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行山自我还是七王爷之时,我就弃了府邸,移居至此,你还记得初见之时,就有要你到五行山来找我吧。。。”黑手一边领头往五行山里头走,一边嚷嚷的念叨着:“日后,你可放宽心住在这里,那山上有处竹屋及大片花苑,无事之时,你即可随便摧残花草!不过这山的另一端有座庙宇,囚着的可都是罪犯家眷,你无事可别找他们摧残喔!”
身后的语慈则是低着头步履艰难的走着,也未搭话,自黑手拼命救活了自己后,她就没说过一句话,多半只有黑手自己唠叨。
好在黑手也不顾及那么多,自顾自的继续念叨:“其实本王并不喜被那皇位拌住脚,但本王的父皇破乱朝纲,整天沉迷于美色,至天下百姓生死于不顾,本王才肯登上这位子,不过现如今,也落得个清闲,还有个冷美人相伴,小日子倒也不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半山腰,语慈止了步子,转身看了一眼山下,船已经被火烧毁且沉入了湖中,那上千的死士早已将五行山团团围了起来,目的是为了护黑手和她的安全。
这地方与世隔绝,方才通往湖泊的密室早就被炸毁,那是唯一的出路,其二就是那艘大得惊人的船,这湖泊说大不大,说小却不小,要是站在密室那方是绝对看不清这五台山半腰处的竹屋,而且环顾四周,全然是山连着山,湖连着湖,只能仰头看天,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语慈淡淡的扫了一圈,最后折身跟上了黑手的脚步。
待走到半山腰时,黑手止了步子,径直推门而入,语慈则是抬眸看着竹屋上面的牌匾,静悠小屋,再环顾竹屋处,仙雾飘渺,门前尚有上千品种的花,多半是蓝妍,色泽与天地同照,竹屋不大不小,取隆中所建,环山而居,且是群花群草所伴,纵观此处,恍若世外桃源。
黑手弃了皇朝,带着自己藏进这里,这恩泽于她来说无非是等同天赐,语慈微微扯了下僵硬的嘴角,看着那处簪花小字暗自呢喃:“黑手,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皇朝就这样白白拱手让人的!”
北煞,南诺跪坐在大殿中央,上座并无他人,整座宫殿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人而已,现今西厦、东帝全部被攻略,变成亡国之夫的南诺,无处可去,就镇守在了北煞,前几日,东帝不攻自破,他因神思恍惚,疏于防守,失去了北煞一座险要关口,北冥政文不容他说,罚跪南诺于大殿前三天三夜。
三日将近,北冥政雪披着长长的白发僵硬的进了殿内,疾步行至南诺跟前。
南诺已经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只能微微侧侧头,见是脸色雪白的北冥政雪,眉宇间立即有些微蹙,蠕了蠕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那满头白发的北冥政雪。
北冥政雪却退离一步,看也未看他,机械般的道:“我哥哥需要一颗完整无缺的心脏,世间唯有语慈的心脏与他人不同,你是子沐言浩的世交,可知他藏匿何处?”
南诺闻言收回了手,随后看着冰冷异常的北冥政雪勾起嘴角嗜血一笑,道:“君上何其可悲啊!枉他日本王与子沐言浩倾力相协,他却至我等两代朝王于不顾,自私至此,我南诺又何须再相助于他,何不让子沐言浩比本王过得更加潇洒自在些!”
北冥政雪闻言脸色微变,伸出僵硬的手遏制南诺的脖颈,空洞的眼睛里倒影着南诺儒雅且俊美的脸庞,只一眼,北冥政雪就感觉到自己并无心的胸膛口疼痛如绞,她拼力掐着南诺的脖子借此缓解自己的疼痛,却丝毫不留情。
南诺则只是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自知北冥政雪是用自己的心换了自己一条命,她如今变成这番模样,他南诺岂能弃之不顾,遂轻轻闭上了眼睛,若要了他南诺的命能换回以前善良且活泼的北冥政雪,倒也值了。
北冥政雪的心口如针钻,几乎倾尽全力将南诺甩出门外,却未要他的命,火红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待看见迎面走来的北冥政文和白颜时,她才微微收了收空洞的眼神,僵硬的退出了殿内,连看都不看北冥政文一眼,仿若他不存在一般。
北冥政文妖孽般的脸上在看见变化异常的妹妹时,有一刻停顿,在他模糊的印象里,北冥政雪并不是这幅摸样,可是却不知是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见她与自己一般,双眸火红,头发银白,浑身冰冷,忽然有那么一刻的鼻酸。
他将疑惑的目光扫向身侧薄纱掩面的白颜身上,见白颜用控制的神色看着离去的北冥政雪,眼睛里瞬间闪现嗜血,额头处的火麒麟立即若隐若现,他疾步行至上座,随后侧躺在宝座内,纤长的手轻轻敲着宝座上的席子,似乎在寻思着什么,良久,北冥政文才轻唤出声:“白颜,你上来…”
白颜听到轻唤声,睁开了纯净的眸子,随即瞟了一眼越发妖孽的北冥政文,料到他在怀疑自己,便弯起嘴角轻笑一声,也不上前,就那么矗立在殿中央。
自医治了北冥政文的剧毒以来,他渐渐丧失了关于感情的记忆,且内心演变如冰,浑身上下只留着仇恨的毒液,以致走向冰人的开端,直到后来取了其心脏,以为他自此会苟同活死人,哪知尽管如此,北冥政文就算再没有心,他还是最难制衡的冰人,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有情,那是她白颜斩断不了的情!
这是白颜一直担忧之处,所以她择了第二个选择,备用了一个身上流着同北冥政文一样血液的冰人,故此,就算北冥政文如何疑惑自己,她也无忧了。
待迎来北冥政文疑惑的目光时,白颜才挑了挑眉头,随即问着北冥政文:“君上,如今你功力尽失,也不见恢复,知道这是为何吗?”
北冥政文闻言也不接话,继续看着凌威不惧的白颜,银白的发丝褪至额间,顺着雕塑般的侧脸倾斜而下,在远处看来,这样的北冥政文相当诱人。
白颜见状再次轻笑了一声,纯净的眸子里全是北冥政文妖孽般绝美的脸庞,她微微闭了闭眼睛,随后字字珠玑的对着北冥政文朗道:“你的妹妹之所以会变得同你一样,是因她取了自己的心脏救自己最爱的人!而你!明里为了要增强功力,暗地里是为了要忘记一个总是扰乱你内心的人,所以才许我取你的心!可你问问你自己,你忘记了吗?你明知与我相约,答应至此要做我白颜的冰人,甘为试验品,可你有信守诺言吗?我屡次阻拦你动情,可你却做不到!若再不选择另外一个试验品,何以巩固我白颜神医的地位?”
北冥政文始料未及,就像是被白颜说中了心事一般,妖孽般的脸上猛地僵硬起来,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蹙,心下也已经有些慌乱了,可他北冥政文就是死活不想承认,他只不过是为了增强功力,才答应白颜这无耻的要求!
却还是失了西厦东帝两个左膀右臂,还害北冥政雪苟同冰人,自己也完全沦为功力尽失之人,可这过该算在他北冥政文的头上吗?
北冥政文冷冷譬了一眼临危不乱的白颜,一改方才威仪之态,勾了勾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来,随后直起了身子,甩开袖袍,缓缓下了宝座,一步一步朝白颜走去。
白颜却是微微抬了抬眸,用无比纯净般的眼眸凝视着北冥政文,如此好看的眼睛下面却藏着一颗狠毒之心。
但北冥政文偏偏不惧,他依然当白颜是救命恩人,所以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搁半分,甚至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持续了良久,白颜率先退开一步,她承认自己惧怕北冥政文的靠近,可北冥政文却不依不饶,几乎是不待白颜转身离去,北冥政文就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白颜的薄纱。
那一刻,白颜一张绝世容颜曝露在光线之下,可只有左脸是倾国倾城,右脸却刻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肌肤处若隐若现的跳跃着,仿若要破茧而出,这是一张如此奇异的脸,让人不免心生好奇,却也惧怕的很。
白颜的眼里自薄纱离去后满是震惊,随即想从北冥政文手里抢回面纱,北冥政文却勾起嘴角轻笑,将其藏至身后,兀自看着白颜手足无措。
不过片刻,白颜见夺不回,便恢复了冷静,她侧过右脸,拿完好的左脸对着北冥政文,心中愤怒难当,却依旧保持平静,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咬牙开口道:“今日之事,白颜且先记住,我曾再三嘱咐过你,不可动情,如今,因着练功走火,导致功力尽失,若不是你动过情,怎会恢复不了,现下,若是不用语慈的心脏,你将必死无疑!而你的妹妹却会永永远远成为我的实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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