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危云姗打发离开,危蓝氏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也不敢耽搁时间,立即去了危李氏的院。此时危蔡氏也在危李氏这儿,正好比危蓝氏早过来了一些,正和危李氏说着话儿。
危蓝氏行了礼后坐在了一边,也没心思说起别的,忙对危李氏禀报道:“母亲,这次华会上,四丫头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这些事情媳妇儿不敢私自瞒着母亲,还请母亲恕罪。”
虽然这事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危李氏还是心里一沉,面上却是越发地让人看不透了。危李氏盯着危蓝氏,沉声问道:“老二媳妇儿,你给我如实说来,四丫头都做了些什么?”
危蓝氏一五一十地把从危云姌和危云婳那里听来的告诉了危李氏,特别强调了危云姗写出来的那诗词,以及静安公主的反应:“此事是媳妇儿的错,媳妇儿没有教好四丫头。”
危蔡氏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虽然比危蓝氏到危李氏这儿要来得早一些,却没有把此事告知危李氏。就是危蔡氏不说,危蓝氏也会告诉危李氏的,危蔡氏没得白白落下口舌。
危李氏听完危蓝氏的话,果然十分震怒,拍着扶榻道:“四丫头好大的胆!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做出这些事情来的?和她那个糊涂的姨娘一个样!”最后一句说得却是李姨娘了。
听危李氏提到李姨娘,危蓝氏只是低头不语,虽然李姨娘只是一个妾室,好歹也是危李氏的侄女儿,即使危李氏已经懒得管李姨娘了,可李姨娘到底是从小就养在危李氏身边的。
危李氏和李姨娘还有几分情分,危蓝氏给危李氏面,却从来都没有把李姨娘放在心上,平日里只要李姨娘不过分,危蓝氏也是任由李姨娘折腾,只有李姨娘过分了才会出手整治。
危李氏说完,又看了危蓝氏一眼:“这事也不能全部都怪你,去华会之前你也叮嘱过二丫头和四丫头她们的,是四丫头心思重,听不得别人的话。”就如同当年的李姨娘一样。
危蓝氏道:“母亲不怪罪媳妇儿就好,媳妇儿已经罚了四丫头抄写女则,没有抄完一遍不许离开院。”危蓝氏知道危李氏不会对自己惩罚危云姗有意见,只是知会了一声。
果然只见危李氏道:“这样很好,也让四丫头这几天收一收性。你去让人告诉李姨娘,这几天也不用到我这里来了。”危蓝氏应了,危李氏这是防止李姨娘闯过来哭闹。
李姨娘听到小丫鬟传过来的消息,知道危云姗已经回来了,匆匆忙忙地来到危云姗的院里,想来看一看危云姗。只是李姨娘没有想到,她只走到院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李姨娘的大丫鬟容芝挡在前面,对守门的婆骂道:“你这不长眼睛的,这是四姑娘的姨娘,也是你能拦着的?还不让开让我们姨娘进去?”容芝仗着有李姨娘撑腰,十分泼辣。
守门的婆对李姨娘行了一礼,讪笑着对李姨娘道:“不是老奴不让李姨娘进去,只是这是夫人吩咐的,四姑娘才从华会回来,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让旁的人打扰四姑娘。”
容芝依旧不依不饶,抬着下巴看着那个婆:“我们姨娘是旁的人么?四姑娘可是我们姨娘亲生的,哪里算得上是旁的人?等我们姨娘去见了夫人,看夫人怎么发落你!”
那守门的婆暗自叫苦,却又谨记着危蓝氏的吩咐,不敢让李姨娘和容芝进去。好在危云姗听见外面的声音,吩咐容佳出来看一看,容佳看见门外的李姨娘,眼里也是一亮。
危蓝氏只是不允许危云姗出院,并没有限制危云姗的大丫头。那守门的婆没有为难容佳,容佳很快就走出来了,对李姨娘行了一礼。李姨娘见着容佳出来,心里十分高兴。
李姨娘拉着容佳走到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从华会回来,四姑娘忽然就身体不适,还不让人进去探望,可是夫人又对四姑娘做了什么?”
容佳也不敢说危蓝氏的是非,只是低声对李姨娘道:“姨娘不必忧心,四姑娘好好的,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只是四姑娘做错了事情,夫人罚四姑娘抄写女则,抄好了才能出来。”
李姨娘大惊,忙拉着容佳仔细询问,容佳把华会上的事情低声说了一遍。李姨娘扯着帕,既惊且怒。什么做错了事情,危蓝氏明明是嫉妒四姑娘出了风头,故意打压四姑娘呢。
李姨娘叮嘱容佳仔细照顾危云姗,转身就带着容芝去了危蓝氏的院。李姨娘站在门外等着危蓝氏,谁成想李姨娘并没有等到危蓝氏让她进去的话,反倒是容宁掀了帘出来了。
容宁笑着对李姨娘说道:“我们夫人刚从华会回来不久,又去老夫人的院里请了安,我们夫人累得很,如今已经歇下来了,李姨娘有事不妨告诉奴婢,奴婢代您转达夫人。”
李姨娘想到方才容宁提到了老夫人,忙笑着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婢妾听说夫人回来了,想给夫人来请安罢了。既然夫人已经歇息了,那婢妾等夫人休息好了再来。”
危蓝氏不愿意见李姨娘也无妨,李姨娘去求见危李氏便是了。就算危李氏对李姨娘失望,可危云姗总归还是危李氏的孙女儿,危李氏不可能放着危云姗不管,任由危蓝氏随意打压。
容宁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李姨娘带着容芝转身离开,李姨娘刚走了两步,容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姨娘且慢些走,奴婢方才忘记了,老夫人吩咐过,让我们夫人告诉姨娘,说让姨娘这几天不必去见老夫人了。”
李姨娘转身,愕然地看着容宁。容宁的表情不似做假,且李姨娘谅容宁也不敢随意假传危李氏的话,李姨娘想通了这一点,面色陡然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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