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再怎么变换,黑暗,也总是让人想到不好的东西;同样的,不好的东西在怎么润饰,总是只能在黑暗中默默进行着。
孙夏多次在夜色中行走,越是这样,她越是对黑夜喜欢不起来,但讽刺的是,她同样也不喜欢了阳光,不喜欢大白天的四处行走,宁愿窝在家里懒得动弹。
至于她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么个地方,孙夏没办法抽出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全部注意力被放在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之上。
孙夏心惊,下意识就把自己给藏在看不见光亮的角落,正是月上中天时候,一群人将不断的搬运着大麻布口袋,动作小心,生怕磕着碰着。
搬了一部分之后就没这么小心了,中间隔一层板,上面继续搬的口袋就是随意扔的样,孙夏注意到后面的袋比前面的轻多了,一个人就可以轻易的提起好几袋,随意的往着车厢里边扔着。
孙夏有些怀疑下面的袋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她想要更加靠近去看看,以着她的本事,虽然没办法对付这么些人,不被他们发现还是能够做到的。可是真待她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完全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思维在动,身体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情况真是特别讨厌,孙夏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忍不住掐了自己的手,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得不承认,她拿自己全无办法。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将东西搬好,货车车厢关闭,司机开着车离开,孙夏突然就想,自己在这里到底是怎么着的。
还没等她想清楚,场景变了,有点像是古代关押犯人的牢笼,孙夏走在中间小道之上,看着两边死气沉沉被关押之人。
年轻女人占据绝大多数,她们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样,至少她这般大大咧咧的走着,心里惴惴,可是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吝啬给予一个眼神。像是已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而道尽头关闭的房间,孙夏突然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了,脚下千金巨重,不受自己的控制,难以动弹。
她不喜欢这里,想要离开,却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看清里面的事情,到底发生的是什么。
然后她就进入到了那里,没有想象中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刑具,但是比想象中更加可怕,像是屠宰场一般,只是这里屠宰的东西换成人而已。
很是简单的木质台,上面绑着一个个女人,每一女人旁边都围着好几个人,手上挥动着器械在忙碌着,神情异常亢奋。
主要,这些人还活着,挣扎,痛苦的尖叫,满脸的恐惧与绝望,一点点的失去呼吸。
孙夏这才知道,原来剥皮的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剥了皮再取器官倒卖,因为剥皮的时间长,人死久了,器官在身体里已经失去活性,取出来也就没有了意义。
至少这里的人,都是先取了器官才进行的下一步动作,剥皮技术很不纯熟,剥下的东西随意扔在一边没有在意。
孙夏看着满室的血腥,一排排罐里面的器官,心中犯寒,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知道自己手下的是什么!
“这里还有个人。”
谁?孙夏左右看,没看到还有没有被屠宰的人,忽而心中一惊,对方看着的可不是自己!
什么时候自己被绑住的,孙夏死命的挣扎,心跳得厉害,害怕的看着围绕过来的人,满身的鲜血,都是属于这里无辜女的,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呼呼呼······”孙夏突然就坐起来,呼吸粗重,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看来做了个好梦。”谢仲言看着精神不大好的孙夏从房间出来,特别找抽的说道,“这一觉睡得可好。”
孙夏一言不发,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狠狠的甩过去,“可不是好梦,再好不过的梦了,肚饿了,算了。”孙夏想到梦里面的东西,瞬间就觉得没了胃口,胃里面翻涌着,整个人有些难受。
“剥皮这件事,很不容易吧?”孙夏想着梦里面的疑惑,到底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容易。”谢仲言看她,“尤其是想要将一张人皮不损害完整的剥下来,这可是很难得的手艺,密不外传那种,尤其是就是交给你方法,也不见得你能够做到,做好。”
“我疯了去这个。”孙夏想着那血淋淋场景,心中难受,“可惜我完全没办法知道到底是在哪个地方!”
“这个自然有人来管。”谢仲言拉她,果然对方全身冰凉,她心中的震撼远远不是她表面这样的镇定所能够代表的。
“他们最近行事越嚣张越容易暴露,这件事有人盯着。我们最重要的是将人皮图卷的事情解决。”
“我明白的。”孙夏点头,倒卖器官这种事屡禁不止,那些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一直都强力控制着,现在这些人行事张扬,受害者不断增加,不排除借了人皮图卷的势。
孙夏想到那群神情亢奋的人,心中发寒,那些人心中根本没有存在了一点畏惧,不忍,手起刀落,何曾丝毫犹豫过。
“我好多了。”孙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谢仲言拉着,有些不自在的抽回,“倒吊眼那边怎么样?”
“在动摇。”谢仲言偏头,“我让莫攸以着她原本模样去看着他,那家伙很害怕,一直在纠结。”
“那天的事情我还记着,他是个胆小惜命的。”孙夏思考,“让一个本来起了异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做胆小怕事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模样,现在他的命已经交到我们手中,却没有紧抓住这个机会。”
“果然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孙夏下结论。
“不行,”孙夏有些坐不住,“我扔他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找麻烦,你现在该不会还想要阻止我?”
结果谢仲言做请便手势,孙夏要走的脚步硬生生给停了下,盯着对方看了半天,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白老大那人都没少在这家伙面前吃亏,自己这样有些犯怂的表现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