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归来：将军...》 第十九章 吃不饱饭的人生

    于是这个下午，大家在崔荷的哀嚎中，将整个屋打扫的干干净净，给崔荷的收拾好铺之后，已经是傍晚，大家坐在桌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是周青青，我爹是正六的常少卿，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周青青说着，不禁流露出哀伤的神色，她不知为何父亲会被牵连，全家就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如今更是沦为宫婢。

    “卿月。。”她说着，倒了一杯水。

    “我。。我是封秀安，我父亲只是一介县令，比不上各位姐姐。”她说着，不由得低下头，这话顿时惹来了崔荷的笑声，“现在我们都是罪臣的女儿，都是奴才，还管以前家里风光与不风光呢，秀安你可是我们几个人最小的吧。”

    封秀安点点头。

    “卿月，你是我们几个人里年龄最大的，以前，是否婚配过？”周青青看着安静喝水的卿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身上，似乎发生过什么？而且，都已经这么大了，应该是有夫君的，既然有夫君，又怎么会沦落到进宫为婢？

    卿月微微愣住了，随后摇摇头：“这可是个秘密哦。”说着，低低笑了起来，她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但是心性还是如同一个十八的少女，她爱笑，爱闹。

    几人说笑着，已经没了最初的尴尬。

    “青青，是不是到了吃晚饭的时辰？我都饿了。”崔荷催促了一声，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外头的天已经开始黑了，姑姑说了，去晚了可就没吃的了！慌忙收拾了一下，仨人急忙朝前院跑去，到前院的时候，其他婢女们已经坐在饭桌前吃了起来，有的人甚至已经吃饱了。卿月看着分菜的小监，轻声的开口说道：“我们是来领饭的宫女。”

    那小监看了卿月一眼，随后挥着勺嚷嚷道：“没饭了没饭了！”

    “你说谎，那不是饭吗？”周青青气愤得指着小监身后的木桶里，里面还有些菜。

    那小监觉得自己似乎瞒不过去了，正为难着，方姑姑却上前来说了一句：“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你们个人来晚了，这些饭菜是给我们吃的，我们每天教导你们，难道不用吃饭吗？”

    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卿月心里有气，却又不能发作，只好笑笑道：“姑姑，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一次就绕了我们吧，我们明早还要干活，吃不饱的话，也耽误了干活不是…”

    方姑姑想想也是，顺手就指着篮里的几个馒头，“就只有这些，你们吃不吃？”

    “吃吃吃，有的吃就好了。”卿月笑着，手忙脚乱的捡起篮里的个馒头，拉着周青青和封秀安就出了厨房，也不知，方姑姑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卿月看着手里的个馒头，分别分给了其他两人，又掰下一半，留给受伤的催荷，人就坐在石阶上啃起了馒头，方姑姑却在厨房里吩咐起来，“吃饱了救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有一大堆将士的衣服要洗，一个个的都不准偷懒。”

    卿月正吃着，却见封秀安落下泪来，她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的吃着，然而再抬眼时，石门下却多了一个身影，她没有想到，来者竟是肖墨。

    难道他这般好心，会来瞧她这个小师妹吗？

    方姑姑也看到了他，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低眉下气道：“定王这么晚了来到这地方，不知…”大家顺着方姑姑的方向看去，才知道那人是定王。

    肖墨信步走了进来，卿月整个人却愣住了，然而肖墨却装出不认识她的样，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不知道在同方姑姑说着什么？方姑姑眉眼齐笑，连连点头，吩咐好方姑姑，他看了卿月一眼，其实他方才不是没有看到她，从方才走进来的时候，他便看见她默默坐在那里吃着馒头。

    卿月看着他冷冷的眸，也不干示弱，立刻站起身来，撕下一大块馒头就放进口中，她就是要让肖墨看看，即使只有半个馒头，也不至于饿死她！她照样吃得开心！

    看着她滑稽的样，肖墨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这是卿月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定王爷？怎么了？”方姑姑疑惑问道，转眼看了卿月一眼，见她已经坐下。方姑姑心里也有了头绪，莫非这刚如果的小婢女还与定王是旧识？但是如果是旧识，方才定王理应叮嘱她要多多关照那个叫卿月的奴婢，然而定王只是说过这里，见这里点着灯，还以为是谁？走进一看，方知是进宫的宫婢，象征的叮嘱几句罢了。

    “没事，刚刚在那头，看到了一只偷吃的猫头鹰。”他恢复了冷冷的语气，一席话更让方姑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卿月算是听出来了，这是变着法取笑她呢。

    “方姑姑。”许久，他又开口。

    “奴婢在…”

    “好好看着猫头鹰，可别让它偷吃更多的东西。”

    “这…”方姑姑更加疑惑，定王这是什么意思？宫里有猫头鹰吗？

    肖墨丢下一句话，离开了。卿月也不恼，她不屑于再看肖墨一眼。

    这夜，竟毫无征兆的下起倾盆大雨，外头雷电交加，将整个院都照亮了，卿月迷迷糊糊醒来，看着窗外的大树已经被狂风吹的摇摆不定，这是季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这场雨过后，这天怕是要变得更凉了吧。

    她起身关好了窗，正要躺下，却被突然站在床边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定身一看，原来是秀安，此时她正抱着被看着卿月，突然一道响雷下来，她惊得立刻抱紧了被，卿月会意一笑，随后往里面挪了挪，温声道：“上来吧，今晚我们一起睡。”

    秀安笑得想着孩，点点头便爬上了卿凉的床，两人窝在棉被里，忽觉彼此之间靠的是这样的近，安静了好一会儿，卿月却没了睡意，感觉秀安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想开口询问，秀安却先起了头：“卿月，你是，罪臣之女吗？”

    今天大家在各自介绍时，秀安记得卿月并没有提起有关家里的事情。

    卿月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

    是啊，卿家一向忠于朝廷，就是因为父亲曾是安禄山的老师，就惨遭灭门，她到底算不算罪臣之女？

    “那你是自愿进宫的？卿月，你好奇怪…”怎么会还有人自愿进宫给被人为奴为婢？

    卿月淡淡一笑，之前并未想过要进宫，或许这一切均是拜肖墨所赐，不过她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进来了这深宫，她就要好好想想法，怎么能够挣到一笔钱，找个机会出宫？也是，谁愿意一辈做个把脑袋挂在腰间伺候主的婢？

    “早些睡吧，五更天还要起来干活，起不来又要挨姑姑骂了。”卿月有意扯开了话题，秀安却长长叹了一口气，“下雨天也要去啊？”

    “不然呢？我们是这宫里最卑贱的人，谁还顾得我们如何，好好把活做好就行了。”卿月说完这句话，立即闭上了眼。

    秀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咬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小声的对着卿月道：“呐，卿月，我本来不用进宫的，家族遇难之际，哥哥带着我逃跑，中途被追兵截住，哥哥他。丢弃了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秀安心中酸楚不已，她没有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最敬仰的哥哥在临危之际，竟然狠心抛下她，自顾逃命去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卿月浑身一怔，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禁想起自己的两个哥哥，卿月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她不知如何安慰秀安。

    “我不知道，他竟然丢弃了我，卿月，我只有哥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她说着，声音哽咽，偷偷在被窝里抹去了眼泪，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今夜不知为何，她对卿月说了，因为总觉得卿月是个很照顾她的姐姐。

    “那琴呢？”卿月疑惑，起初初见秀安，她与琴看起来很熟的样。

    秀安摇摇头：“她是我的丫鬟…不对，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琴竟然是秀安的丫鬟？可是在宫城门口看到二人时，卿月完全看不出来，以为琴同秀安都是罪臣之女呢，如今听秀安这般说来，卿月只觉得琴这丫头，真是半分不如冰云，即便是自家小姐落难，也不至于态都变了，好歹也是主仆一场，琴不仅仅直呼自家小姐的姓名，且语气生硬，秀安来到这里已经一天，琴虽说被分到了其他院，居然也没来瞧瞧秀安。

    或许秀安也感知到了这种变化，如今也不曾提起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