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阵悲痛的哭泣声,陆离慢慢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位身穿浅色华服,头戴凤凰金簪的夫人趴在自己身边哭泣,感觉到右脸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脸上被药布包裹着。在眼睛与那夫人对上的一瞬间,夫人欣喜地说:“茵,你终于醒了。”
陆离疑惑不解地看向她,又看到她后面站着几个穿的华贵无比的女,飘逸的长褂,精美的发髻,一律都是古代女的装扮,只是在这精美的妆容下却是担忧的神色,环视一周,看到自己躺在古色古香的床上,粉色的纱幔被整齐地敛起,高贵的檀香木做成的梳妆台上摆了一张铜黄色的椭圆镜,上面还放了一个黄金打造的捻步扶摇和一支通透的玉簪。木制的大衣橱稳稳地立在那里,还有那扇敞开了的刻有精美的雕花象征大贵的檀木门。
陆离缓缓下了床,向着梳妆台上面的铜镜走去。她在这面铜黄色的镜上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小巧的鹅蛋脸,漂亮的杏眼上黑瞳清澈透亮,像是一个清幽的古井。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丰满的小嘴,可是右脸颊处的药布却格外刺眼。茵慢慢撕下那块白色药布,一块椭圆形的像是烧伤的疤痕触目惊心,红红的还渗着黄水,样很是狰狞。
“我可怜的女儿呀。”那妇人看着陆离发出沉重的哭泣声。
这不是自己的样,难道是在做梦?可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是如此真实,“难道我穿越了?”要不是看到这古代的装饰,陆离简直不敢相信。
“茵,母亲会请最好的大夫来治好你脸上的伤口。”夫人倾身抱住陆离,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
“母亲?”刚醒来的茵脑还没彻底清醒,眸中充满了迷茫。
“对呀,茵,我是你的母亲呀,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母亲呀。”夫人焦急的看着茵。
“茵醒了吗?”一个庄重而老成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穿藏蓝色朝服的男人大步走过来,他腰系黄玉腰带,黑白交杂的头发被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胡须垂至颈处,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能看出他年轻时的雄姿。
“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我可怜的茵呀,她不仅被那场大火毁了容貌,连神智也不清晰了。”大夫人不顾形象的拉过老爷,痛哭起来。
“茵,你还认得我吗?”
陆离认真的看向他,随即摇了摇头。
老爷一急之下传来了府中的大夫,大夫看过后说:“小姐在厨房的那场大火中可能是头部碰到了什么东西,所幸没有伤及脑袋,不过会有短暂性的失忆,至于脸上的伤疤,小人只能尽力减轻小姐的疼痛,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实在无能为力。”
当听到大夫说日后会留疤,众人唏嘘不已,对于一个女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如今脸上有疤,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老爷,明天就是大小姐的及姘之日,肯定有不少皇亲贵族前来祝贺,可大小姐现在这幅样怎么出席明天的及姘之礼呢?”那声音说不出的尖锐而娇气,茵看向说话的人,那人着一件月白苏绣蚕丝衣裳,外面披一件淡蓝色纱衣,鬓发斜簪着一支蓝色玛瑙垂流苏的簪,再看她尖尖的下巴,一对柳叶眉点缀其中,迷人的丹凤眼慑人心魄。与刚才那位体态丰腴的优雅庄重夫人相比,她则更显娇媚。
老爷听到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那人见状,连忙接着说:“老爷,这及姘之礼说白了就是皇亲贵族想要结识咱们丞相府,老爷您也想让大小姐在宴会上一展芳姿,为她寻觅一处好处所,便于在朝廷上找个依靠,可是,如今大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如若让大小姐出席,恐怕没人想与我们府结亲,传出去也有损老爷的声名。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让二小姐依代替茵出席明天的及姘之礼,这二丫头和茵差不多大小,只比茵小几个月,容貌上和茵也比较相似,等到茵脸伤好了,见过她的贵族也不容易发现。”
“夫人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这大小姐被火烧伤得真是时候,真不知是茵的大意还是有人故意所为?”另一位容貌姣好的妇人轻蔑的说。只见那妇人凤眸微挑,玉手不经意地抚了抚垂下来的秀发。
大夫人听到二夫人这么说,猛地看向夫人,怒目而视。但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刚才她只顾沉浸在女儿被烧伤的痛苦中,没有细想女儿身现厨房,随后被火烧伤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加上刚才听到夫人的那段话,茵巧在及姘之日前被火烧伤,而她又能那么迫不及待让依代替茵,这做得也明显了。
心里虽恨,但大夫人毕竟出生名门之家,知道就是跟老爷挑明了,老爷也会为了解决明天的危机而暂且放过夫人,这样也会直接和夫人树敌,惊动了敌人,对茵也没什么好处。现在她无论如何都要咽下这口气。
大夫人看向老爷,“老爷,明天的及姘之礼就按夫人的吧,一切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看到自己的夫人如此知书达理,老爷深感宽慰:“还是夫人识大体,只是委屈你和茵了。”
“老爷,我还有一事相求,我想让茵去她远在郊外桃园的外祖母那住一段时间,您也知道我母亲医术高明,只是在我父亲离去之后便隐居于桃园,如果能让她外祖母为她治疗伤疤,茵恢复容貌兴许还有一丝希望。”
看到夫人那么诚挚却又伤心的表情,老爷说:“就依你的,让茵暂时去她外祖母家住吧。”
第二天,丞相府为嫡长女举行了隆重的及姘之礼,前来祝贺的皇亲贵族纷纷前来一睹大小姐的芳容。依凭借一支白纻舞艳贯全场。
同日,茵也踏上了去往桃园的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