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慈睁大眼睛看着未穿上衣的北冥政文,见他银白色的头发正缓缓的滑落在胸膛口,煞是诱人,特别是那姣好的身形,足以让一般的女性难以自控,但语慈却不敢直视,眯着眼睛打量着远方。
北冥政文见状眉头紧锁,他用力甩开语慈,指了指屏风后面,道了句:“方才你也在这池里洗了,莫不也是猪。。。”
语慈闻言急忙抬头看了看屏风后面,一大池子水,四四方方,足以躺下十几二十人,奇怪,她只是想想而已,那北冥政文怎么知道她在骂他?更奇怪的是,她明明在睡觉,怎么清洗?
“北冥政文,难道你。。。”语慈惊讶出声。
“嗯。”
北冥政文点了点头,随后取起屏风上洁白的衣衫披在身上,径直越过语慈,躺在方才语慈睡过的床榻上,卷起锦被,打算入眠。
“北冥政文!”语慈生气的大叫他的名字,北冥政文却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摆出特舒适的睡姿,气得语慈直跺脚,这个可恶的妖孽,竟然趁着自己睡觉之际,对自己。。。可恶…可恶至极!
想想都觉得羞涩,这幅躯体,仿佛只有一个男人看过,没想到被这北冥政文给吃了豆腐。
语慈咬了咬牙齿,忍住想上前杀了北冥政文的冲动,扯起挂在屏风处的长衣衫,随后将自己包裹住,便蹑手蹑脚出了屋内。
还没踏出门口,就被外头守门的将士给拦住了去路,语慈看着那长长的剑吞了吞口水,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我。。。只是想出恭而已。”
“君上内室左边进去第一个房间,便是。”
“喔。。。”语慈装作很感谢的样子点了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回了屋里,又见外头的天气不似北煞那般好,便又折了回来,再次询问将士:“请问这是哪里?”
“南越边境。”
听到‘南越边境’四个字,语慈猛的征住,怀着满心的期待,兜兜转转,终是来了,很快…很快就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尉止君了,虽然是在战场上,但至少能见到他了。
语慈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伸出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腹部,孩子,你也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你开心吗?
翌日,北冥政文召集大将们聚集在城墙上,顺便带上了语慈,一等人直视对面巍然耸立的淮河城,众将们对此城指手画脚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并针对此城出谋划策,却未被北冥政文采用。
北冥政文朝众将士挥了挥手,只吩咐他们去整顿军队,按形式部署。
待众将离去后,他才瞟了一眼静若如雾的语慈,见她对淮河城面露向往的神色。
北冥政文银白色的头发忽然变得紫红,伸手就将语慈揽入自己的怀里,虽然这会让自己的心变得蚀骨般的痛,但他就是不想看见这样的语慈,用力抓起语慈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
“明日,是开战之日,也是你的死期…”
语慈闻言蹙了蹙眉头,继而别过头去,北冥政文,你当真要如此吗?
虽想问,但她并未说任何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此举却让北冥政文更加愤怒,他俯下身子狠狠吻上了语慈的嘴唇,本是想征服她,却没想到吻上了之后,北冥政文的胸口如烈火般在燃烧,他急忙推开语慈,火红的眸子越发紫红。
他看了一眼因被自己吻得过力导致呼吸困难的语慈,急忙匆匆下了城墙,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女子,特别不想,心好痛,痛到难以呼吸,可越发这样,他做的举动就越发奇怪,该死,不应该是这样的…
语慈深深呼了口气,看着北冥政文的背影发呆,这个妖孽,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不是对自己没有记忆了吗?为什么总是这样…
语慈生气的擦了擦薄唇,满心的愤怒却无处可发,她看着那紧闭的淮河城,心中更是忧心重重,此番,尉止君真的会用天下换自己吗?为什么心里忽然空荡荡起来,更多的则是害怕,她害怕尉止君…是没有把握,还是不相信尉止君…
语慈的指关节被捏得泛白,心中如汹涌般的潮水,一起一落,难以褪去。
淮河城的城墙上,简晨眯着绝美的双眼看着对面忽然竖起的城池发笑,她转了转手中的剑,本想离去,又见不远处的城墙上出现了一对璧人,仔细一看,竟是那满头银发的北冥政文,这倒是让简晨有些兴趣,便趴在城墙上细细研究。
他们似乎在交谈什么,而且两人还激烈拥吻,想来此女子定是北冥政文心爱之人,可那北冥政文愤怒的模样又不像,仔细看看那女子,瞅着倒是挺舒适,光那么静静站着,身上就散发出一股子淡然如雾的气质,这着实让简晨暗自惊叹了一下。
她笑了笑,倒也不以为意,径直下了城墙,匆匆走近尉止君的营帐,见他正在书案上画着画,一时来了兴趣,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本是想吓吓尉止君的简晨,在看到那幅画像时,一时愣住了,这个画上的女子不就是刚刚所见之人吗?尉止君怎么会画她,细细想了会儿,简晨才明了,指了指画像,说道:“这个女子…”
说到一半又止住了,尉止君闻言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简晨,并不在意的问道“这个女子怎么了?”
简晨闻言摇了摇头,对着尉止君诡异的笑了笑,随后她拿起画像细细看了个遍,尉止君也未阻止,任她拿去。
“这个女子…莫不就是你日日夜夜思念之人…”简晨打趣般的问道,见尉止君盯着画中之人已然出神,接着又喃喃念道:“听说你很爱她,还爱了很多年…”
尉止君闻言收起思绪,随即抢回简晨手中的画像,对着简晨道了句:“可有情况?”
简晨闻言苦涩一笑,却不理会尉止君的话,继续说道:“我想…这个女子肯定不爱你。”
此言一出,尉止君本就冷若冰霜的脸立马变得更加寒冷,他握了握指关节,用无比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简晨,简晨却用同样的眸子直视着他,似乎一点都不怕这样的尉止君,最后,倒是尉止君忍住了脾气,对着简晨挥了挥手。
“明日,可得准备好迎战。”简晨弯着腰凑到尉止君眼皮子底下道了这么一句。
尉止君明了的点了点头,再次对简晨挥了挥手。
简晨才撇了撇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出了营帐后,想起在城墙上看见的一幕,想来都觉得有些蹊跷,北冥政文和那个女子如此暧昧,恰恰那个女子又是尉止君的发妻,两国正在打仗之际,作为他的妻子,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叛尉止君吧?可依两人的暧昧程度,确实有些问题…
如此思来,简晨便握紧手里的剑,再次冲向了尉止君的面前。
“又有何事?”尉止君不耐烦的问道,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自己画着自己的画。
“君,我看见画上的女子了…”简晨上前夺过尉止君手里的笔,指着画上的女子对着尉止君说:“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嘛,她现在正在北煞,淮河城百里开外,北冥政文的营中…”
尉止君闻言满脸不可思议,慈儿在北冥政文的营中?
宫中早已传来消息,说语慈出走了,自他出征后,便偷离出宫,正在沙场上杀敌的他,差点没因此而战死,他曾以为语慈对自己哪怕不爱,好歹也有情,没想到她是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不是说好要等他回来的吗?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再次逃走?
尉止君抓起画像用力撕碎,语慈,你到底要骗自己多少次,北煞国的北冥政文,你就那么想和他在一起吗?
尉止君愤怒的将书案推到,随后快步离去,满心都是钻心般的痛,连带着手心也跟着麻痛起来。
他却不知道宫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祁征将祁芸软禁了起来,便借祁芸之口传语慈是逃走,想以此,激起尉止君对语慈的愤怒之心,以便自己坐镇朝纲,虽不知那语慈是死是活,但那悬崖之深,不死也得重伤,只要祁芸这边咬紧了,尉止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找出语慈的下落。
以为毫无漏洞的祁征,却不料,语慈此刻正在北冥政文身边,而且北冥政文早已不想与其合作,愣是半点边关的消息也未回复给祁征,害其只能在朝中干等着。
虽说祁征正处于进退两难之势,但他传给尉止君的假消息,足以让尉止君信其八分。
简晨见尉止君忽然怒火中烧,觉得有些不解,莫不是被自己说中了,他的妻子根本就不爱他,看来城墙上那惊艳的一幕,倒也真实,但一向谨慎惯了的简晨,还是追了上去,见尉止君独自一人坐在城墙的角上,便飞身一跃,亭亭落在他的面前。
“君。”简晨轻唤尉止君的名字,尉止君却只是直视前方,未作答。
“我知道你一碰上这个女子的事情,就难以自控,但听简晨一言,许是那北冥政文抓了她来威胁你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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