去了,就你非得拉我上来看看,真是,冻死了,快点下班回家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这不能说,平时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跑上来,”那人瞅了瞅外面,似乎真没人,便锁上了门,说“走吧!下班喽!”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行渐远,夏初兰才敢呼吸,真是憋死她了!
“走了走了”,严肃走到门边看了看,朝她说道,推了推门,脑子轰然像爆炸了一样没了思考,只剩下一个意识,门被锁了!!!
他机械的转过头看向夏初兰,目光呆滞无奈,又不可置信。
“怎么了?”夏初兰疑惑的问,走了过去。
严肃指了指门,苦着脸,崩溃道:“门被锁了!”
“什么?”
夏初兰试着推了推,真的锁上了,怎么回事?刚上来时不是还开着的吗?难道刚刚那两人上来锁的?现在怎么办?
“师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严肃没力气的问道。
“呃,我只是本能的反应而已,我也不知道门会被锁的…”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觉得是自己的错,声音最后像蚊子哼唧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你本能的东西也太强大了!现在难道要在楼顶冻一夜啊?”
说道这里?是谁带她来的?如果不带她来。她还不用遭受这样的罪,罪魁祸首还在怪她!
“就是你,你要不带我来着,我们至于被困在这吗?”夏初兰叉着腰喊道。
“什么?”严肃有些哭笑不得,表情拧巴起来,“我的错?”
夏初兰扬着下巴,瞪着他,不然呢?
严肃苦笑几声,摇摇头,走开,真是被她打败了,烦躁的挠了挠头。
“现在怎么办?”夏初兰跟在他后面问道。
严肃皱着眉头,思索着。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夏初兰眼睛发亮的盯着他,有办法了?她真担心要在这吹一夜凉风呢!
深黑的夜空中忽然多了几个亮光,吸引了夏初兰,她走到围栏边上看去,居然是天灯!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它承载着人们最美好的愿望,不管天上的神仙有没有看到,这都是人们最虔诚的祈祷。望着越飞越远的天灯,最后与星空化为一体。
严肃苦恼的挂了电话,怎么没人接呢?估计还在喝酒呢!一回头便看到夏初兰站在那一动不动,脸带笑意的望着天空。还真是一会一个样,都不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吗?
夏初兰回头,对上严肃的视线,见他抱臂望着她。她试探的问:“怎么样?”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又垮下脸,说:“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真的要在这吹一夜凉风了。”
“啊?”
“你‘啊’也没用,接受着残酷的现实吧!”
真的要这样了?她可不想,明天还要上班,今晚困在这明天一定上不了班,那李经理一定踩着她的尾巴好好教训她,甚至好不容易回到盛典又要被炒鱿鱼了!那她要怎么活下去啊?
严肃看着她多变的表情,还有那始终苦着的眉头,走上前安慰道:“放心,靠在我肩上,我给你温暖,我保护你!”
夏初兰抬头白了他一眼,“保护你的头啊!赶紧想办法怎么出去!”
“我本想打电话给一朋友,他可能认识这里的负责人,可视电话一直打不通,再等一下试试好了。”
夏初兰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
之后严肃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没人接,两人躲在墙角下,这样暖和些,十二月寒冬的夜晚,都是零下几度,如果再没人来,估计都会冻成冰棍了。
感觉到口袋里在震动,夏初兰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吓了一跳。
“怎么了?”严肃问道,低头看去。
夏初兰慌忙捂住手机站了起来,朝他笑笑,说:“接个电话,你不准过来。”
严肃不屑地呲了一声,偏过头。
夏初兰不安的走到天台的另一边,心里扑通直跳,但还是摁下接听键。
“在哪?”一接通,那头便问道,好像极力忍着怒气,有意压低声音。
“呃,我,我在和同事一起玩呢,你呢?”夏初兰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严肃,暗暗呼了一口气,可心还是砰砰乱跳。
“玩?”孟然笑了一声,“现在可以回来吗?”
“嗯?”夏初兰眉头一皱,思索着,“现在?你在家?”
那头一片沉默,接着是一阵叹气的声音。
他回来了?!
“孟然”,夏初兰低声唤了一声,心底冒出一丝欣喜,问:“你回来了吗?”
“恩,你在哪?我去接你,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啊,不用不用…”夏初兰慌忙拒绝道,刚说的谎,她要答应了,还不被拆穿了!
孟然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拒绝了,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慢慢升起小火苗,越燃越旺,直窜心头,冷笑道:“怎么?不愿意?”
夏初兰听得一怔,从电话里都能感觉到寒意,“不是的,我,我,我等一下就回去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吧!真的!”
“夏初兰,”孟然一字一字咬牙吐出,乌黑的眼眸闪出怒火,挂了电话,墙上的钟声滴答滴答敲在心头,拳头紧紧握着,咯吱作响,孟然站在窗前,牙关紧紧咬着,望着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些弱弱的星光。
“哎?”怎么就挂了?她有些不明,算了,老是这样搞不懂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严肃的朋友才回了电话直抱歉,联系了大厦的负责人,开了锁。那时夏初兰已经冻到不行了,鼻涕直流,虽然一直躲在严肃的大衣里,但还只抵不过着寒夜。一路上直打喷嚏,看样子要感冒了。
夏初兰坚持不让严肃送,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去,坐在车上一阵子才发现外套没还给他,懊恼的拍而下脑袋,只好回头找机会还给他了。
回到家时,都快十二点钟了,她心里忐忑不安,孟然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她忽然想到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在一个屋子里碰面,会是怎样?越想越紧张,本来冷得发抖的她,此时手心直冒汗。这么晚了,应该睡了吧。抱着侥幸的心里,哆哆嗦嗦的开了门,屋里一片黑暗。吼,真的已经睡了,还好还好心里松了一口气,渐渐地平静了一些。按下门口的开关,准备换鞋,一抬头被一人影吓了一跳。
此时孟然转过身,淡漠的看着她,语气冰冷,“怎么现在才回来?”
“哦,那个,那个大家太疯了,玩过头,忘了时间,所以,所以…”夏初兰笑了笑,不自觉的抚了下刘海。
孟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视线转到她身上的大衣,又问:“都有哪些人?”
“啊?”夏初兰换了鞋子,走近一步,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轻松的笑道:“那还有什么人啊?就陈媛媛还有小胡她们啊!太疯了,你不知道今晚我一直在吼,声音都有点哑了,呵呵…”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因为在天台冻感冒了,现在声音都开始有些哑了。
他眸里直冒火,冷着面走近她,“说个实话这么难?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告诉我?”
天知道他为什么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为了能早点回来,心里恨她,却就是想见到她,有时忽然想到她已经是他的了,但却是那么的不真实。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再这样,她是…,他不可以再爱上她的,但却发现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有的只是越陷越深而已…
夏初兰被他忽然的逼近,浑身散发的怒气吓到,后退了一步,但他却不放过她,一直将她逼到墙角。他因怒气而变的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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