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觉还好吗?”莫璃帮她拉紧了外衣,声音一惯的轻柔。
没有任何异议,杜小曼马上向回走,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清澈,除了地面也目无他物。
莫璃跟上来,体帖的扶着她的双臂,“你应该多吃点东西,最近太瘦了。”
“好。”杜小曼淡淡的应声,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
绝无废话,只是,她的这种顺从让优雅如斯的莫璃也会陷入无语中,眼睛里常常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无奈与忧伤。
每日正午,从这个时刻开始,莫璃会陪着她,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事无巨细,有着他特有的温柔与体帖,日复一日,不管对方如何冷淡,从未厌烦,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体帖的让人感到麻烦。
但是,杜小曼明白,他骨子里却是比任何人都强势的男人。
所以,她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小曼,高兴一点好吗?”莫璃从背后轻柔的圈住她,抵着长发常常会向她呢喃这句话,回应的自然还是她的沉默,他偶尔也会叹息,多数时候还是会给她讲讲笑话,逗她开心。
秋去冬来。
时间没有改变一切,杜小曼依旧淡漠如初,像一具木头娃娃,抓着一把沉默的利剑,顺从的刺向莫璃。
如此,对莫璃很好。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牵强。
她的肚子渐渐大起,里面是个乖巧的宝宝,除了偶尔可以感觉到翻转,没有折磨过她一次。
但是,命中注定,无论他如何温顺懂事,都不会令人喜欢!
杜小曼静静的握着画笔,唇角僵硬的抿着,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她快要忘记了如何微笑。
窗外,雪花纷飞,飘舞着一片白雾装扮着略显凄凉的红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她的心境一般苍茫。
“小姐,我们关上窗户好吗?您会受凉的。”
惜儿静静的站在一侧,细心的出声提醒,怡静的脸上眉目含笑,语气轻柔,这个女子也是这样,不管她如何冷漠以待,从未显露出一丝不耐,体贴与温和的样子与莫璃如出一辙。
“好。”杜小曼转身离开窗边。
“杜小姐,过几天就是除夕了,红湖会变的很热闹,我让人给您做了件裘皮披风,您可以先想一下去哪里玩。”惜儿关着窗子,转过头来向她温和的说道:“我还听说堡主请人培育了好多耐寒的花草,到时移植过来,红湖一定很漂亮。”
杜小曼坐上木椅,看着她走过来,轻轻的眨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样子像个会动的木头娃娃,没人知道她是否有听到。
“曲公子也会过来,陪您一起过节。”
听到这句,杜小曼猛的抬起眼皮,惜儿静静的望着她,露出轻笑来,“看吧,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开心的。”
“他什么时候过来?”杜小曼忍不住追问,讲了为数不多的一句长话。
“曲公子、、、、”
惜儿刚要回答,莫璃已经缓缓的走来,唇角含着轻笑,对她脸上少有的情绪也不由多看了两眼,向惜儿挥了下手,道:“我来说吧。”
“是。”惜儿恭敬的向他行礼,然后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关好,莫璃坐在杜小曼身边,拉过她的纤指,因为感染了她的好情绪,神情带些兴奋道:“过两天,小希,落无双,段琪峰还有曲公子都会过来,一起陪你过春节好吗?”
挣开手指,杜小曼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的样子,转身从衣架上取了披风,穿上后直接向门外走去。
“怎么了,我以为你会高兴?”莫璃拉住她,对上她的眼睛,轻道:“别出去了,外面很冷。”
“莫璃,我与曲若飞是你养的狗吗?”杜小曼突然挑眼盯着他,面目含怒。
高兴?
连见面都变成他的施舍?
许久以来,他没有让她见到过任何熟悉的人、、、、包括莫希,难道他感觉这种施舍,她应该摇尾致谢了吗?
真是可笑!
“是我不好。”莫璃抱住她,惯性的开始道谦,“好了,别气了,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
推开他,转头望着纷飞的雪叶,杜小曼缓缓关闭门扉,又顺从的回复了一个字,恢复沉默的样子,不争不吵,不喜不怒。
莫璃僵住,他拉着她的手,无比苦涩道:“小曼,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原谅我吧。”莫璃眼神复杂的望着她,“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为了孩子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孩子?”
终于听他提及,杜小曼抬眸看着,眼里有一丝意外,“莫璃,你答应过曲若飞什么?”一直以来,他刻意避开这话题,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一定与曲若飞有关。
被这样一问,莫璃顿时犹豫了,不再坚定,有些不自在,却极度认真的讲道:“没有事、、、、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一股无名火暮地窜了起来。
杜小曼能感觉怒意在身体里游走。
将所有人玩弄与股掌间,他为以自己是主宰别人命运的神抵吗?
谁给他的这种权力?
上帝吗?
杜小曼握紧了拳头,冷笑了道:“莫璃,你醒醒吧!就算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再为你回头!”眼光讽刺至极的瞪着,她点了下头,“对,我是没有办法拿你怎么样,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你想要就要,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东西?”
莫璃不敢制信的反问,脸上的表情痛苦,语气悲伤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那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他、、、他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虚伪!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是你硬塞给我的!”杜小曼猛的抓起茶杯,砸向墙面,发出‘咣’的一声,她冷冷的盯着一地的碎片,幕的抬眼去看他,“莫璃、别在多费心思了,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现在不见任何人。”
杜小曼承认,这一刻,她的情绪失控了。
而且,她受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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