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择夫记(书...》 第18章、公子的种没有皇子的种靠谱

    丁叮叮眨巴着眼直直盯着九皇的一双黑眸，别有用心地问道：“公不觉得这是好算计么？”

    九皇的面目隐在面具底下，实在看不出他神情变化。只听他似是嘿嘿冷笑了下，顺着她言语又接了句：“确实是个好算计。”跟个变相翻译机似的。

    丁叮叮没想到九皇能这么爽快地配合她，心下暗喜：她要的就是这效果。忙嘻嘻一笑，飞快地接嘴：“这么说，公没甚异议了？”

    九皇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另一旁程隆终于忍不下去了，沉声开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顿了顿，接着又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丁叮叮没看程隆，仍是堆着笑仰着脸，迎着九皇面具后那对阴沉的眼眸，静等他表态。

    她不怕九皇一开口便全盘否定了她。她现在在赌。她赌九皇跟这位初使别国的正使大人：并不熟。

    原主的记忆若没错的话，那么眼前这位九皇殿下，怕是跟她前世所知道的一位叫兰陵王的历史人物颇有些相似，就是都是因为长得过好看，便喜欢带着个恐怖面具上战场去吓唬人玩儿。不过摆在她面前的这位九皇，却是有一处与那兰陵王有丢丢儿的不同：听说，该皇不仅仅只在战场上戴面具，该皇时时处处都戴着面具。如丁叮叮此时所见，该皇便是在自己私邸中，也不见他将面上那块黄金面具摘下，同原主记忆中的传闻，确实是一样一样的。

    若记忆中的传闻没错的话，那么世上没多少人见过九皇的真面目，便很有可能是事实。丁叮叮现在赌的，就是赌程隆也没见过九皇的真面目。

    九皇为质年，一直窝居于西芜质府。

    程隆东周为官，初使西芜，今天是第一次上门拜见九皇殿下。

    按道理，要说多熟，应当也熟不到哪里去。

    而两人若是不熟，那么她丁叮叮便大有空可钻。

    她就不信了，忽悠不了九皇的智商，她还忽悠不了程隆程正使的智商？既然谁都没见过九皇究竟长什么模样，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不管是谁，只要带上了这块黄金面具，便就可以来冒充九皇了？

    那么她若是指着九皇非要说他是雁九宫冒充的，程隆是不是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怀疑？

    当然，九皇可不是个乖宝宝，这货怎么看，怎么都不可能是个任由她丁叮叮牵着鼻随意摆弄、随意设计的主。

    九皇顶着那张冷冰冰的黄金面具，向程隆那头偏了偏，不答反问：“程大人令爱，是否出了甚么意外？”

    程隆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九皇话锋会突然顿转。且殿下问得如此明白，实也不好再含糊以对。他老脸一红，看了看屋内众人，心中斟酌片刻，到底还是心忧爱女下落，终于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唉，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冤家。”

    这话来得也很是没头没脑。众人静待不语。

    程隆苦笑道：“不瞒……”他看了看面前戴着面具的九皇，一时倒真有些拿不准他身份的真假，顿了顿，还是含糊带过：“不瞒……众位，小女久居京中，一直对盛名久负的雁公，颇为仰慕。这次九皇为质西芜，雁公为殿下安全计，舍身涉险，在敌国为殿下卫护年，护得殿下周全。皇上对此颇为嘉许，下官出使之际，皇上亦有恩旨嘉赏雁府，并许言待殿下归国之期，论功行赏，似有意将七公主指给雁公。”

    “这原是未定之事，只是不知怎的，却叫下官那魔障了的丫头给得了消息。那丫头主意大，竟趁人不备，偷偷换了男装，藏掩了行迹，混入进了下官这出使行列之中。待到下官发觉，却已行程过半，若是大张旗鼓将那丫头遣了回去，徒增笑柄。下官无奈，只好不惊动旁人，偷偷着人小心照应着做罢，想着待使团回国，再同那丫头好生计较。只是没想到，使团临近堰京之际，那丫头却是出事了。”

    “昨日夜半，下官安排在那丫头身侧暗中照顾的下人来报，说那丫头不耐旅途尘污，趁着天黑，溜出去洗沐，却就此失了踪迹。”

    程隆转向丁叮叮，诚恳问道：“刚刚进门之际，曾听姑娘言说，昨夜听到有匪徒意欲不轨，落难女自称是东使之女，不知是何时何地，当时情形，又是如何？”

    丁叮叮点点头：“嗯，昨晚上，城北乱葬林里，我曾见过你女儿。你放心，她那时身上衣裳穿得好好的呢，若不是没来得及脱，便就是洗好了穿整齐了才被人捊了去的。半夜里头看得也不大清楚，好似是穿着件淡紫的襦裙……”

    程隆听到她讨论“穿”或“未穿”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便有些不大好了，待她说到后头，心中便已肯定，丁叮叮撞见的女定是是自家闺女无疑。他干咳了声，道：“不知姑娘是……”

    程隆实是搞不清楚这衣衫破烂，长相奇丑，言行诡异的女人，究竟是何来历。他虽几次开口相问，却偏偏就是没人答他。可若不弄清楚这女人是何身份，他程隆虽是使团正使，但在殿下面前，却也不好贸然造次。

    “我？”丁叮叮指着自己的鼻，却是不紧不慢，嘿嘿道：“我与九皇是患难之交。九皇被小侯爷关起来了。我怀了九皇的孩。”

    这几句完全前后不搭，但偏偏又将她与九皇关系陈述得无比清楚，还顺带着肯定了她刚刚的一番瞎话，很是微妙。

    耿安黑脸立变，九皇亦是眸色一沉，两人一先一后，齐声厉喝：“休要胡说！”

    哈！不胡说？不胡说她小命怎么保？瞎话能保命的话，便是叫她丁叮叮管雁九宫叫爹，她也都喊得出口。

    那两人话音甫落，丁叮叮这里却是把嘴一撇，开始摸着肚抽抽答答地哭开了：“奴家知道自已长得丑，这话原也是不好乱说的。可是……呜呜呜……可是，这毕竟是殿下的亲骨肉啊。奴家长得丑是奴家的不对，但这关孩什么事嘛！孩有什么错啊……”

    “呜呜呜……奴家知道自己不配，丑成这般模样，殿下嫌弃奴家也是该的。但是，殿下嫌弃奴家没什么，殿下怎么能忍心连奴家肚里的孩都不认呢……呜呜呜……”

    “奴家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公大可放心。奴家只是想安安生生将孩儿生出来，待孩儿出生……奴家……呜呜呜……奴家知道该怎么做的，奴家……呜呜呜……奴家不会让殿下没面，奴家，奴家会主动去寻个了断……呜呜呜……”

    丁叮叮这里哭天抺地絮絮叨叨哭得热闹，而另一侧——

    九皇石化了。

    程隆石化了。

    耿安石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