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哥。走一个。”娟儿又端起酒杯,与我碰了碰,仍然是一饮而尽。
“哎呀,娟儿,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这一刻我感觉太美妙了。”我也不再计较酒的多少,是干还是不干,几乎和娟儿一饮而尽的同时,也把手中的杯子掫了个底朝天。
“哥呀。我也有同感。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是有一些酒量,但很少像跟哥这样痛快的喝酒。喝得痛快,聊的畅快。舒服呀,哥。”娟儿又把我俩的酒杯倒上酒。
“人生就是奇怪,有的人接触很久,甚至几十年,都从来没有舒心畅快的感觉。而有时候只是意外相逢,半路邂逅,却能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真是一种奇怪的事情。”我说。
“这就是所谓的投缘吧。”娟儿笑眯眯的看着我。
“说投缘肯定没错。可是,即使投缘,也应该有个原因吧?比如,对我来说,你年轻,漂亮,有魅力,有思想,有礼貌。这些都深深地吸引我•;•;•;•;•;•;”
“哥的才华,哥的帅气,哥的成熟,哥的谈吐,也深深地吸引我呀。”娟儿抢过话茬说。
“哈哈哈。娟儿,越说你懂礼貌你是越懂礼貌呀。哥成熟相对你来说肯定是的。哥谈吐也还马马虎虎哥。哥还有才华?还帅气?你这言过其实了吧?”我说。
“哥呀,你就别谦虚了呀。说你有才华可不是虚的。你画画的这么好,是不是才华的体现?你语言的表达准确生动是不是才华的表现?这说你有才华不为过吧?说你帅气,也不为过呀。虽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觉得哥的帅气肯定是为大多数人、尤其是女士所接受的。至于个别人的怪癖,那就另当别论了。再说,就算其他人都不觉得哥帅气,我自己觉得哥帅气就足够了。我看哥就是成熟帅气有魅力。”娟儿媚人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我。我很少不好意思的把目光移开。
“呵呵。哥,看看你。还不好意思。这一刻,我感觉你就是个羞涩的大男孩儿。”娟儿真是太聪明了,即便是蛛丝马迹的变化,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呵呵呵。娟儿,你可真会夸人。我还真让你夸得不好意思了。”我慌乱中,下意识的用一双公筷,给娟儿夹了一块文昌鸡,放在他面前的小碟中。
“哎呀,谢谢哥。看看,又多一重魅力:还会关爱体贴人。男人会关爱体贴女人,对女人来说,这是男人魅力中的最大魅力。即使不论其它,仅凭这一点,就会让这个被关爱的女人喜欢上这个男人的。”娟儿的目光中又增添了一缕柔情。
“娟儿呀,你好像对什么都很有研究的。这跟你的年龄真的有些不相符。”我就是对娟儿的肯定,也是想趁机诱导说说自己的经历。
“哎呀,哥。咱俩只顾说别的了,你的买房经历都忘继续说了。”精明的娟儿,果断的引开了我的话题。
“呵呵。娟儿,还没忘我买房的事呀?还想听?”我心里明白娟儿避开话题意图,但还装模做样的问一句。
“想听,想听,当然想听。哥的所有事情我都想听。”娟儿装的若无其事。
“那你的事情哥也想听呀,你怎么不说?”我又趁机追问了一句。
娟儿微微一愣,只在十分之一秒的瞬间又调整了状态。
“啊。呵呵。哥,你不说我年轻嘛,年轻哪有什么经历?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哥的经历肯定不少,也肯定挺有意思。我想听。哥你接着说吧。”娟儿催我快快开讲买房的经历,目的很明白,就是免得我继续探究她的相关情况。
“好吧,娟儿想听,我就继续说说。”看得出娟儿对自己情况的尽量回避,我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我的买房经历了。
“来。哥,你要说,也要吃。不能因为说而耽误了吃。”娟儿也给我夹了一快文昌鸡,轻轻的放到了我面前的碟子里。
“刚才说到了哪啦?”我说。
“呵呵。说到你和夫人交了伍仟元定金,拿了收条从节能大厦出来了。看到了天蓝云白、树绿花艳、蝶舞蜂飞•;•;•;•;•;•;”
“是吗?我说了这几个词汇吗?呵呵。”娟儿打断了我,我也打断了娟儿。
“哈哈。我不是哥的原词儿,是哥的意思。哥用的词比我说的雅,我可没哥说得好。我只是说出了哥刚才说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哥说到了哪里。嘻嘻。想起来了吧?哥。”娟儿歪着头调皮的看着我。
“哦。呵呵。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对。从节能大厦出来,心情超好。雷厉风行,是我一贯的办事风格。这买房子的事情,对有的人来说,可能要权衡犹豫多天或多个月甚至几年,我却在十几分钟就搞定了。我想让全家人在两个月之后的春节,就能住进海口的新房想法也肯定变为现实了。再加上这天、这云、这花、这树、这空气,心情仿佛随着飘着花香的清风飞扬起来。”
“很能理解哥当时的心情。换位思考,我如果是哥,也会是那个样子的。”娟儿说。
“没错。真的很嗨。想想以后在这座楼里有自己的家了,在海南这座全国人民的四季花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我端起酒杯,和娟儿碰了碰,没有干,喝了一点点。不能只顾着说,影响了两个人的吃喝。娟儿的美意也不可辜负哟。
“生炒凤凰虾。请慢用。”服务员上来了第三个菜。由于她刚才对我和娟儿关系的误判,上这个菜的时候,神情还有些不太正常。微笑里显现着腼腆和愧意。
“哎哎,姑娘,别走。你刚才既然把我俩的关系猜错了,那我再给你三次机会,让你猜猜我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调节一下气氛,缓解一下服务员的尴尬。也逗娟儿乐乐。
“哎呀。先生。你可别逗我了,我可不猜了。再猜错就更不好意思了。”服务员低下头,抿着嘴笑着说。
“没关系,我让你猜的。猜错无罪。说吧。”我说。
“说说吧。没事儿。我俩都让你猜。”娟儿也对这个游戏挺感兴趣。
“不了,不了。猜错多不好。”服务员还是不肯猜。
“说吧说吧。不说我俩可真要生气了。”娟儿故做要生气的表情。
“对对。说着玩玩的。不会生气。说吧。”我说。
“嗯。那我可说了。说好了,你们可不要生气。”服务员呈现出单纯幼稚小姑娘的神态。
“一言为定。肯定不生气。猜吧。”我说。
服务员的脸稍稍往右上方扬了扬,转动着灵动的眼球,又微微低下了头,看了看我,看了看娟儿,犹疑着说:“你是老板,她是小蜜。也许,你是官儿,她是三儿。嘻嘻嘻。可别怪我哟。我瞎说的,瞎说的。”服务员话音未落,转身跑开了。
“哈哈哈。这姑娘,这姑娘,猜到哪里去啦?猜到哪里去啦?”我大笑。
“嘻嘻嘻。这小姐真好玩。她可真敢猜。又是小蜜,又是小三儿的。”娟儿轻启红唇,轻轻嬉笑。
“呵呵。跟她开个小玩笑,让她轻松轻松。小姑娘,当服务员不容易。什么客人和场面都要应付,不让她有心理负担。”我说。
“哥,你人真好。善解人意,又细致入微。连这么小年龄的服务员你都体谅,可见你多么善良。”娟儿端起酒杯向我致意。
“人和人就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如果人们都能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这个世界就和谐、太平、温暖了。”我说。
“是的。哥。冷漠的世界是最可怕的。如果人们都像哥这样善良和善解人意,这个世界肯定就会像哥说的那个样子了。哥,你接着说买房子的事情吧。”娟儿说。
“好的。我们的好心情你都理解了。心情好,自然就对这个楼更感兴趣。我俩不约而同的要围绕这座楼转一圈儿。我俩从侧门进的大楼,出大楼是从正门出来的。从侧门进去的时候,看楼的外立面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从正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完全是另外的样子。楼面上贴的瓷砖斑斑驳驳的脱落了。有的一两块,有的成片。看到这情景,我们两个心情都有了变化,又都没说什么。正在这个时候,一辆直达我们下榻酒店的公共汽车开了过来,我们忙不迭的上了公共汽车。坐在车上,我刚刚走出节能大厦的超好心情荡然无存。我想,跟我没有坐在一个座位的老婆的心情也不会好。可是,交了定金,说好了明天就要去交全款,再说也没有其他房子可选择了,还怎么去改变呢?”
“呵呵。哥,那可真为难了吧?”娟儿说。
“嗯。是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在自我宽慰:咱买楼住在里面,把自己家里装修好就可以了,大楼的外墙掉一些瓷砖也不妨碍咱住,管它呢。由于这两天从北京折腾到海口,早起又匆匆忙的出来买房,实在有些累了,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哥,你说的不全对。你在公共汽车上睡着,不全是你这两天疲劳。而是你疲劳加上情绪不高。”娟儿说。
“呵呵。娟儿,要说你鬼精灵呢。对对。是疲劳加上没情绪。要是精神亢奋肯定不会睡觉。”我说。
“那肯定的。睡眠好像是休息身体,其实是休息精神。精神萎靡就昏昏入睡,精神亢奋就清清爽爽。”娟儿说。
“是这样。是这样。”我说:“下了公共汽车,我问老婆睡了没有,她说没有。这我就奇怪了。她的特点是,不论外出办事还是旅游,只要坐上车、船、飞机,坐下便睡。所以她说,自己是天生适合旅游的。可是这次却奇怪了,我睡着了,她却没睡着。”
“这可能是跟你正好处于相反状态。你是没情绪就困了,你妻子倒是没情绪精神了。”娟儿说。
“可能是这个样子。我老婆问我:你说这楼怎么样?我知道她心里也有了变化,只是在我没有说出另外的想法之前,她不好表达自己的想法。我说,挺好。面积挺大,采光也挺好。装修装修能不错。我硬着头皮尽量说这大楼的优点。我老婆说:这楼外面看着太破了,房间里面结构也不好。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有窗户,多憋得慌呀。楼外面要是漂亮里面倒也还凑合,外面那么破,里面再不理想,咱这楼买的就不合适了。再说,咱们进楼时,看到门口摆着那么些液化气罐,这楼连煤气管道都没通,以后灌气多麻烦。自己灌身体受不了,让人送又不安全会有危险。老婆试试探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妻子说的也是实际问题呀。现在好一点的楼盘都有天燃气或者煤气接入,还用煤气罐儿的除了旧楼就是很低档的楼盘。那多不方便呀。再说里面的结构设计又那么不好,再加上外墙的瓷砖脱落,里外问题一叠加,难怪你妻子有意见了。”娟儿说。
“不仅她有意见,我也是一样呀。不是别无选择么?我又非要现房,全家又非要春节在海南住上新房。尽管我自己也有想法,但还要违心的做着老婆的工作。老婆看我没有改变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情绪相当的低落。”
“清蒸石斑鱼。菜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上完了最后一道菜,目光在我和娟儿的脸上瞬间扫视了之后,转身离去。神情也恢复到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