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蔡氏下了马车,什么话都没有说,冷着脸带着危云媗和危云婼姐妹两个进去了。危蓝氏冷冷地看了危云姗一眼道:“四丫头,你跟我过来,有些话我要问问你。”
危云婳担忧地看着危蓝氏,有些欲言又止。危云姌拉着危云婳,小心地对危蓝氏道:“母亲,女儿们刚从华会回来,女儿和五妹妹都有些累,就先回院里休息去了。”
以危蓝氏的气,还不至于迁怒到危云姌和危云婳的身上。危蓝氏淡淡地看了危云姌和危云婳一眼道:“你们两个也留下来,等我问完了四丫头,你们再回院里去也不迟。”
危云姌只得留了下来,危蓝氏这么做是有用意的。一来是危云姗若是不肯说实话,还有危云姌和危云婳可以询问,二来也是告诉危云姌和危云婳,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危蓝氏领着个女儿进了院,小丫鬟奉上了茶水。危蓝氏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危云姌和危云婳坐在右侧,只有危云姗一个人是低着头站在危蓝氏的面前的。
危蓝氏阴沉着脸看着站在下面的危云姗,危云姗低着头,避开了危蓝氏打量的眼光。危云姗的嘴角扯了扯,危蓝氏接下来会问些什么话,危云姗已经可以预料到了。
危蓝氏放下手中的茶盏,茶盏碰在桌上,咯噔一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危蓝氏淡淡的道:“四丫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华会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你都忘记了么?”
危云姗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委屈的光芒:“女儿不敢忘记母亲的教诲,只是女儿见公主府的小丫鬟出了题,女儿恰好又想到了这诗词,便一时忍不住写出来了。”
危蓝氏冷笑了一声,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了?危蓝氏可是从来都不相信巧合的。危云姗的水平危蓝氏也大概清楚,以危云姗的水平,做出的诗词绝对得不了华会的第一。
“原来如此。”危蓝氏并没有就着这个问题说些什么,继续对危云姗问道:“那四丫头你告诉我,你那在华会上被评了第一的诗词,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危云姗低头不语,半晌没有开口说话,危蓝氏也不催促,只是转头对危云姌和危云婳道:“二丫头,五丫头,既然四丫头不肯开口,那就你们两个说。”危蓝氏不怕危云姗不说实话。
危云姌一直盯着地上的瓷砖,把李煜的虞美人背诵了一遍。危蓝氏发话,危云姌不得不说,而且危云姌也没有为危云姗隐瞒的意思。危蓝氏静静地听着,眉心忍不住跳了一跳。
“春花秋月何时了,故国不堪回月明中,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些句,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可以说的吗?”危蓝氏的怒火越来越盛,紧紧的盯着危云姗道:“四丫头,这诗你到底是从哪里看来的?”危蓝氏给危云姗留了几分情面,没有直接说是抄来的。
危云姗眼神闪烁,半垂着头对危蓝氏道:“母亲说的话女儿听不懂,这诗词自然是女儿做出来的。难道母亲看过这诗词不成?”危云姗笃定危蓝氏没有见过,所以有恃无恐。
“我是没有见到过,可我们府里的都是知道你的底细的。四丫头之前一直不出彩,华会上却做出这样的诗词来,还是这种不适宜你的身份的诗词,你当府里的人都瞎了么?”危蓝氏拍了拍桌,“四丫头,你没有忘记静安公主给你那只金簪的时候与你说的话吧?”
危云姗脸色渐渐变白了,危云姗写出这诗词的时候,忘记了这诗词的意境并不适合自己,危云姗咬了咬牙:“女儿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母亲这么说,着实让女儿惶恐不已。”
“你今日倒是出风头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日后传出静安公主对你的质疑,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危蓝氏最恼火的就是这一点,这个四丫头,果然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危云姗暗自冷笑,只怕危蓝氏在意的不是危云姗的名声,而是担心整个成安侯府的名声受到危云姗的拖累,进而也连累到危蓝氏嫡亲的女儿危云婳吧!嘴里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
“罢了,这几****就好好地待在院里抄写女则吧,等抄够一遍再出来。”危蓝氏摆了摆手,不欲再与危云姗多说。危云姗低着头,柔顺地应了,对危蓝氏行礼后退了下去。
“母亲,女儿和二姐姐也先回去了。”危云婳对危蓝氏道。危蓝氏心烦地摆了摆手,危云姌和危云婳牵着手一起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了前面危云姗还没有走远的背影。
危云姗走得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等着危云姌和危云婳,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刚被危蓝氏斥责并且受罚了的样。大概是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危云姗听了下来,回过头等着危云姌和危云婳走近,这下危云姌也就可以确定了,危云姗的确是故意等着她们的。
“二姐姐这么看着妹妹做什么?”危云姗甚至还笑着问了危云姌一句,原来危云姗还笑得出来,明显没有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根本就不在乎危蓝氏的斥责和惩罚。
“没什么,原来四妹妹还没有回去啊。”危云姌不想和危云姗多说,危云姗在这里等着,不是想要向自己炫耀,就是觉得愤恨不平,危云姌想不到第个危云姗等在这儿的理由来。
“妹妹是想着,未来的几日出不了院,看不到府里的风景了,所以想慢一些回去,既然二姐姐不喜欢看见妹妹,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危云姗意外地没有多纠缠,带着容佳离开。
危云姗今日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危云姌和危云婳明显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奇。危云姌也没有精力去管危云姗怎么样,只想回到院里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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