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步步诛...》 第二章 讲心话（一）

    叹息一声，又好笑道：“母后这么想也无不可，只是，儿臣终归是要长大的，不然，将这天下的重担都压在父王一人身上，那儿臣可就不孝了。”

    又说起这天下的重担，王后的脸上却没了笑意，多了愁容：“尧修，母后当然希望你能为你的父王多分担一些，日后君临天下。可是现在有人不希望你继承王位，那就是你的六王叔平王，想必，这些都不用母后来说，你知道得比母后还要多得多。”

    点点头，这平王狼野心，一心想谋夺的王位，在朝中的派系也遍布各阶，简直是无孔不入，偏他又一脸正义凛然，一心为国着想的怀瑾握瑜之士，其实内里，这平王的心思，全然坏到了骨里，就是一个犯上作乱的乱臣。

    心下这样想着，面上更是悲愤：“像这种乱臣贼，父王怎容得下他。”

    王后握住的手，安抚道：“母后是女，不懂那许多，但也知道，平王不是那么容易能动的。上次你父王借着秋税之事杀了多少平王的人，却根本没有动到平王的根基，可想而知，这平王，是不容易动的。再者，他坐阵京中，手握兵符，掌管十万守城大军，又有张之作做靠山，想动他，削他的兵权，更是难上加难。”

    “是啊，可真是难动，那我日后，还能顺利地继位吗？”呼出团雾气，哀哀地叹息一声。

    守在广明殿门口的两名内侍看到王后和走过来了，赶忙跪下行礼：“参见王后，参见。”

    抬了抬手：“都起来吧，把门打开。”

    两名内侍退到殿门口，一人站在一边，将大门推开，随即便退到了一旁，脑袋低垂，直视着脚尖。

    王后和走了进去，两名内侍又将殿门关上，守在殿门两侧。

    广明殿内是一个巨大的藏书阁，占地两千余顷，殿内分层楼别，各类书卷总数达到上千万卷之多，光是记载本武纪元的书籍就多达十好几万卷，这还不包括前朝纪事，而且，每年都有大才奉进新的书册。

    这每年的晒书节，就从最初的日逐渐增至七日，前两年，这广明殿的书，甚至连七日都晒不完，江王一直想寻个时间将晒书节的日期增至九日，却一直苦于派系之事，而一直没有成功地颁布这一法令。

    王后走到第二层书阁，眼角一扫，看到几个熟悉的字，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的字，便拿下竹简，展开来一看，刚看到开头的几个字，便惊得拿不住竹简，掉在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

    疑惑地走上前去，捡起竹简，上书：花都侯纪事。

    “母后，你怎么了？”不过是一册记叙花都侯的竹简，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王后却是紧紧地抓住的手，眼里布着血丝，死死地看着的双眼，声音又尖利又急切：“尧修，我要你答应母后，你成年之后，不许临幸花令开，你登位之后，不许立她为后，我要你废了她，你听到没有，我要你答应母后！”

    吓了一大跳，扔下竹简，反握住王后的双手：“母后，你在说什么呀，这是王爷爷赐下的婚事，我不能废了她的。”

    王后甩开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对对，你说得对，你废不了她，你废不了她，这是父王的赐婚，别说你自己作不了主，连你父王也作不了主。”

    王后冷静下来，她着实是怕了，当年花都侯造反，死了多少人，王后当时还小，陶瑞霖也还没有做到御史大夫，也不是国丈，只是淮安一名小小的监御史。

    花都侯造反，第一个被攻陷的就是淮安，当时，血流成河，陶瑞霖为了保护女儿，后背被砍了一刀，昏死过去，被误以为死了才得逃出生天。

    只是那天的情形，却永远地留在了王后的脑海里，她永远都忘不了，一个个的人倒在自己的眼前，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残死地屠刀之一。

    她甚至还能想起，当时她被父亲压在死人堆里，看到花都侯手上的尖刀，不停地滴着鲜红的血，他回头时的那个眼神，就像个魔鬼，双眼血红，见不到一丝的人气。

    每每想起，王后便是恐惧得不能自己。

    “尧修，你知道你的妃是谁吗？”王后看着，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因为花都侯个字的出现而变得困难许多，“花都侯是她的叔公！”

    平静地点头，对于自己妻的身份，他当然是很清楚的，只是当年的事他一无所知，书简上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我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要给你和她赐婚，我也无权阻止这场婚事，日后你要宠幸她要立她为后，母后也不管，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一件事。”王后紧紧地抓着的手，“我要你答应母后，日后不许立她的儿做，我不允许花氏的人登上王位！”

    “母后，花都侯造反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我们再评判也评判不了什么了，因为已经过去了。但是日后的事我们谁都说不定，六王叔手中的权势那样大，我能不能顺利登位还不一定呢，还说立后立的事。”说到最后，自嘲一声。

    “不，你能顺利登位，你听母后说，刚才母后想了一下，平王的势力虽然大，但是他没有理由在大王有的情况下坐上王位，更何况，即便大王没有，没有嗣，在平王的头上还有你二王叔和王叔，怎么都轮不到平王来做大王，他总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谋朝篡位吧，这样，他的江山根本就坐不稳，只会被人唾骂。”王后的双眼发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儿登上了大宝，“所以，尧修，你不用担心登基能否顺利，你只要答应母后，不许立她的儿做就可以了，你答应母后。”

    看着王后冷静的分析和急切的期盼，最终还是无言地点了头。

    日后的事他预料不到，他的登基之是不是如王后说得那样顺利，他也猜测不到，现在他能做的，还有什么呢，就是为了安王后的心，答应王后现在的要求。

    王后简直是喜出望外，激动得差点流泪，紧握着儿的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抚地抚着王后的背，王后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