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奴既不羞也不恼,脸上卷起小酒窝嘻嘻笑道:“道长,你寻钱便寻钱,怎的干涉其别人的私事来了?难道也喜欢上奴家了?不过你脸又老头发又少奴家可不敢寻做夫君,倒是你身边的这老大婶倒像是一对璧人,可不要舍近求远,折了本钱。”
那老道还未接口,那三十岁的妇人突然狠狠瞪了满奴一眼,怒道:“贱婢,满口胡言乱语,马上打的你满地长牙,跪在地上叫爹。”
李书听罢心想,这伙都不是正人,还是不要牵扯其中的好,随即向墨先生和船上仆从做了个手势,叫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那老道接着对那妇人道:“看她小小年纪,若动手失了本座的身份。叫她把宝物和金子交出来,饶了性命去吧。”那妇人道:“不成,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妾身,不剁个十刀八刀难解心头之恨。”
老道听完,觉得有点不舍自言自语的叹道:“可惜了,可惜了。”
那妇人突然双眉竖起,指着老道鼻子骂道:“你这破落户,见到年轻漂亮的就走不动路,还可惜了,可惜什么?”
就满奴一个人咯咯的笑道:“我只一个人,却被你们这些人看上,老头子你若是看上奴家,早早说一声把这老婶子休了,明媒正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呵呵!”
众人心下愕然,心想这几个人年纪有大有小,却不分说道理,乱七八糟的,尽说些不要脸的话。
老道被两人这么一奚落,又羞又怒,右手噗的一掌,击在船头桌上,桌面登时碎裂。满奴又道:“老道长的功夫如何,我看左右也不过这点玩艺儿,又何必在小辈面前卖弄?你要显功夫,显给我身旁的这个先生看看。”
老道道:“休要转移话题,你别抬出旁人来压我。有本事,叫你你爹爹出来,你爹要真有本事,也不会把女儿送到洋装偷鸡摸狗,跑到本座的地盘来做个活现世!”
满奴惨然变色,伸手握住了剑柄,一只白玉般的手不住抖动,显是气恼已极。那大汉和妇人却大笑起来。那妇人突然止住笑指着玧儿船上的包裹惊呼道:“你看那不是金子的包囊吗?”
满奴气得身子发颤把剑一横,叱道:“我偏偏不给。”
那大汉哼了一声,举起船头的大铁锚,在空中舞了一个圈,向满奴身上砸去。
铁锚连上铁链,不下两百多斤,他掷得这么远,力气确然非同小可,一旦落到人身上,非要砸成肉饼不可,眼见就要砸到,突然人影一晃,一人如离弦箭般飞到满奴身前,伸出左手轻轻松松像弹棉花般把铁锚一拖,那铁锚立刻又弹了回去,咕噜一下落到了水中。
老道和大汉还有妇人大吃一惊,心想还有如此高人,要知道铁锚至少重三百斤,那大汉扔过来又加了手劲,若是打在船板上定要打出个大窟窿,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托,却是极其上等的四两拨千斤的功夫。
大船上的三人见了这功夫心中顿时一惊,心想:这人功夫很是了得。那大汉叫道:“好汉,你这是要保这贼女?”
(ex){}&/ 刚要碰到玉石,当的一声,纯阳子只感到全身一震,一枚暗器打在自己的肩头上,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竟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来。
满奴本已吓得花容失色,这时喜极而呼,纵到墨先生的身后,似乎求他保护。这纯阳子独步塞外,他十指练就大力擒拿手,比寻常刀剑还更厉害。哪知竟被对方一枚小小暗器打的仰面朝地跌个狗啃泥,真是生平未遇之奇耻大辱,登时面红过耳。
大船上那大汉瞧得分明发暗器就是刚才挡铁锚的墨先生,心想还是寻金子要紧,今日有这路不知名的硬手在这里,无论如何占不到便宜了,不如交待几句场面话,就此退走。
便卯足了真气叫道:“纯阳前辈,咱们走吧,冲着船上的这位好汉,今日就饶了这娃儿吧。”
但是纯阳子却感到难以下台,忍住怒气朝墨先生道:“这位老弟功夫真俊,今日相逢,也是有缘,咱俩来玩一趟拳脚如何?”
他内修阳极内劲法门二十年,从未碰过敌手,所以颇具自信,心想你这小子功夫虽好,论年龄终究是后起之秀,难不成还能输给你。
话音刚落,便暗提真气,挥拳劈面向墨先生削去,掌缘阳极内劲到处生出一股雾气,将近他面门,雾气已然到了,墨先生也不答话,不待拳接近,身子朝后直挺挺的便移出数米,双手一伸展开长拳,发拳当胸打去。
纯阳子和旁观大汉本来都以为他武功有独到之秘,哪知使出来的竟是武林中最寻常不过的长拳。
登时意存轻视,又一提真气,双拳发出呼呼声音,连抢三下攻势,满拟自己的大力擒拿手独步塞外,三四招之间就可破去对方长拳,那知墨先生竟然轻描淡写的一一化解。
再拆数招,纯阳子暗暗吃惊,原来对方所使虽是极寻常的拳术,但每一招均是含着一股寒劲,这寒劲意在拳先,举手抬足之间隐含极浑厚的寒劲,竟然不在师兄白里冰之下,本来阳极内劲散发的雾气在他的寒劲催逼之下竟然也散去了。
纯阳子双手欺不近身,纯阳子心中焦躁,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和这人缠上了,几百招也分不了胜负,这老脸可挂不住了。”
蓦地拳招一变,改掌为抓,双手手指尽是抓向对方要害,一招一式,越来越快,忽然双手一缩,人往回一跳,双手合十,暗自将全身所有内劲聚在手上,墨先生不知其中缘由,掌风刚欺近纯阳子身边,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墨先生被震得的往后飞了开去,一股力道未尽,又将身后的凳子砸的稀烂,这才使得四两拨千斤之术把力卸了,身子还在不停的剧震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