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打完了。闹完了。感受完了,该说正事了。”要买画男士说。
“感受?感受什么?啊?我看你是话里有话呀。”圆乎乎女士又扬起脸来质问要买画男士。
“得得得,别得便宜卖乖。我可要说正经的了。大画家,说吧。这幅画多少钱?”要买画男士撇开圆乎乎女士说。圆乎乎女士一看对方真的说正经的了,也就没再继续挑逗的话题。
“啊。呵呵。老乡,这幅画可卖不了。油画的油彩干得太慢,在咱们东北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干。在海南这地方潮湿,二十天一个月能卷起来带走就算不错。我这箱子里有二十多幅呢,你在这里面选吧。至于价格呢,你看着给吧。我说过,我不以画画为生,只以画画为乐。画卖的价格高,说明我的画艺术水准不低。我会更加快意。画的价格给的不高,我也不郁闷。只要有人喜欢我的画,就说明我满足画画乐趣的同时,还有意义。”我说。同时,打开了装画的箱子。
“哎呀。太可惜了。我最看好这幅画了。景美人美。其它画的价格你还让我自己定,这难办了。那我给多少呢?”要买画男士稍费思量。
“我哥的大作,你要给最高价。”圆乎乎女士耐不得寂寞,主动挑逗要买画男士。
“你这叛变得也太快了点儿。刚才咱们还是一个战壕的驴友,这么一会你就叛变到你画家哥哥的怀抱里了。哼!”要买画男士恨恨的说。
“怀抱?对对对。就怀抱。怎么啦?怎么啦?我画家哥哥要想抱我就让他抱,你想抱,我还不让呢。”东北女人,啥都敢说。
“哼哼。等着。咱们的旅程还有十天呢,你画家哥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看你让不让我抱。”要买画男士说。
“哈哈哈。你们可真开放。”我打断他们的调笑说。
“喔唷,这就叫开放。这才哪到哪呀。嘻嘻。”圆乎乎女士说。
“大哥,这样好不好?你这个规格的画标价是180元(成本价)到800元(市场价),我取个中间价,480元怎么样?”要买画男士说。
“不行不行。我哥的画不能这么便宜卖给你。最起码你要给680元。”圆乎乎女士又主动出击。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看待会儿离开你画家哥哥后我怎么收拾你。”要买画男士咽了口吐沫说。
“好吧好吧。我等着你收拾。”圆乎乎女士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要买画男士说。
“嗨嗨嗨。你们两个呆会儿回宾馆就互相收拾吧,好不好?”另一位男士说。
“别多嘴。多嘴待会儿连你一块收拾。”圆乎乎女士很不挑食,对所有男士都来者不拒。
“哦。好好好。期待。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早就等着你收拾了。哈哈哈。”男士得意的大笑。
我一看他们在这里继续调笑下去也影响我画画呀,就对要买画男士说:“你喜欢,就按你说的价格拿去。我不计较钱多钱少。喜欢我的画我就高兴。”
“嗯。好好。爽快。你不成大画家老天都不答应。”买画男士忽悠。
“哈哈哈。画家不论大小,画出自己的快乐就好。所以我给自己的画室起名叫做‘快乐画室’。”我说。
“好好好。你不追求出大名,说不准你日后真会出大名哟。我今天买你的这幅画,若干年后可要值大钱了哟。今天四百八,若干年后你出了大名,四万八,四十八万,四百八十万也不一定哟。”买画男士似乎表情有了些真诚。
“呵呵呵。借您吉言,价格高了,说明画作受人欢迎。但愿我的画作越来越受大家欢迎。”我说。
“那是一定的。你肯定是越画越老到呀。升值,必须滴。”买画男士说。
“好好好。我会勤勉努力,越画越老到。”我说。
“你买啦?我们也不能空着手呀。我们也买一幅吧。”
“对对。这也算是来海口白沙门留的纪念呀。买一幅。”
“是该买一幅。画布一卷,也不重,又不占地方。好携带。买。”
另外几个人说着,就在我的画箱里挑选起来。
“这都什么价?”有人问。
“一样一样,都是成本价到市场价之间你看着给。不同规格的画价格也不同。”我说。
“哦。知道了。谁有钱谁就多给呀。像我钱少的就少给啦。”圆乎乎女士说。
“哎呀。大美女呀,甜蜜地叫了画家半天哥,到买画时也不多给你个钱呀。真是嘴甜心苦。”已经买画的男士说。
“怎么啦?我哥,就是我哥。我哥的画,别说我少给一点钱,就是我不给钱拿走,我哥也会送我。是不是哥?”圆乎乎女士嘟着红红的嘴唇看着我说。
“要是你自己来也许,你还有那么多哥哥要买画,我独独给你更多的优惠,你那些哥哥还不砸扁了我?”我说。
“哎呀呀。没关系。没关系。她都甜腻腻的叫了你半天哥了,你给她更多的优惠我们也没意见。她在这比我们占了更多的便宜,我们呆会儿回宾馆一定要找回来,占她更多的便宜。哈哈哈。”一位男士说。
“哼哼。不用你在这得瑟,看呆会儿姑奶奶让你们爬不起来。”圆乎乎女士的目光扫描着每一位男士。
哇哟。一女战多男?会吗?不知道他们的这种调笑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看着装和举止,都像是比较有身份的人。他们是怎么凑到一个旅游团里的?以前就熟悉或者认识,还是开始旅游的时候才认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开放和放浪的程度,实在令人咂舌。
我有一个忘年交的的朋友,是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今年三十多岁。一次和同事去云南出差。两个人在洱海划船的时候,与另一艘船擦过。那艘船上是两位年轻女子,长相靓丽。瞬间擦过后,四个人几乎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俩男或俩女单独划船,枯燥乏味。如果交换一个人到另一艘船上去,该有多美呀。想法一经提出,立即受到大赞。欢欢喜喜交换之后,两艘船上分别是一男一女。四个人并行划船,同时调笑逗乐。其中的情趣之美,自然无法言说。这还不算什么。本想划两个小时的船,结果不知不觉的划了四个小时。弃船登岸,意犹未尽。原本素不相识的两对男女,这时确如多年至交一样亲密融洽,又不约而同的去饮酒吃饭。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你来我往,意趣陡生。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和两位二十多岁的女子,都春心激荡起来,甚至可以说有些不能自持。离开酒桌,斑斓的夜景不再看,其他的娱乐不再理。四个人忙不迭的回到酒店,和划船时候一样,一男一女各进一个房间。迅捷的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面的抓手上,急返身,“咵啦”,关死了房门安全栓•;•;•;•;•;•;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好发挥大家的想象力了。
这还不够绝。更绝的是,第二天早晨,四个人吃过早饭后,各自走上各自的旅行线路,互相间任何联系方式都没留。临别时,摆摆手,形同陌路,永不再见。
五光十色的年代,不乏五花八门的事情。
倾听者,大惊小怪;亲历者,一碟小菜。
几个人调笑打闹着,每个人手里拿着我的一幅画,吵吵嚷嚷、嘻嘻哈哈的离去。他们分别花了四百元到一千二元的价格买走了我的画。只有圆乎乎女士,拿走了我市场价一千八的画作,却背对着其他几位男士,往我的上衣口袋里塞了区区三百元。同时,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在我的胸部抓挠了两下。其他几个人没看见钱多少,不攀比。我也怯不开情面向她多要钱。她就这样占了便宜。甜腻腻的叫了我半天哥哥,就为了最后这千把块钱的便宜。
喜好占别人便宜的女人,男人们肯定会更多地占她的便宜。
回到宾馆,在他们相互的收拾中,她会取胜吗?会承受得住几个男人的收拾吗?他们谁占的便宜会更多?或者都是胜者,都占同等的便宜。
不知道。
我独自笑笑,又拿起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