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今日突然高烧不退,请来府中的大夫查看,大夫慌张的样,一诊再诊,最终确定大夫人是得了瘟疫。
听到这个消息,府中人心惶惶,老爷下令封了大夫人的院,任何人都不准接近,府中的老夫人,姨娘们,小姐一听是瘟疫,都不敢迈出房门一步,生怕传染到自己。
今早茵去给娘亲请安,却发现娘亲精神不济,一摸额头,烫手的感觉让茵很担心,就请来了大夫帮娘亲诊断,却不想娘亲竟然染上了瘟疫,而且那病状竟与城外那匹感染瘟疫的流民相似。
茵当场就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前几天听哥哥谈起过城外的瘟疫,说是情况很严重,因为连医院的人都没有治疗的药方,这城外几乎是一天死几十人,所以皇上命令人封了城门,阻止城外的流民进城,也不准京城里的人出城。想到这瘟疫这么严重,茵担忧的看向母亲憔悴的面容,一只手紧紧抓住裙摆。
过了一会儿,茵冷静下来,面上平静了许多,静下心来想这件事,按说母亲一直在府中,不可能有机会感染瘟疫。这府中也没有听说有谁感染瘟疫。
茵看向伺候在娘亲身旁的丫鬟,问道:“最近,娘亲可曾出过这丞相府?或者是最近可有人回府?”
那丫鬟见茵一脸严肃的表情,被吓住了,连连摇头。
茵蹙眉,拉过她,深切的说道:“你再好好想想。”
那丫头见茵急切的样,在脑中仔细想了一下,恍然说道:“哦,对了,大夫人前两天出过一次门,就是小姐和皇游湖回来头晕呕吐的那次,大夫人见二小姐你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就去山上的清净寺为小姐祈福,结果没出几天,小姐的病就好了,夫人还很高兴,以为是佛祖显灵,听到了自己的心愿,想要再去佛寺还愿,可是皇上刚颁布了关闭城门的命令,夫人也就一直没有去。”
茵拧眉听她说,接着问道:“去寺庙的上可是碰到过陌生人?”
那丫鬟脸上煞白,说:“对了,在下山的上,夫人遇到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那妇女主动上前向夫人乞要银两,夫人见她可怜,又看到她抱着孩,就让我给了她十两银。那妇人连连向夫人道谢,临走前还硬要送给夫人一条布料作为报答,夫人见她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也就收下了。”
茵的眼帘一缩,问道:“那布料现在在哪儿?”
“我记得夫人拿回来后就放在了梳妆台上的一个抽屉里。”那丫鬟说着就朝梳妆台走去,在最里面的饰盒里找到了那一块布料。
茵看着盒里的那块布料,瞧这布料的质地不像是贫苦人家的东西,倒像是富人家才有的东西。茵隐约觉得那位抱孩的妇人不简单。
茵神情严肃,对那丫鬟说:“保管好这东西,不过,不要去碰它,我怀疑母亲的病和这个有关。”
那丫鬟听到夫人感染的瘟疫与这块布料有关,慌张的盖上盖,小心翼翼的把饰盒放到最里层。
“你也不必害怕,只要你不接触那块布,就不会染上瘟疫。”茵安慰道,然后厉声说道:“关于这件事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是,女婢一定会保守这件事的。”那丫鬟低着头。
处理完这些事,茵将这件事禀告了父亲,毕竟这瘟疫不同寻常,以防府中再有人染上这病,茵只能去告诉了父亲。
丞相起初听到这消息,面上一僵,但毕竟是在朝廷上混迹了多年,很快便冷静下来,先是派人封锁了大夫人的院,不准任何人出入,又命令所有人不准走漏消息,只是说夫人受了风寒。
茵向他请命陪在大夫人身边,他起初不同意,可是茵说自早晨发现母亲患病起就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现在隔绝也是于事无补了。
丞相想夫人重病,总得有个亲人陪在身边,见茵一副坚定的样,也就同意了。
茵回到舒玉阁,那大夫一直守在母亲的床前,茵见他一直皱着眉头,不住的叹息,这瘟疫很棘手,就是连医院的人也没有法呀。
茵走上前去,强作镇定,说道:“何大夫,你一直给丞相府的人看病,这次怕是你从医生生涯最艰难的一次了。现在,父亲已经派人封了这舒玉阁,我们所有的人都出不去,现在只有我们全力治好大夫人的病,才有离开的可能,否则,以父亲的谨慎,或许会考虑到我这个女儿,但他不会放过这间屋里的人的。”
何大夫瞪大了眼睛看向茵,苦笑着说:“二小姐,这瘟疫就是医院的人也束手无策,更别提我这个医术不精的大夫了。”
茵淡淡一笑,严肃的的说:“何大夫,你怎么还不明白?只有治好大夫人,我们才有活,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可以推卸责任。”茵的脸上是不容拒绝的坚毅,她看到何大夫恐惧的表情,笑着说:“何大夫应该知道我的外祖母吧。”
何大夫疑惑的看向茵,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说:“大夫人的母亲,荣氏,医术超群,当年能够就会已经被一剑穿透胸膛的叶将军,是医术界的一个传奇……只是,可惜她在半年前已驾鹤仙去。”
“不错,我外祖母虽已离去,可是她留下的医书却有几本让我带了回来,我也略了些皮毛,我相信以何大夫的医术协助我研制破解这瘟疫的解药,要治好母亲的病,还是有希望的。”
茵面上平静,自信的样让身旁的人感觉到安定,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是有多担忧,这瘟疫如此可怕,自己也只是习了半年的医术,究竟有几分胜算她也不确定。
“金钰,你去我房里拿来从“桃园”带回的几本医书。”茵吩咐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说:“哦,对了,你再去找哥哥,让他给我捉十只兔,带到这舒玉阁来。”
茵和何大夫在房中翻看了半天的医书,只是找到了几种有用的药物,至于配置的方法还得需要实践。
“小姐,大少爷给你带来了十只兔。”丫鬟金钰说道,面上却有些为难说:“只是,少爷说得让他进来才能把东西给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让哥哥进来。”茵一皱眉头。她是清楚这屋里的状况,多一个人就多有葬送一条命的危险。“你就跟他说,母亲有我照顾,让他放心。”
“最亲的两个人都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呢。”靳承宇的声音传来。
茵闻言看向走进来的人,眸中一紧,银牙微咬,生气的对他说:“你怎么进来了。”随即看向屋外的看守。
“不用看了,他们拦不住我的。”靳承宇朝茵微微一笑,继而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堂堂男儿,家中的两个女人都面临险境,我岂能坐视不管?”
茵看他正气凛然的样,心中很是感动,继而无奈的笑了笑道:“算了,我知道你倔起来谁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既然进来了,就待在这儿当个帮手吧。”看到哥哥欣慰的笑容,茵瞪大眼看着他,说:“不过,你不准到母亲的床边。”茵警告道,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哥哥,这件事你可得依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我都知道母亲患了瘟疫,这瘟疫是会传染的,别到时候,母亲还没照顾好,又病倒了一个,。”
靳承宇看到他们桌前堆的一堆书,知道他们也正为此事烦恼,便同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茵,你让我给你捉的十只兔我带来了。”靳承宇转身命令身旁的人拿来兔,疑惑的问道:“你要这兔做什么?”
茵听到后,心中欢喜,见这兔都很精神,朝他眨眨眼,说道:“研制解药呀。”
靳承宇听她说这话还是云里雾里的,皱着眉,面带疑惑。
茵微微一笑,拿过两只兔就递给身旁的何大夫说:“何大夫,让这两只兔染上瘟疫,然后我们把配制出的药放在它们身上试试吧。”
何大夫听到茵这么说,眼中一亮,佩服的朝茵说:“还是二小姐聪明。”随即拎着两只兔就出了房间。
靳承宇也明白过来,朝茵赞赏的一笑。
丞相府外,皇南宫修站在门外,正注视着角落处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儿在给一个小女孩讲故事,这充满爱的场面让南宫修不自觉驻足而视。
可更令他惊喜的是,那女孩儿讲的故事竟然是他那个时代有名的《金粉世家》。他的眼睛闪烁着激动,还有一丝怅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他快步朝那对人儿走过去,听到稍年长的女孩对那个小孩说道:“今天就讲到这儿,姐姐最近不能出府了,你若是无聊就去找邻居家的小花玩儿,等过了这段是时间,姐姐再去找你。”
他站在两人面前,温润的一笑,眸中带着分期待,道:“姑娘,这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