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偌大的床榻只有如尘一个,忽然有些空荡,有些不习惯。轻轻抬手,茫然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的确空荡的可怕。
如尘顿时惊慌地坐了起来,空洞地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榻,脸色在月光下映得惨白。
习惯,真是一个可笑的东西!
“锦月!锦月!”如尘惊慌地下地大喊道。
锦月正准备睡下,听到如尘嘶哑的喊声,急忙披了一件外衣便匆匆赶往如尘的屋子。
推门而入的时候,如尘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一杯一杯地喝水,即便只是衬着月光,也能看得到如尘惨白的面容。
“这是怎么了?娘娘是做了梦魇了吗?”
如尘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说:“今夜你陪我睡罢,感觉好久没跟你同眠,还很想念儿时的感觉,衬着今日王爷不在,你便来罢!”
锦月自然吓了一大跳:“娘娘可莫要折煞了奴婢,以前在冷府,那是娘娘闺房,儿时年纪小不懂事,在一起同眠便算了,这儿可是殇王府,这床榻是娘娘与王爷共眠的,奴婢怎敢造次。”
如尘苦笑了一下,锦月说的何尝不是个道理,这里是殇王府,府中上上下下百来双眼睛都盯着的,哪儿还容得她如未出阁时那般任性。
如尘挥了挥手:“罢了,你去睡罢,时辰也不早了,听说明儿新主子还要敬茶又是一番折腾。”说罢,起身准备回床,忽然又顿住了脚步,问道:“王爷去了哪个主子的房?”
锦月静静地看了一眼如尘,回答:“自然是去了易侧妃的房,东帘玉邸的丫头们也是得了便宜,听说个个得了赏赐,好不开心。”
如尘点头,也是她猜到的,两个舞姬罢了,怎又比得户部来得重要。当初殷澈娶她,不就是因为外公杨相的地位吗?冷天成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闲职罢了!
“明儿准备些礼给新主子,免得显得怠慢了。”说罢,如尘便又回到床榻,闭眼。
月光,柔柔的,王府的灯火终于消停了下来,洒进院落,熙和清凉。
终于都疲乏了。
殷澈踏入东帘玉邸,抬头看向月光,透过天际穿过院子里的梨树,斑驳了一地。他皱眉,对伍全说:“这梨树放这儿不好看,明儿差人来把这移了去,栽到西院外。”
伍全应道:“是,殿下。”
屋子里一片红,红绸,双红喜字,还有红蜡烛,易敏儿坐在床榻边,没有盖盖头,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身子不禁颤了颤,唇角划过一丝笑意。
殷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子,穿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昨日冰婵还跟他说着,正宫里那位买通了下人调换了新妃的凤冠霞帔,惹得如尘大怒,命人换了新料子赶制的。其实,不论如何的凤冠霞帔,若不是她穿的,也都不过如此。
“臣妾见过王爷。”易敏儿细声细气说道。
殷澈只是淡淡恩了一声,便道:“让丫头给你把妆容卸了罢,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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