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儿,你仔细瞧瞧。”炎霆得从冰墙后绕过来,手上聚起灵能,“你认不出我的外貌,还认不出我的灵能吗?”
“这个感觉……”炎慷愣住,手上的火槊渐渐消散,“太爷爷,真的是您?!您怎么会变得这么年轻了?而且您的手……”
“这个说来话也不长——”炎霆得拖着长长的尾音。
炎慷刚做好洗耳恭听八个时时的打算,炎霆得话锋急转,“因为我也不知道。”
“噗——”炎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这么皮,是太爷爷本人没错了。”
“你子刚刚说我什么?”炎霆得带着笑腔拽起炎慷的耳朵。
“哎哟,疼疼疼!太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炎慷吃痛地哀嚎道。
“说话没大没的。”炎霆得松开手,转而向一旁的霜飞逸询问道,“托付给你们的任务怎么样了?”
“什么任务?”霜飞逸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虽然他刚刚拦下了炎慷的攻击,但他仍未完全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毕竟他吃了太多亏,已经怕了。
“我曾孙子都认证了,你还在保持警惕呢——不错不错,是个谨慎的好孩子,值得表扬。”炎霆得笑道,“听好了,就是让你们调查‘城内外散落的红色鱼鳞’的任务。”
“抱歉,老将军,线索断掉了。”霜飞逸羞愧地低下头。
“嗯,果然断掉了吗……”
“果然?”霜飞逸吃惊地抬起头,望着炎霆得。
“嗯,毕竟红色鱼鳞这种东西是不常出现在千里戈壁的西部边陲的,而且上面还附着着梦妖的妖气。如此明显的东西,应该是梦妖故意留下来迷惑我们的——但我又怕梦妖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让我们以为这是陷阱而不去碰,所以便让你们两个先去调查一番。”
“原来是这样……”
“你们有见到其他人吗?”炎霆得又问。
“其他人?铁砂城发生什么了吗?”霜飞逸一脸疑惑。
“怎么会没看到呢……”炎霆得皱起眉头,“之前我和梦妖大战一场,阵仗有点儿大,大家都出城避难去了。最适合避难的就是这东面。南面北面都有流沙阵,他们该不至于所有人都慌不择路到这种地步吧……”
“我们回来的路上确实没看到人。”炎慷说道,“整个城的人,总不至于看漏吧?”
那他们会去哪儿了呢……”炎霆得一时想不出个结果来。就算是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经历了“完臂归赵”和返老还童的双重惊喜,脑子也有些不清白了。
“对了太爷爷,我身上带了这个。”炎慷突然掏出来一个玩意儿。
“这是……灵武院演习用的信号弹?”炎霆得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嗯……啊……是……”炎慷看到炎霆得的神情,才想起这枚信号弹是自己偷拿出来的,支支吾吾地回道。
“你子,竟敢偷拿学院的东西!”
“这是……这是上次演习后剩下的。”
“你还狡辩——院规怎么写的?是不是写了‘演习后要归还未使用的道具’!”
“是……可太爷爷,反正灵武院的仓库和我们家的仓库也没什么区——”
“住口!”炎霆得大呵一声,打断了炎慷,“看来是我平时疏于管教了,没想到你连这种话都敢说——听好了,炎慷,公家的东西就是公家的东西。我们炎家权势再大,也不能胡作非为。”
“是,太爷爷……”
“等梦妖这档子事情结束后,罚你回家闭门七日。”
“啊?太爷爷,算了吧……”
“没门儿,必须得让你张长记性。”炎霆得从炎慷手上拽过信号弹,“不过,看在这东西在这种关头帮上了些忙,就改罚五日吧。”
炎霆得说着,点燃信号弹,将其发射到了空中。
“嘭——”信号弹在空中炸出一个灵武院的徽记。
“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如果没人来再另做打算。”炎霆得跳到道路旁一块高耸的岩石上,向东而坐。但等了半个多时,道路的尽头还是没有半个人影子。
“邪门儿了,难不成他们真遇到什么危险了……”
……
殷知火生和绾来风一路跑着来到一块高耸的岩石前——
“哈……哈……”殷知火生弯下腰,将双手撑在微屈的膝盖上,喘着粗气,“奇了……怪了……刚刚明明……看到这边有灵武院的……信号弹。”
“当心点儿,有可能的是梦妖设下的陷阱。”绾来风抽出他最趁手的短匕,警惕地环顾四周。
“要不我们回城里看看?那边好像已经没什么动静了。”殷知火生缓过劲来,提议道。
“也好。”绾来风点头赞同,“但不可贸然进城,先在城外探探情况。”
“嗯,可以。”
“簌簌簌……”绾来风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什么人!”他快速转过身去,将短匕举在身前,“殷知火生,我们背对背,免得被梦妖声东击西。”
殷知火生并没有回应绾来风。
“殷知火生?”绾来风微微侧过身子,发现身边已不见殷知火生的人影,“殷知火生——!”
绾来风一边唤着殷知火生的名字,一边缓缓向铁砂城的方向退去。
“啊——!”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猛然出现在他的背后,空气中凭空泛起一丝“水晕”,将绾来风拉扯了进去。
高耸的岩石周围再没了别的人影……
“不要动手!”
殷知火生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噢,是绾来风啊。”紧接着传入绾来风耳中的是一个有些陌生的青年男子的声音。
绾来风转过身去,看见了殷知火生、霜飞逸、炎慷和一个酷似炎慷的青年,以及在他们的面前碎了一地的冰渣——再结合殷知火生刚刚那声焦急的“不要动手”,不难想象,他刚刚应该是差点被毒打了一顿。
“这是什么情况?”绾来风面对突然出现的几人,有些发懵。
“首先我们肯定不是梦妖,不然你已经死了。”炎霆得说道,“根据刚刚的状况来看,你和殷知火生应该是从奇怪的空间里回到了现实中——或者说,我们现在身处的才是某个奇怪的空间。”
“我和炎慷刚刚途经这条路的时候,并没有像他们那样遇到什么怪事。”霜飞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我更倾向于这边是正常的空间。”
“不管是不是正常的空间,我们都可以确定这其中又有梦妖在搞鬼——切莫放松警惕。”
“是。”殷知火生、炎慷、霜飞逸三人毕恭毕敬地答道。
“敢问阁下是……”绾来风看见三人对这个酷似炎慷的青年如此恭敬,问道。
“炎、霆、得。”炎霆得一字一顿地回道。
“啊,原来是炎霆得老将……”绾来风话到一半,突然僵住,“啊——?您怎么……”
“不要问,问就是‘不知道’。”炎慷打断了他。
“殷知火生,霜飞逸,你们俩似乎非常了解神代时期的传说故事,你们有什么思路吗?”
“没有。”霜飞逸摇了摇头。
“我倒是有一些线索,是我很的时候看过的故事。”殷知火生想起了一些东西。
“很的时候?那你还记得清楚吗?别记岔了。”霜飞逸插话问。
“关于陵墓公的故事很少,所以我看到过的应该就不会记岔——我记得陵墓公有一个特殊能力……”
“吞噬死者的恶念?”炎霆得问道。
“不,”殷知火生摇了摇头,“是创造名为‘陵墓’的特殊空间……”