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遇到刚刚下夜班,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陈嘉言过来和她打招呼,她便低声说:“嘉言,和我去趟城里吧。”
陈嘉言看到她提着便当盒,会心一笑,柔声说:“好吧!”
她现在心情极为矛盾,一方面想到玉泽南包虚伪自私,另外一方面又想到他到底也算是个可怜人,因此难再说尖锐的话,却又难忍他始终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便寸步不离地跟着陈嘉言,他到所里开车,她就直接跟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陈嘉言将车子开出派出所,含笑看着她。
“夏青槐的便当忘记了。”她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以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说的是玉泽,你们两个怎么了?”他将车子慢慢开出小镇青石板路,走上颠簸的出镇小路。
“没什么。”她回头看到玉泽南如同一株枯槁的死木伫立在后方,神情难以捉摸,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他对物质的渴望掩盖了一切,包括羞耻心,如果说云蔚是**的俘虏,那么他就是**的奴隶。
“小凡,我很担心你。”陈嘉言看着她,轻轻地摇头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也有一口气,提在胸口喘不出来,撑得心肝脾肺全都疼得要命,手里紧紧地抱着那个便当盒,头靠在他椅背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夏青槐今天早上冷漠地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擦肩而过却没有任何的交集,冷得让人在大太阳下发抖。
“我没事。”她一边说着,一边猛地咳嗽了一阵,原本晕红的脸染上了更多红霞。
“你看起来很不好。”陈嘉言缓缓将车子停在路边,伸手轻轻地替她拍拍背:“怎么了?和青槐吵架了吗?因为玉泽南?”
他要是真会吵架就好了,至少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现在在想什么,他就是那么淡淡的,冷冷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说来好笑,一个满心忧虑,铁了心要阻止他向自己的父亲复仇的人,居然一点儿也不懂得管理和掩饰自己的感情,以至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夏青槐,全世界的人都劝她他们不能在一起,而夏青槐由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的表态,她却迟迟下不了决心要离开。
真可悲,刚刚从一个玉泽南的阴影中挣脱出来,又陷入夏青槐的围墙中,是不是她的人生注定只能在被围困起来的四方天空下仰望苍穹,却永远也逃不出去,现在已经知道不可能解开和他之间的仇恨,可是她还在奢望什么?玉泽南靠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解释。
解释?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就不在乎。吸血总裁的神偷宝贝韩娱之师傅你别跑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泪也随之而下,吓坏了一脸忧心的陈嘉言,他忙伸手去口袋里掏出一包在口袋里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巾,抽出一张来替她擦眼泪,一边小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哭!”
“我没事。”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被针扎了一样,带着浓重的鼻音,低声说:“我们走吧。”
惴惴不安的陈嘉言一路开车,一路不停地扭头看她,她成功遏制了自己的眼泪,所有的委屈都融化在火热的体温中,生平第一次她恨自己是陆辰星,是陆湛的女儿。
车子停在证券公司楼下的临时停车位,陈嘉言小心翼翼地说:“小凡,把便当盒给我,我替你送上去。”
正说着,她只看到夏青槐从里面走出来,和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剪着一头清爽短发的瘦高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两个人聊得太投入,以至于从车前经过都没有发现有四只眼睛正盯着他们看。
那个女人说着就将胳膊直接搭在了夏青槐的肩膀上,而他也没有抗拒,只是微笑,这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
“或许只是同事,我来叫他。”陈嘉言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急忙拉开车门。
她扯住他的衣服,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向他摇头,然后就晕了过去,头撞在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手忙脚乱的陈嘉言慌忙过来扶她,只发现她头烫得像火炉一样,等将她安置好在椅子上,再抬头时,夏青槐和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低头看她烧得厉害,便也不及给夏青槐打电话,开着车子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她的手机响了。
他腾出一只手来,从她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梦涵”两个字,他想了一想,便接了电话。
在梦涵的指引下,他将车子开进了市区外最为豪华的私立医院,来之前只是知道她所有的病历都在这里,却不知道这医院简直堪比五星级大酒店,还远没看到医院就诊大楼,就已经通过了三个关卡,一路上碰到的车子,一辆世爵还有一辆布加迪,却偏是他这辆除了喇叭其它全会响的破车子有两辆越野在前方开道,后面同样是两辆护送。
他心里一阵不安,回头看了一眼烧得迷迷糊糊的她,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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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花团锦簇的宽敞园子中行进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才远远地看到矗立在天幕之下的医院大楼,在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随着车子越开越近,星罗棋布的建筑展现在眼前,宛如一个庞大的城市。
这是陈嘉言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惊叹之余又忍不住咋舌,世界之大,居然还有这样的医院!
车队沿着大楼向后走,径直来到一座小小的院落。
门口黑压压站了一大群人,足有几十个,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杨静怡。
她率先拉开车门,看到已经烧得昏昏沉沉的辰星,伸手过去解开安全带,却被陈嘉言拉住,他一脸防备地说:“小姐,你们要干什么?”
杨静怡抿嘴笑起来,点头说:“你是辰星的朋友?”
“什么辰星?”陈嘉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各种丑恶的事情来,连名字都不对,难道认错了人?他用力弹开杨静怡的手,探出身子遮住昏迷中的辰星,坚定地说:“走开!我要带她走!”
杨静怡轻笑起来:“小子,你觉得我们会对她做什么?”
“谁知道你们会对她做什么!走开!我要送她去医院。”陈嘉言很坚持,用力将车门关上,发动车子。
又是一个车队开过来,陆湛从车上跳下来,径直跑过来,用力敲着车窗玻璃,口中焦急地喊:“辰星,你怎么了?”
因为发烧陷入昏迷的女儿让陆湛心痛如绞,他用力摇晃着车门,使得陈嘉言的小车子快要散架一般,近乎疯狂的陆湛紧紧贴着车子,让已经发动了车子的陈嘉言始终不敢往前开。
杨静怡拖住陆湛,柔声说:“你先别激动,里面那个是辰星的朋友,他大概怕我们割掉辰星的器官去卖钱,所以打死也不愿意开门,说要送她到别的医院里去呢!”
陆湛立刻想起来,连忙掏出随身的钱包,钱包里放着他和女儿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陈嘉言看到了这张照片,又伸手过去摸了摸辰星的额头,这才犹豫着将车门打开。
一群人涌上来,簇拥着躺在急救车上的辰星,消失在了大厅前面,剩下目瞪口呆的陈嘉言,不知所措。
杨静怡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柔声笑道:“跟我来。她不会有事的。”全职农女重生之妾谋
这个房间是他们派出所单间宿舍面积的十倍,公主床、粉色的墙壁、盥洗室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衣帽间,朱红色的地毯,沙发、壁橱、电视、冰箱等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书房。
此刻陆湛正坐在床沿上,双手紧紧地握住辰星的手,不停地用手去摸她的额头,一边吩咐护士抽血的时候动作轻一些,一边叮嘱大夫要慎重确诊,陈嘉言挪不开视线,他用手轻轻擦了一下自己有些脏的牛仔裤,因为连续几天都在加班,身上的这条裤子已经好几天没洗了,头发也脏兮兮的,这让他在如此梦幻的环境中看起来就像个乞丐,刚刚他注意到,护士穿的都是笔挺的工作服。
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湛,心里正在暗暗揣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杨静怡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轻声笑道:“在这里坐一会儿,来到这里就不必担心了。我保证,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引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还特地给他倒了一杯果汁,杨静怡默默地打量着而他,他显得十分尴尬,用力喝了一口果汁,忽然小声问:“在这种地方看病,需要多少钱?”
这让杨静怡扑哧一声就笑出来,轻轻地点头说:“想要在这种地方看病,首先要学会不去问关于钱的问题。”
陈嘉言有些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又回头看了一眼陆湛,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杨静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跟上去。
“先生!”陈嘉言语气很冲,从身上掏出钱包放在床上,皱着眉头对陆湛说:“我知道你很有钱,不过我想你还是先让她醒过来的好。”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身后的杨静怡笑了起来。
“是你送辰星来医院的,谢谢你。”陆湛伸手握住陈嘉言的手,作为一个父亲,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爱自己的孩子,现在看到女儿有那么好的朋友,心里自然高兴,有因而显得格外热情了一些。
“我不认识什么辰星,我的朋友叫小凡。”陈嘉言打定了主意,干咳了一声又说:“我希望有人不会趁人之危!”
陆湛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杨静怡。
杨静怡走上前来,笑道:“小子,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不是辰星的男朋友,是辰星的爸爸!”
彗星撞地球也不过是现在的效果,他顿时矮了半截,怯怯地叫了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